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五月十九,太行晨雾还没漫过壶关城头,王凯的靴底已沾了三寸霜。他扶着垛口往下望,关外的官道上隐约有烟尘滚动,田豫带着斥候刚从坡下回来,玄甲上的冰碴子还没化,张口便喘着白气:“主公!李傕、郭汜率三万兵压境,后队还跟着十辆新造的‘轰天雷’—— 是董卓的墨械监刚造的,能炸塌石墙!”
帐内顿时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声。田丰捻着白须,指节敲在地图上的壶关位置:“此关乃太行咽喉,丢不得!但李傕军势大,我军仅五千人,需用巧劲。” 沮授捧着粮册进来,布册边缘被手指磨得发毛:“谷中存粮只够十日,流民还在开垦新田,若拖久了,恐生内乱。”
“李傕有弱点。” 王凯突然开口,历史脑库中关于李傕的记载飞速闪过 —— 此人嗜酒如命,且克扣军饷,麾下士兵多有怨言。他指着地图上的 “落马坡”:“徐晃先生,你熟悉河东地形,可率两百人在此设伏,用滚石封路;周仓、廖化,你二人率三百人守关,用改良的连弩车当主力;田豫,你带工匠把霹雳车改了,炮管加长三尺,装碎石混硫磺,射程能到百步外;王二柱,你协助老栓给箭簇淬野猪血,但凡中箭,三日必发肿!”
众人领命刚要走,帐外传来担架的吱呀声。两个流民抬着个伤兵进来,伤兵的腿被箭穿透,伤口已经化脓,嘴唇乌青。王凯立刻蹲下身,解开伤兵的裤腿 ——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发黑,是破伤风的前兆。“取煮沸的艾草水来!” 他喊道,又让工匠烧红铜针,“用铜针挑破脓疮,挤出脓血,再敷上黄连膏!”
王二柱捧着陶碗跑进来,碗里的艾草水还冒着热气。王凯亲手给伤兵清创,动作利落,伤兵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没哼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王凯问道。伤兵喘着气:“小的…… 乐进,原是曹操麾下,因不满夏侯渊强征流民当炮灰,逃到这里,刚想投主公,就被李傕的斥候射伤了。”
王凯心头一震 —— 乐进!这位日后曹操麾下的 “五子良将”,此刻竟狼狈至此!他按住乐进的肩膀:“文谦若愿留下,某便给你个机会,护流民、拒暴政,如何?” 乐进眼中闪过精光,挣扎着要起身:“若主公真能护流民,乐进愿效死力!” 王凯让人把他抬下去养伤,转头对沮授道:“再拨五十石粟米给流民,告诉他们,守住壶关,日后每人分两亩田!”
议事刚毕,褚燕派人送来消息:黑山军已在太行南侧布防,挡住了袁绍高干的偷袭,还附赠了十车干柴,供墨械点火用。王凯看着信,对田丰笑道:“褚燕虽无远虑,却也算守信。” 田丰点头:“可派人送些草药过去,黑山军多有冻伤,正好示好。”
午后,壶关城头已忙得热火朝天。田豫指挥工匠改良霹雳车,炮管裹着铁皮,尾端加了个木柄绞盘:“按主公说的‘杠杆原理’,转一圈绞盘,能省三成力气,射程还能加二十步!” 王二柱蹲在旁边,给齿轮上猪油:“老栓说这样转得顺,打起来不卡壳!” 周仓光着膀子搬石头,把千斤重的石弹堆在霹雳车旁,每块石头都用墨斗标了 “五十斤” 的记号:“俺们的石弹,定能砸烂李傕的轰天雷!”
徐晃则带着人往落马坡运滚石,每块石头都凿了个孔,穿进麻绳:“等李傕的人进来,俺们一拉绳子,石头就滚下去,封死他们的退路!” 廖化在关下挖陷坑,坑里插着桑木尖桩,桩尖淬了野猪血:“主公说,陷坑上盖茅草混泥浆,看着跟平地一样,保准他们踩进去!”
入夜后,王凯巡营时,见乐进拄着木棍在帮流民挑水。乐进的腿还没好,一瘸一拐的,却不肯歇:“主公给俺治伤,俺不能闲着。” 王凯递给他块粟饼:“你的伤还没好,先歇着。明日开战,还要靠你熟悉曹操的战法,帮俺防夏侯渊。” 乐进接过饼,咬了一口,突然跪下:“主公仁心,乐进愿率麾下五十人,为您守西关!”
五月二十的拂晓,李傕的大军终于到了。三万士兵列成方阵,前面是十辆轰天雷,黑铁外壳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李傕骑着黑马,手里拎着酒葫芦,喝得满脸通红:“王凯小儿!速速开门投降,某饶你不死!”
“放箭!” 周仓一声令下,城头上的连弩车同时发射。改良后的连弩车一次能射八十枚箭,箭簇淬了野猪血,带着破空声飞向敌军。前排的士兵纷纷中箭,惨叫着倒下,却挡不住后面的人往前冲 —— 李傕用刀逼着流民在前面当肉盾,流民们哭喊声震天,有的甚至跪在地上求饶。
“住手!” 王凯喝止周仓,拳头攥得咯咯响。历史脑库中,李傕的残暴早有记载,却没想到他会用流民当炮灰。“徐晃!” 王凯喊道,“按计划行事!” 徐晃在落马坡听到信号,立刻下令拉绳子 —— 数百块巨石从山坡滚下,砸得李傕的后队人仰马翻,退路瞬间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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