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盛宴的余波在澳门持续发酵。陈默那神乎其神的厨艺和近乎超凡的表现,通过无数手机视频和口耳相传,被渲染得越来越玄乎。“星尘之主”、“厨神下凡”、“行走的米其林”等各种夸张的名头安在了他头上,连带着他在葡京酒店的套房外,都时常有慕名而来的人徘徊,希望能偶遇或者尝到一口传说中的美食。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陈默,却异常平静。
套房客厅的茶几上,摊开着几张澳门地图,上面被红蓝记号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点和线。陈默、陈浩南、山田组的中村,以及刚刚从香港赶来的乌鸦(他声称不放心,非要来凑热闹),正围坐在一起。
“根据我们放出的假消息和昨晚街头表演时捕捉到的信号源,”中村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我们锁定了四个可疑的临时据点,信号很短暂,但强度很高,用的是军用级别的加密跳频技术。”
乌鸦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军用级别?这帮龟孙子来头不小啊。小默,你现在可是成了香饽饽了,谁都想来咬一口。”
陈浩南没理会乌鸦的调侃,沉声道:“四个点分散在澳门半岛和氹仔,同时动手,难度很大,容易打草惊蛇。”
“不用同时动手。”陈默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氹仔新城区域的一个点上,“他们最感兴趣的是我,是星尘的数据。昨晚这里的信号最活跃,持续时间也最长,而且……距离我们‘保护’阿杰的安全屋最近。”
众人目光一凝。
“你是说,他们可能在打阿杰的主意?或者想确认阿杰的情况?”陈浩南反应很快。
“没错。”陈默点头,“阿杰是他们之前的重要观察目标,现在落入我们手中,他们肯定不放心。而且,通过阿杰,或许能侧面验证他们从我这里收集到的数据。这里,是他们最可能再次出现,甚至尝试接触的地方。”
“那就这里了!”乌鸦一拍大腿,“设个套,等他们钻进来!”
计划迅速制定。由中村带领山田组的精锐,在外围布控,形成一个大包围圈。陈浩南和洪兴的人负责内层策应和突击。乌鸦则负责……呃,用他的话说叫“机动支援”,实际上就是带着东星的人在外围晃悠,制造混乱,防止对方有外围接应。
而陈默,则作为最关键的“诱饵”,他要亲自去那个安全屋附近“露面”。
“太危险了!”小结巴第一个反对,紧紧抓着陈默的胳膊,“那些人都有枪,而且神出鬼没的!”
“放心,阿细。”陈默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浩南哥和中村先生都安排好了。而且……”他笑了笑,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谁说是他们抓我?说不定,是我‘抓’他们呢?”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他这几天鼓捣出来的“好东西”——加强版烟雾弹、强光弹、黏性捕捉网发射器(用改装过的射钉枪做的)、以及几种效果各异的“调料手雷”。
陈浩南看着那一箱子“破烂”,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想起街头陈默泼汤退敌的神奇一幕,他选择保持沉默。或许……这些东西真有用?
傍晚,氹仔新城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区。陈默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鸭舌帽,像个普通游客一样,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手里还拿着一串在路边摊买的牛杂,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目光看似随意扫视,实则感知全开,如同雷达般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小结巴没有跟来,被强行留在了酒店,由山田组的人保护。
走了大约十分钟,接近那个作为安全屋的普通公寓楼时,陈默敏锐地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不是普通路人的好奇,而是带着审视和冰冷的观察。
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甚至故意在一个报刊亭前停下,买了份报纸,用粤语和老板闲聊了几句,充分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当他再次起步,走向公寓楼入口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甚至能“听”到远处高楼某个窗户后,细微的仪器运转声。
鱼儿,闻到味儿了。
陈默没有进入公寓楼,而是拐进了楼后一条相对狭窄的巷子,这是他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巷子两边是高大的建筑墙壁,光线昏暗,僻静无人。
就在他走到巷子中段时,前后出口突然出现了四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和退路。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手中没有拿枪,但指缝间寒光闪烁,是特制的指虎和短刃。
“陈默先生,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做客。”为首一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声音冰冷没有起伏。
“做客?”陈默停下脚步,将吃完的牛杂竹签精准地扔进几米外的垃圾桶,拍了拍手,“请人做客,这态度可不太友好。”
“得罪了。”那人不再废话,一挥手,前后四人同时扑上!他们的动作极快,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出手狠辣,直取关节和要害,目的是制服而非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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