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从零开始的工业革命 第88章 烈焰焚谷，智取河营

朔风卷过林谷新建的校场，吹得火把明灭不定，映照着沙盘前众人凝重的脸庞。沙盘清晰地展示了河谷营的地形——那座建立在两河交汇处丘陵地上的营寨，背靠陡峭山崖，前临蜿蜒溪流，木石结构的寨墙借助地势，易守难攻。营寨统领，正是以狡诈和凶残闻名的座山雕。

“铁叔，”林凡开口，声音沉稳，“此战，你为前线总指挥。如何打，你全权决断。”

铁戎抱拳，目光锐利如鹰：“属下领命！”他的手指点在沙盘上河谷营的寨墙，“强攻伤亡太大。河谷营虽近水，但据侦察，其内部储粮不算丰裕，且座山雕此人多疑，对手下并不完全信任。我军当以困为辅，攻心为上，示之以威，迫其内乱，再寻隙雷霆一击。”

林凡点头：“围困是基础，但我们要快，周边势力都在盯着。墨恒赶制的重型弩炮、改良壕桥和云梯已随军出发。另外…”他语气加重，带着警示，“那几罐‘猛火油’，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此物威力骇人，难以控制，一旦引燃，后果难料。”

“明白！”铁叔肃然应下。

大军悄然开拔。除了护卫队精锐，还补充了经过严格训练的民兵。队伍的核心是：石头率领的一排（以勇猛和纪律性着称）、大康的二排（攻坚主力）、柴狗的三排（灵活机动），以及猞猁带领的，专司侦察与潜伏的侦察班。

抵达河谷营外围，铁叔立刻部署：

封锁与侦察：

柴狗的三排配合工程人员，利用夜色和地形，在河谷营通往外界的要道快速设置陷坑、拒马，并在其取水路径下游构筑简易壁垒，施加心理压力，而非完全封死。

猞猁的侦察班如同幽灵般散入四周山林，占据制高点，日夜监视。他们不仅观察兵力调动，更利用林凡传授的简易测绘技巧，绘制更精确的营寨布局图，尤其留意寨墙结构弱点、物资堆放点和人员活动规律。

夜间，石头的一排派出小股精锐，轮番靠近寨墙，并不强攻，而是用强弓抛射劝降信，内容直指座山雕的暴戾和多疑，甚至隐约点出几个可能与之有隙的小头目名字。鼓噪与佯攻结合，搅得营内人心浮动，猜忌的种子悄然发芽。

威吓与试探：

数日后，见营内虽有骚动，但座山雕凭借积威尚能压制，铁叔决定加大压力。

几架覆盖伪装的重型弩炮被推至前沿。

“目标，木质寨门及两侧箭楼！放！”铁叔令下。

“嘣！嘣！嘣！”沉闷的弦响撕裂空气，粗大的弩箭带着死亡呼啸，狠狠撞向目标！

木质寨门剧烈震颤，木屑纷飞。一座箭楼被直接命中支撑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面的哨兵仓皇逃窜。另一支弩箭越过寨墙，落入营内，引发一片惊恐。

河谷营的匪徒被这超远距离的精准打击震慑，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座山雕在寨墙上暴跳如雷，却无法有效反击。

攻坚受阻与最终抉择：

弩炮立威后，铁叔命令大康的二排，在弩炮和弓箭掩护下，推动改良的、带有坚固顶棚的“壕桥”和带钩云梯，发动了一次试探性强攻，旨在检验敌军防御韧性。

座山雕驱使手下死守。滚木礌石落下，尽管“壕桥”和盾牌提供了防护，仍造成了一些伤亡。寨墙后射出的箭矢更为致命，延缓了进攻节奏。第一次试探性进攻未能突破，二排依令有序后撤，但大康臂膀中了一箭，虽无大碍，却激起了士兵的怒火。

铁叔看着伤亡名单和疲惫的士兵，脸色凝重。强攻代价确实高昂。

“铁头儿，那‘猛火油’…是不是给他们的寨门加点料？”柴狗凑过来，眼中闪着狠厉的光，他排里有个兄弟在刚才的进攻中受了重伤。

铁叔盯着那虽然破损但依旧矗立的木质寨门，以及猞猁侦察班回报的、寨门后方那片疑似堆放引火物的区域。林凡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但僵局必须打破，士兵的鲜血不能白流。

“不能用在下风向！选上风向！目标——主寨门！弩炮换火箭，覆盖寨门后方区域，制造混乱！一排、三排准备突击队，待火起，强行破门！”铁叔终于咬牙下令，这是一次风险极高的豪赌。

