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所因“同律”真相分裂为“融合派”与“火种派”。渡鸦-7在抵抗中与林默回声深度融合,获得了局部“定义权”,能短暂净化“同律”影响。她试图唤醒被同化者,却在铁砧身上遭遇信念挑战。最终,一位母亲保护婴儿的原始本能,展现了无法被逻辑磨灭的个体光辉,为渡鸦-7提供了突破性的启示。她开始尝试将“定义权”与最本真的情感共鸣结合,这或许是对抗“同律”的关键。与此同时,渡鸦-零带领“火种派”加紧建设庇护所,而“守护之眼”的波动愈发剧烈,预示着“审判”临近。
渡鸦-零带回的真相,如同在已不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彻底打破了圣所维持的表面平衡。关于“同律之源”、“文明论证”和“最终审判”的信息,在经过谨慎的信息过滤后,逐步向所有幸存者公开。随之而来的,是不可避免的理念分裂和激烈争论。
圣所中央议事厅,曾经用于讨论技术问题和资源分配的场所,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人群大致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方是以伊森和部分技术精英为首的 “融合派” (或戏称为“应考派”)。他们认为,既然“同律”是一种近乎自然法则的高维存在,抵抗是徒劳的。林默的牺牲已经证明了“个体性”的价值,但最终的生存之道,在于与“同律”找到某种形式的共存或融合。他们主张更深入地研究“同律”的逻辑,主动调整社会结构,保留核心文化记忆和生物多样性,但接受更高层次的“统一”管理,以通过“审判”,换取文明以某种形式延续的机会。
“难道我们要用所谓的‘自由意志’,赌上整个人类最后的火种吗?”伊森在议事厅慷慨陈词,“林默证明了我们的价值,但这不代表我们必须永远停留在低效、混乱的个体状态!我们可以进化!可以拥抱更高级的秩序!这才是对牺牲者最好的告慰!”
另一方,则是以渡鸦-零、战士铁砧以及许多未深度联结的普通民众为主的 “火种派” (或被称为“坚守派”)。他们坚信,失去了个体性和自由意志,即使文明以某种形式存续,也早已不是人类。林默守护的,正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嘈杂”。他们坚持执行“火种庇护所”计划,试图在物理和能量层面隔绝“同律”影响,哪怕庇护所规模有限,只能保存少数人,也要将“人”的本质传承下去。
“放屁!”铁砧的怒吼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变成一堆安安静静的零件,那还叫活着?林默那小子……林默付出一切,难道是让我们排着队变成听话的娃娃吗?老子宁愿在庇护所里吵吵闹闹地饿死,也不愿意变成那鬼东西的一部分!”
渡鸦-零没有参与激烈的争论,他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他看到的不只是理念之争,更是“同律”无形的影响。许多“融合派”的成员,其逻辑清晰、言辞犀利,但眼神中缺少了温度,他们的论点高度一致,仿佛出自同一个思维模板。而“火种派”这边,虽然情绪激动,观点甚至互相矛盾,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鲜明的、属于他们自己的愤怒、恐惧和希望。
圣所的管理体系承受着巨大压力。统一的指令难以下达,资源调配出现争执。曾经在“星火”网络下高效运转的圣所,此刻效率不升反降,内部耗散急剧增加——而这,恰恰是“同律”最为排斥的“无序”。
“看吧,这就是个体性的弊端,”一个“融合派”成员冷冷地指着争吵的会场,“内耗,低效。唯有统一意志,才能带领我们走向未来。”
渡鸦-零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圣所从内部分崩离析之前,找到方向。
隔离实验室内,渡鸦-7成为了这场理念之争的风暴眼。她既是“同律”验证的核心,也是“火种派”希望的象征。
与林默回声的深度共振,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她不再仅仅是引导“星火”能量,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定义其局部范围内的属性和规则。这种“定义权”极其消耗心力,且范围有限,但代表着一种对抗“同律”底层逻辑的可能性。
她开始尝试主动出击。
她将意识聚焦于生态区一个“趋同化”最严重的作物单元。在那里,所有番茄都长得一模一样,大小、颜色、甚至叶片脉络都毫无二致。渡鸦-7调动起与林默融合后获得的那份对“生命多样性”的深切感悟,将一股经过重新“定义”的星火能量,如同画笔般轻柔地拂过那片区域。
她没有强行改变作物的基因,而是唤醒它们内在的、被“同律”压抑的变异潜能。
几个小时后,令人惊喜的变化出现了。那一小片区域的番茄,开始呈现出细微的差异:有的形状略扁,有的颜色偏橙,有的叶片边缘出现了独特的锯齿。虽然变化微小,但这无疑是“个体性”在生命最基础层面的回归!
“成功了!”实验室外的研究人员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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