长安城的城墙,终究没能挡住时代的洪流。
郝昭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如同蚁群般涌来的汉军,城墙在霹雳弹的轰鸣中不断坍塌。
他知道,守不住了。
不是他不勇,也不是士卒不力,是对方的打法,完全不讲道理。
那种会爆炸的铁疙瘩,把城墙当成了豆腐渣。
“将军,东门破了!”
“将军,西门也……”
传令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郝昭拔出佩剑,横在脖子上。
“丞相,末将尽力了。”
血光一闪。
……
颠簸的马车里,曹操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他最后一口气,吐得无声无息。
卞夫人正要惊呼,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曹丕。
他对着车内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继续走,速度不变。”
车队继续向东,没有人知道,那个搅动了天下风云的枭雄,已经在这辆普通的马车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曹丕掀开车帘一角,回头望向长安的方向。
天,要变了。
他需要尽快赶到洛阳,在所有人的反应过来之前,把父亲留下的权力,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至于长安,至于那个被抢走的天子,都成了次要问题。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
长安城破。
刘备骑着他的的卢马,在万众簇拥下,踏入了这座他魂牵梦萦的都城。
街道两旁,百姓们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可刘备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和一张张麻木的脸。
这座城市,被战争掏空了。
他没有去皇宫,而是直接去了西边,那片更为古老的宫殿群遗址。
未央宫。
四百年前,高祖皇帝就是从这里,开启了大汉的辉煌。
宫殿早已残破不堪,只剩下几座大殿的基座和断裂的石柱,在秋风中诉说着往日的荣光。
刘协被人搀扶着,也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流满面。
刘备命人清理出一片空地,将那张从许昌一路带过来的龙椅,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大殿的中央。
“陛下,请。”
从汉中被送来的刘协颤抖着,一步一步,坐了上去。
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压着的,是刘氏四百年的江山。
太重了。
他喘息着,对着刘备招了招手。
“皇叔,你也过来。”
刘备一愣。
“皇叔,过来,与朕同坐。”
这话一出,周围的文武官员全都变了脸色。
刘备躬身行礼:“陛下,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什么君臣之礼!”刘协忽然激动起来,声音嘶哑,“朕这副身子,自己清楚,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指着自己被层层包裹的伤口:“这伤,已经烂到了骨头里。每日里疼得朕睡不着觉,恨不得一头撞死。”
“朕的几个儿子,尚在襁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他一把拉住刘备的衣袖,用力之大,让刘备都有些吃惊。
“皇叔!你是高祖血脉,天下英雄!这大汉的江山,朕今日就托付给你了!”
“朕不是禅让,是传位!”
“传位于你,汉室宗亲,名正言顺!”
刘备的身体僵住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刘协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缓缓挣脱刘协的手,退后两步,再次深深一揖。
“陛下龙体欠安,还请好生休养,匡扶汉室,还于旧堵,正需陛下主持大局。”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话说得滴水不漏。
刘协看着他,惨然一笑。
他懂了。
这位皇叔,不需要他的“传位”。
当天夜里,刘协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高烧再起,胡话不断。
随军的御医用尽了办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迹象,一点点衰弱下去。
……
汉中。
长安大捷的军报,如同雪片一般飞到了刘禅的案头。
“赢了!真的赢了!父王入主长安了!”
刘禅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量让整张桌子都跳了起来。
他压抑了太久的兴奋,终于在此刻爆发。
这是关键的一步,是整个蜀汉集团,从一个地方割据势力,走向争夺天下正统的转折点。
刘禅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完整的舆论宣传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黄皓。”
“奴婢在。”
一个看似憨厚的小胖子,从门外小步跑了进来。
“传我命令,宣传部,立刻开始干活。”
刘禅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第一,立刻派人去荆州、益州、雍州、凉州,宣告天下,我大汉王师已光复长安,此四州之地,已尽归王上掌控。”
他说得斩钉截铁。
雍州和凉州大部分还在曹魏手里,但这不重要,先把旗子插过去再说。
“第二,宣传的重点,要放在‘天命’二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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