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你让我一只狗拯救大明朝 第20章 天命，未曾远离大明

李老大那晚推心置腹的一席话，像在朱由检沉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不是绝望的涟漪，而是决绝的浪涛。他不再仅仅是那个仓皇南逃的落魄天子，某种属于朱家子孙的、深埋在骨血里的执拗与狠厉，被现实硬生生逼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他待在舱室里的时间更长了，但不再是枯坐。他让王承恩找来更多粗糙的纸张，就着昏暗的光线，用那手漂亮的馆阁体，一遍又一遍地默写着《皇明祖训》的片段，尤其是关于藩王职责、朝纲礼法、以及……废立之权的那些铿锵字句。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仿佛在磨砺一柄无形的剑。

黄轩能感觉到崇祯身上气息的变化，那是一种内敛的、却随时可能爆发的风暴。他不再轻易去打扰，只是安静地趴在舱口，担当着最忠诚的哨兵。他的耳朵捕捉着风带来的每一丝信息——其他船只上官兵的谈话片段，岸边驿站快马传递的零星消息，甚至天空中候鸟南飞的轨迹。他将这些杂乱的信息碎片在狗脑子里拼凑、分析，再通过心神交流，简洁地传递给崇祯。

“汪。”（前面三十里，有官船队，旗号看不清，戒备森严。）

“呜——”（西岸有烽烟，像是军报。）

“汪！”（听到他们议论，说扬州那边，史阁老和高杰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每一次信息传递，都让朱由检对南方的混乱局面有更清晰的认知，也让他心中的计划更加坚定，也更加……冰冷。

船只过了淮安，进入扬州地界。运河两岸的景象愈发繁华，商铺林立，人流如织，画舫笙歌日夜不绝，仿佛北方的战火与鲜血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但这繁华之下，却透着一种纸醉金迷的虚浮和紧张。

这一日，船只在一个较大的码头停靠，补充给养。码头上人来人往，各色人等混杂。朱由检没有下船，依旧留在舱室。王承恩则带着黄轩上岸，采买些新鲜菜蔬。

就在王承恩在一个菜摊前讨价还价时，黄轩的狗鼻子忽然捕捉到一股熟悉又令他躁动不安的气味——是猫！而且不止一只！

他扭头看去，只见码头边一家渔具店的屋檐下，趴着三四只肥硕的狸花猫，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舔着爪子。

刹那间，追兔子的惨痛教训和系统冰冷的警告如同警钟在黄轩脑海里疯狂敲响！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尾巴僵直，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嗬嗬”的、压抑着巨大冲动的声音。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那些该死的猫，四爪死死抠住地面，感觉牙根都在发痒。那种源自本能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的追逐**，像岩浆一样在他体内奔涌。

【警告！检测到宿主面临高强度本能诱惑（复数猫咪！）！】

【触发极限挑战任务：心如止水！】

【任务描述：在接下来一炷香时间内，成功克制追逐复数猫咪的冲动，保持绝对冷静。】

【任务奖励：能量点 80点！“高级定力”提升！解锁“气息模拟”（初级）能力！】

【失败惩罚：强制切换至人类形态（无衣物状态），于码头最热闹处示众三小时！能量点扣除100点！】

黄轩：“！！！”

三小时？！还是码头最热闹处？！这惩罚简直是要他社会性死亡，不，是跨物种社会性死亡！

他感觉狗生从未如此艰难！那几只猫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挣扎，其中一只甚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粉嫩的肉垫和柔软的腰肢在阳光下勾勒出无比诱猫（诱狗？）的曲线！

“嗬……嗬……”黄轩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滴落在尘土里。他死死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本能冲动。脑子里疯狂回想上次裸奔的羞耻和寒冷，回想崇祯依赖的眼神，回想系统的残酷惩罚……

