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好难,我压根就没学过经济学方面的内容。”
时织凛华慵懒地躺在那曾经属于天国皇帝、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帝座上,一边百无聊赖地抱怨着,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一幅巨大的天国全境地图。
地图之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足有上百块大陆的广袤疆域,而如今,这片曾经强大的帝国领土,已经全部成了时织凛华的私人领土。
对于管理如此庞大的疆域,她自然是懒得费心,只是顺手就将其分封了下去,交由手下的精灵们自行处理。
而时织凛华之所以如此抱怨,便是因为她虽然兴致勃勃地定下了这个宏大的天国经济计划,但自身却没有任何相关的经济学知识。
她对这一切的理解,也不过是源于前世在网上看人扯淡过几次,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就随手挪过来用,结果自然是被复杂的现实狠狠打脸。
直到此刻,她才深刻地明白,原来理论和实践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见时织凛华这毫无强者风范的抱怨,正在一旁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堆积如山政务的苏尔珈幽,忍不住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轻声提醒道:“凛华殿下,这方面的事物不一直是我和姐姐在负责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觉得难,”时织凛华耍赖似的在帝座上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哼,“就算是下命令也很累的好不好。”
旋即,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不过,我们的行为算不算殖民呢?”
时织凛华又一次想起了她的前世。
在那个名为地球的地方,殖民可不是个什么好词。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发现这和她记忆中的殖民概念好像没什么区别,至少也是个经济殖民。
“败者没有人权。”苏尔珈幽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我们是弱者、是失败者,我们的下场可能会比他们还要凄惨。相比之下,我们已经很仁慈了。”
苏尔珈幽这句直白而残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最近有些安逸懈怠的时织凛华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在地球,而是在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异世界。
在这里,弱者与败者的命运,往往是举国为奴、举族为奴,甚至是被胜利者屠杀灭种,这些都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之事。
更有甚者,会被那些手段残忍的强者,将所有族人尽数炼成亡灵幽魂,被剥夺轮回的资格,永生永世为奴,不得解脱。
所谓的道德、道义什么的,只有在拥有话语权的胜者相互之间才有用。
在这个世界,法则无比简单:赢家拥有一切,败者输掉一切。
“所以我还不够强。”
一瞬间的明悟之后,时织凛华忽然坐直了身体,那双慵懒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锐利的光芒。
她想到了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诸神,想到了祂们对她和她的族人们那毫不掩饰的恶意。
如果不是她足够强,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挫败祂们的图谋,那么现在,她和整个东大陆上族人们的下场,可能还不如这些未来仅仅是注定要背负沉重债务的天国国民。
她喃喃自语,仿佛在为自己定下一个新的、更高的目标:
“强到足以弑神……似乎,还不够……”
“很远大的志向。但目前所有有记载的史料,乃至神话传说之中,不管是东大陆的、西大陆的、破碎大陆的,又或者说是我们刚刚缴获的天国史料,都没有任何凡人登神的记载。”苏尔珈幽一边整理着手中的卷宗,一边冷静地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唔……总会有办法的。”时织凛华伸了个懒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自信。
她想到了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所得到的金手指——血肉操纵。
这种蛮不讲理、近乎于概念本身的强大能力,其上限至今仍未被她触及,她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轻声却又无比郑重地说道:“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
对于天国那数以亿兆计的普通民众而言,过去的一段时间,宛如一场颠覆了整个世界的噩梦。
那梦魇,是从“大陆支配者”的降临开始的。
无数通天彻地的血肉触手,如同自地狱深处伸出的、撕裂现实的巨指,蛮横地贯穿了天空与大地。
它们所过之处,城市化为废墟,神殿沦为残骸,坚固的城墙在它们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恐惧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他们躲在摇摇欲坠的建筑残骸下,瑟瑟发抖地祈祷着,却发现他们所信奉的诸神,在那些不可名状的恐怖造物面前,竟是如此的无力。
当那毁天灭地的触手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当幸存者们从废墟中茫然走出,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生还而庆幸,一连串冰冷而残酷的公告,便由那些新进驻的、面容美丽但冷峻的、驱使着血肉造物,亦或是华丽魔力机械的精灵士兵,张贴在了每一个城市的广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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