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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 > 第38章 托合齐会饮

回到自己的帐篷,胤禑几乎是瘫在了铺着厚厚羊毛毡的矮榻上。

翠喜连忙端来热水伺候他擦脸洗手,又捧上一碗温热的羊奶。

青禾忙着卸下他身上的弓箭、箭囊和佩刀。那身石青箭袖行服早已被汗水、尘土和零星的血迹浸染得看不出本色,靴子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块。

王进善则指挥着两个粗使苏拉赶紧抬来热水桶,又急声吩咐:“快去请李谙达!就说主子行围乏透了,请他务必辛苦一趟!”

青禾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胤禑,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起皮,眼睑下是浓重的青影,呼吸短促,身体姿态僵硬。是典型的体力严重透支和肌肉劳损,甚至可能伴有轻微脱水。

她赶忙低头掩住嘴角的笑意。这比读书时体育测验的强度可厉害多了,难怪这半大小子受不了。

其实,在青禾心里,胤禑一开始或许是她在清朝活下来的救命稻草,但相伴至今,他更像是自己一手照顾长大的弟弟。看着他摸爬滚打快速成长,心里头还是十分欣慰的。

定了定心神,她打开药箱,取出几个小瓷瓶和一个装着深褐色药油的青瓷罐,里面是她用薄荷脑、樟脑、冰片、红花、透骨草等药材精心熬制的药油,可以活血化瘀、舒缓筋骨。

很快,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老太监被引了进来,他穿着深灰色的宫监常服,袖口挽得整齐,正是内务府派来专司皇子们推拿松骨的按摩太监李国良。

青禾看到他手指关节粗大但动作十分沉稳,觉得他的推拿手艺应该不错。

李谙达先恭敬地向胤禑行了礼:“奴才李国良,给十五爷请安。”

“李谙达快请起,有劳了。”胤禑有气无力地抬抬手。

李国良净了手,走到榻边,熟练地先用手掌在胤禑的肩颈、腰背、大腿等处或轻或重地按捏了几下,探查着劳损的节点,眉头微蹙:“主子这筋肉绷得紧,尤其腰背这一片,拧着劲儿呢,是用力过猛了。”

这时,青禾捧着那个青瓷药油罐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语气恭敬而自然:

“李谙达,这是按古方配的舒筋活络油,加了红花、透骨草、冰片和少许薄荷脑,活血化瘀、缓解酸痛的效果尚可,气味也清爽些,不知合用否?请谙达看看。”

李国良看了青禾一眼,接过罐子,打开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掌心搓开,感受着药油的渗透性和气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药味纯正,透皮性也好,是好东西。姑娘有心了。”

他并未多问青禾如何懂这些,宫中能人异士多,尤其是懂些医理药性的宫女,并不罕见。

李国良开始用青禾提供的药油为胤禑推拿。

他的手法果然老道纯熟,指、掌、肘运用自如,力道沉透,精准地作用于劳损的肌肉群和关键的经络穴位。

胤禑起初还忍不住闷哼,很快就在恰到好处的酸胀与随之而来的舒泰感中放松下来。

推拿完毕,胤禑浑身松快,困意上涌。

帐内弥漫着药油和安神药材混合的气息,气氛因身体的舒缓而安宁。胤禑在李国良精湛的手艺下,沉沉睡去。

塞外的天儿,说变就变。

前两日哨鹿大典的热乎劲儿还没散尽呢,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就悄悄钻进了木兰围场的每个犄角旮旯。

风刮得比前几天更硬了,呜呜地卷过枯黄的草甸子,吹得各色旗幡、帐子顶上的缨子哗啦啦乱响。

不知为何,御帐站岗的披甲兵丁瞧着比往日多了不老少,腰杆挺得笔直,脸绷得像块铁板,连喘气儿都压着声儿。

整个营地静得邪乎,除了风声,就剩下自个儿的心跳咚咚响,连平日里咋咋呼呼传令的马蹄声都稀罕了。

十五阿哥胤禑裹着厚厚的狼皮褥子,缩在榻上。他的脸儿还带着哨鹿大典累出来的潮红,眼底下挂了点青。

王进善端着个青花碗,轻手轻脚地进来,一股子混着药味儿的肉香在帐子里散开。

“主子,”王进善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跟做贼似的,“青禾姑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熬的,里头搁了安神的枣仁儿,还有温补的黄芪,鹿肉糜子煨得烂烂的,您好歹用两口?热乎着呢。”

胤禑没啥精神,瞥了一眼那碗:“搁那儿吧。”他往帐帘那边努努嘴,“外头怎么静悄悄儿的?”这死寂比啥吵闹都让人心慌。

王进善把碗小心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躬着身子回话:

“回主子,可不是么。御帐那头......添的人手更多了,走动的人影儿都稀罕。方才奴才去膳房拿东西,碰见相熟的刘公公,往日还能唠两句,今儿个就互相点个头,连眼皮子都不敢抬,跟避猫鼠似的。”

正说着,翠喜端着个热气腾腾的铜盆进来,盆沿搭着块雪白的细棉布巾。

这丫头平时叽叽喳喳像只雀儿,这会儿也蔫了,脚步又快又轻,眼神儿里透着惊惶。她把盆放在架子上,绞了热乎的布巾递给王进善。

王进善动作轻柔地给胤禑擦脸,一边沉声道:“主子,这当口,没信儿就是最好的信儿。您瞧,”他示意了一下那串油润的珊瑚朝珠,“万岁爷赏的体面还在这儿呢,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主子您养身子。”