王承恩买完菜，一回头就看到黄轩浑身紧绷、闭着眼、喉咙里发出怪声、一副快要原地爆炸的样子，吓了一跳：“神犬？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黄轩没法回答，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那几只该死的猫了。

就在这时，那几只猫似乎觉得无趣，互相蹭了蹭，“喵呜”了几声，轻盈地跳下屋檐，消失在店铺后巷。

诱惑源消失了。

黄轩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在外面，感觉比跟狼群对峙还要累上一万倍。

【极限挑战任务：心如止水！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能量点 80点！“高级定力”获得显着提升！解锁“气息模拟”（初级）能力！】

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之前那种躁动难耐的感觉迅速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自控力。黄轩甚至感觉，现在就算有一群兔子在他面前跳芭蕾，他也能……嗯，至少能坚持住不立刻扑上去！

看着能量点暴涨到145点，还多了个“气息模拟”的能力，黄轩总算觉得刚才的煎熬值了。这能力似乎可以让他模拟出其他动物或者甚至……人类的气息？虽然只是初级，但或许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他缓过劲来，站起身，摇了摇尾巴，示意王承恩自己没事。

王承恩虽然疑惑，但见黄轩恢复正常，也就没有多问。

回到船上，黄轩将码头上的见闻，尤其是感受到的那种外松内紧的戒备气氛，以及自己（省略了与猫的殊死搏斗）新领悟的能力，一并告知了崇祯。

朱由检听完，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气息模拟……神犬，此能力来得正是时候。”

他走到舱室角落，那里放着李老大之前送来以示感谢的一小坛本地米酒和几包点心。他拿起那坛酒，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黄轩。

“神犬，今晚，可能需要你……助朕一臂之力。”

是夜，月黑风高。船只停泊在一处远离码头的安静河湾。除了守夜的水手，众人都已歇下。

朱由检的舱室里，却亮着微弱的油灯。他面前摆着那坛米酒，还有一只空碗。王承恩侍立一旁，神色紧张。

朱由检拍开酒坛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他没有喝，而是将酒缓缓倒入空碗中，直至满溢。

然后，他看向蹲坐在对面的黄轩，眼神凝重。

“神犬，朕需借你……一丝‘龙涎’。”朱由检的声音压得极低。

黄轩一愣。龙涎？那是什么？狗口水吗？

朱由检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非是寻常……呃，唾液。朕需你调动那‘神异’之力，凝聚一丝蕴含你灵韵的气息，混入这酒中。”

黄轩明白了。这是要他动用“气息模拟”的能力，制造出一种“非同凡响”的“仙酿”或者“神水”？

他虽然不太明白崇祯具体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做。他集中精神，调动那新获得的“气息模拟”能力，想象着将自己那丝被系统强化过的、不同于普通犬类的特殊“灵韵”，小心翼翼地剥离出一丝，缓缓注入那碗清冽的酒液中。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精神略微有些疲惫，看来这能力消耗不小。

朱由检仔细观察着那碗酒，在灯光下，酒液似乎并无肉眼可见的变化，但他敏锐地感觉到，那酒香似乎变得更加醇厚绵长，隐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神微震的气息。

他点了点头，小心地将酒碗端起，走到舱室一角。那里，放着几张他近日写好的、盖了私印的“殳书”密信。他用指尖蘸取少许混入了黄轩“灵韵”的酒液，轻轻涂抹在密信的印章和关键处。

“明日，船只将抵达瓜洲渡口，距离南京仅一步之遥。”朱由检做完这一切，转过身，看着黄轩和王承恩，目光在昏暗中灼灼生辉，“届时，会有人来接应这封信。”

“朕，要让他们知道，天命……未曾远离大明！”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在这寂静的河湾夜色中，悄然回荡。

黄轩看着崇祯那在灯下显得异常明亮和坚定的眼睛，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

“汪！”（明白！）

无论前方是何等的狂风暴雨，他这条“忠犬”，都将陪着他的皇帝，一同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