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十三针 第29章 风蚀古城

下山的路上，林异遇到了之前的采药人。他们看到林异安然无恙，都啧啧称奇：“后生仔命真大！我们在山下就看到火山口异动频繁，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林异将身上的火山参分给他们，药农们则送给林异一些林中特产和带着的干粮，寒暄一会儿后相互告别。

找到山脚农户，把寄养在那里的马迁出。

疾行了数个小时，回到傣族村寨时，已是深夜。守寨的老阿公见他回来，赶紧敲响竹楼的梆子，村民们纷纷提着灯笼赶来。当林异讲述火山口之行时，激动和微笑挂在村民们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欢呼起来：“火灵爷被镇住了！我们安全了！”

当晚村寨举行了篝火晚会，姑娘们跳起了孔雀舞，小伙子们敲响了象脚鼓。阿妈把林异拉到火塘边，给他端来热腾腾的竹筒饭：“我就知道你能行，我们傣家人相信，心善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保佑。”

林异看着跳动的火焰，盒中的“镇火”针也在欢快的跳动。对于自己，他知道这根针不仅能操控火焰，更是解救火山爆发承载着守护这片土地的责任。火灵被控，火山所以才爆发频繁。火灵被解救后，自然不会再喷发。

晚会结束后，当地的佛爷送给林异一本用贝叶刻写的经文：“这是‘静心咒’，能平复心火，你以后面对更强大的邪祟时，或许用得上。”

第二天林异告别村寨，村长特意派了个熟悉路况的小伙子，送他到通往大漠的路口。临别时，小伙子往他背包里塞了个竹筒：“这里面是酸角汁，能解渴防暑，到了大漠你就知道它的好了。”

沿着澜沧江一路向北，林异发现江水渐渐变得清澈，两岸的风光也从热带丛林变成了温带草原。路上他不断练习“镇火”针的用法，发现将其与“化浊”针配合，能净化被污染的水源；与“驱秽”针并用，则可驱散瘴气。

半个月后，林异来到了靠近大漠的黑沙镇。这座边陲小镇一半在绿洲，一半在沙漠，街上既有戴头巾的回族商人，也有穿皮袍的维吾尔族牧民。他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在这里化缘一些进入大漠的物资。

客栈老板是个胖胖的回族大叔，听说林异要去风蚀古城，连连摆手：“那个地方邪乎得很！上个月有个从古城逃出来的驼夫，说看到古城里的沙子会变成人的模样，跟着人的影子走。”他给林异端来一碗香喷喷的羊肉汤，“你要是去寻宝贝，不如去北边的胡杨林，那里经常能捡到古人留下的玉器。”

林异喝着羊肉汤，向老板打听古城的传说。老板说古城是西夏时的一座重镇，后来被风沙掩埋，城里藏着当年西夏王的宝藏。“但宝藏有风沙怪看守，”老板压低声音，“据说那些风沙怪是守城的士兵变的，死后还在守护城池。”

傍晚时分，林异在镇上的茶馆喝茶，邻桌的几个驼夫正在谈论最近的怪事。“这几天黑风越来越大，”一个满脸风霜的老驼夫说，“昨天我在沙漠边缘看到，黑风卷着沙子，变成一只大手抓向我们的骆驼，幸好我们跑得快。”

“我听说风蚀古城的沙子会吃人，”另一个年轻驼夫接话，“有个商队不信邪，非要进去寻宝，结果连人带骆驼都没出来，只留下一串脚印消失在古城中心。”

林异心中一动，这些描述与针谱上“镇风”针能“控气流，破风沙”的记载不谋而合。他向驼夫们请教进入古城的路线，老驼夫沉吟半晌，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羊皮纸：“这是我年轻时跟着商队进出古城的路线图，你拿去吧。记住，遇到黑风时要躲在骆驼后面，风沙里的怪东西怕活物的阳气。”

接下来的两天，林异在镇上化到了充足的水袋、馕饼和防沙装备。他还得到了一个驼夫的帮助，他有一头健壮的骆驼，驼夫说这骆驼曾多次穿越黑沙漠，认识通往古城的路，古城里有他的亲戚，到了寄存在那里就成。出发前一晚，林异仔细询问了路途的情况，骆驼需要注意些什么。驼夫还给了林异一份路线图。

“那些是‘风眼’的位置。”客栈老板看到图纸上的标注解释道，“沙漠里的风眼会旋转，能把人卷到天上去。你要是看到沙子打着旋儿转，赶紧往反方向跑。”他给林异包了几个刚出炉的馕，“路上小心，沙漠里的夜晚很冷，要记得给骆驼盖毯子。”

第二天一早，林异牵着骆驼离开了黑沙镇，踏上了前往风蚀古城的路。刚进入沙漠时，脚下还有零星的骆驼刺和芨芨草，走了半天后，就只剩下连绵起伏的沙丘，放眼望去尽是金黄色，仿佛置身于金色的海洋。

骆驼迈着稳健的步伐在沙丘间穿行，林异则不时掏出“追影”针观察方向。银针的蓝光始终指向西方，随着深入沙漠，蓝光越来越明亮。中午时分，太阳像个火球挂在头顶，气温高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异喝了口酸角汁，酸甜的汁水顿时驱散了不少燥热。

下午突然刮起了大风，黄沙漫天飞舞，能见度不足三尺。林异急忙让骆驼卧倒，躲在骆驼身后用头巾蒙住口鼻。就在这时，他感到腰间的紫檀木盒微微震动，“镇火”针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风沙中隐约传来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泣。林异掏出桃木剑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远处的沙丘上，有几个由黄沙组成的人形正在缓缓移动，它们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是风沙怪！”林异想起驼夫的话，急忙掏出“破妄”针注入真气。银针刺向最近的沙怪，发出“滋啦”一声轻响，沙怪顿时溃散成一堆黄沙。但其他沙怪源源不断地从沙堆里钻出来，越来越多。

林异不敢恋战，趁着风沙稍小，牵着骆驼向古城方向撤退。他发现沙怪虽然数量多，但移动速度很慢，只要不被它们包围就能摆脱。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风沙渐渐平息，前方的沙丘间隐约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

“风蚀古城到了！”林异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古城的城墙大部分已被风沙掩埋，只剩下几处高耸的塔楼还矗立在沙漠中，塔楼的砖石上布满了风蚀的痕迹，仿佛老人脸上的皱纹。

骆驼到了古城门口就不肯再往前走，只是焦躁地刨着蹄子。林异知道古城里必有蹊跷，他卸下骆驼背上的物资，把它寄在了驼夫指定的地方，独自背着行囊走进古城。刚踏入城门，就感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与沙漠的燥热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