胤禑看了眼朝珠,心里稍微定了点,可那股子沉甸甸的劲儿还在。他听话地就着王进善的手喝了口温热的药膳汤。

御帐里头,气氛比十五阿哥的帐篷压抑一百倍。明黄的帐幔子垂着,把外头亮堂堂的秋光都挡严实了,就点着几盏牛油大蜡,昏昏暗暗的。

康熙帝没穿猎装,一身石青色的常服褂子,外头罩着件玄狐皮的大毛端罩,腰里系着黄带子。他背对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心腹大臣,面朝着宽大的御案,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御案上摊着份奏折,墨点子都还没干透似的。

康熙帝的手指头,带着拉弓握笔磨出来的薄茧,正重重地点在“托合齐”三个字上,一下,又一下。

他脚跟前的地毯上,一只顶好的甜白釉茶盅摔得粉粉碎,深褐的茶汤子洇湿了一大片栽绒毯子,看着像泼了一滩血。

浓烈的茶香混着帐子里惯用的龙涎香味儿,搅和在一块儿,闷得人透不过气。

梁九功紧贴着御座边上站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衣裳褶子都不敢动一下,可脑门子上那层细汗珠子,亮晶晶的。

伺候万岁爷这么多年,这阵仗他熟,这不是一般的发火,这是山崩地裂前头死一样的寂静。

康熙终于慢慢转过身。昏黄的烛光下,他脸色铁青,眼珠子熬得通红,一看就是连着几宿没睡好,憋着火呢。

他压根没看地上跪着的人,眼神像刀子似的,在凝滞的空气里划拉,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

“朕原想着,”他顿了一下。

“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贪那两口黄汤,忘了安郡王新丧的规矩,打了朕的脸!满洲老少爷们儿,都好这口,朕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主子。景熙前来告发,朕也只当是他们安王府跟托合齐那伙子人,旧怨新仇,借机撒筏子!”

他猛地一抬手,玄狐端罩的毛领子都跟着颤,手指头直戳御案上的折子,袖口金线绣的龙在烛光里一闪:“但你看看,这聚的是哪门子的众?步军统领托合齐,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都统鄂缮......”

“九门提督!京城的钥匙,宫门儿的锁头,都在他手里攥着!”

“兵部尚书!天下的兵马粮草,归他调度!”

“刑部尚书!管着牢狱,掌着刑杀!”

“八旗都统!手里攥着真刀真枪的兵!”

康熙的目光慢慢扫过地上那几个脑门子贴地的臣子,眼神里没怒火,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气和一丝后怕?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压得更低,却更瘆人:“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一个激灵,几乎是窜上前,腰弯得快折了。

“你给朕说说,这些人,个个手里攥着刀把子,捏着要害。他们趁着安郡王新丧,朕三令五申不许宴饮的当口,扎堆儿聚在托合齐府上,连着几天会饮......他们喝的,就只是酒吗?嗯?”

梁九功的脑袋快杵到地毯里了,汗珠子顺着鼻尖往下滴:“万岁爷息怒......奴才......奴才蠢笨,奴才不敢妄测......”

康熙猛地挺直腰板,不再看他:“景熙告发,是为着他八阿哥撑腰,要踩太子的脸,这朕门儿清。安王府一门心思跟着老八,不就因为老八娶了他家的郭络罗氏丫头?”

“托合齐?哼!他祖上不过是安王府的包衣奴才!仗着他妹子的福气,得了朕的信任,爬上了步军统领的位子,转头就抱上太子的大腿了。连旧主子死了都不当回事儿!小人得志,嘴脸忒难看!”

他猛地吸了口气,胸口起伏,像是在拼命压着什么。帐子里死寂一片,就听见牛油大蜡灯芯儿偶尔“噼啪”一声轻响。

“朕原想顺着景熙这根藤,摸个瓜出来敲打敲打就完了。结果......摸出来的不是瓜,是架在朕脖子上的刀!”他猛地一巴掌拍在御案上,“砰”一声巨响,震得笔架子上挂的玉管毛笔乱晃。

“京师的兵!天下的兵!掌刑狱的!带八旗兵的!要害衙门的头头脑脑,都凑成一桌了。他们想干什么?嗯?梁九功,你告诉朕,他们想干什么?!”

“万岁爷!奴才罪该万死!”梁九功“咚”一声重重磕下去,脑门子实打实砸在地毯上。地上那几个大臣更是抖得像筛糠,嘴里只会念叨“皇上息怒”。

康熙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里只剩下帝王的冰冷和决断。

他不再看地上的人,声音恢复了平静:

“传旨:托合齐、齐世武、耿额、鄂缮......折子上有名有姓的,一个不落,即刻锁拿,严加看管!他们家宅子,给朕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片纸只字,都不许放过。还有,叫马齐、隆科多,立刻滚来见朕!”

“嗻!”梁九功如蒙大赦,赶紧应声,弓着腰,倒着小碎步飞快地退出去传旨了。

厚厚的帐帘子掀开又落下,带进来一股子塞外刺骨的寒气,眨眼又被帐子里那沉重的死寂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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