地狱火起：

弩炮再次咆哮，这次射出的是燃烧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越过寨墙，覆盖了寨门后方，瞬间引燃了几处营帐和杂物，浓烟滚滚，河谷营内部救火声、惊呼声乱成一片。

就在这混乱的极致！

“突击队，上！”石头怒吼一声，亲自带领一排精选的敢死队，柴狗也带着三排几个最悍勇的士兵紧随其后。他们身着浸湿的厚布衣，口鼻蒙着湿布，两人一组，抬着那沉重且危险的陶罐，在盾牌手拼死掩护下，如同扑火的飞蛾，冲向已是一片混乱焦点的寨门！

“拦住他们！射那些罐子！”座山雕嘶哑的吼声穿透混乱。

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名抬罐的三排士兵被射中大腿，闷哼倒地，罐子歪斜，旁边的一排士兵死死抱住，肩膀瞬间被另一支箭射穿，他怒吼着，拖着伤腿和同伴继续前冲！盾牌上插满了箭羽，如同刺猬。

冲到寨门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陶罐狠狠砸向那焦黑裂开的木质寨门！

“砰！砰！砰！”

陶罐碎裂，黑稠、粘腻、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猛火油”四溅开来，浸透了寨门和周围地面。

“撤！”

突击队毫不犹豫，拖拽着伤员，踉跄后撤。

几乎在他们脱离的瞬间，最后几支特制的、燃烧更烈的火箭，精准地落在了泼洒了猛火油的区域！

“轰——！！！”

没有预兆！一团巨大、明亮到令人窒息的金红色火球猛地爆裂开来！火焰仿佛来自九幽，带着粘性，瞬间吞噬了整个寨门，并疯狂蔓延！黑烟如同恶魔的旗帜，直冲云霄，热浪逼人，恶臭弥漫。

木质寨门在恐怖的高温下迅速碳化、坍塌！火势甚至沿着沾染油渍的路径向两侧栅栏和营内建筑窜去！试图救火的匪徒刚一靠近就被烈焰吞噬，或沾上火星变成惨嚎的火人！

“天罚！这是天罚啊！”

“座山雕惹了不该惹的人！快跑！”

河谷营的防御和士气，在这无法理解、无法抵御的烈焰面前，彻底崩溃了。

总攻与枭雄末路：

“全军进攻！”铁叔的战刀映着火光，向前猛劈！

“杀！”

蓄势待发的大康的二排（大康简单包扎后坚持带队）和柴狗的三排主力，如同愤怒的洪流，踏过仍在燃烧、坍塌的寨门残骸，汹涌冲入河谷营。

营内已是一片末日景象，大部分匪徒跪地投降，少数死忠分子被迅速清除。

石头的一排和猞猁的侦察班则直扑座山雕所在的核心大屋。座山雕自知绝无幸理，挥舞着鬼头刀狂吼着冲出，试图拉几个垫背的。石头迎上前，格开其拼死一击，侧身欺近，手中战斧带着恶风，一记干净利落的横斩，直接破开了座山雕的胸膛，这个凶名赫赫的匪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倒下。

战斗迅速结束。河谷营，这个控制河谷要冲的毒瘤，在烈焰与林谷士兵的铁血打击下，彻底覆灭。

战后硝烟与暗流：

捷报与战利品、俘虏送回林谷，山谷欢腾。那“烈焰焚门”的恐怖威名，随着商旅和逃散者的口耳相传，开始成为林谷武力新的象征。

林凡在谷口迎接凯旋之师。他看着士兵脸上的疲惫与荣耀，看着缴获，最终与铁叔目光交汇。

“辛苦了，铁叔。”林凡上前，声音带着肯定与探询。

“幸不辱命！”铁叔肃然，低声道，“‘猛火油’…威力确如主公所言，近乎妖魔…只是，伤亡亦因此减少，但终究…”

林凡默然点头，拍了拍他的肩：“非常之器，行于非常之时。我知你心中所虑。此物我会列为最高禁忌，非存亡之际，绝不再用。”他理解这超越时代的武器带来的心理冲击。

姜宓忙碌地安排救治、清点。她看到林凡与铁叔的默契，看到士兵们狂热的眼神，心中骄傲与忧虑交织。那冲天的烈焰在她心中烙下印记。她快步上前，递给林凡一碗水，低语：“平安回来就好…那火，太吓人了。”

林凡接过碗，看着她眼中的余悸，温声道：“我知道。那是最后的手段，不会再轻易动用。”这份安抚让姜宓稍安。

而在垂头丧气的俘虏中，一个脸上带着新鲜灼痕、眼神如同毒蛇的年轻匪徒——座山雕的亲卫豺狗，正死死盯着林凡，将他的样貌、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奇特的器械，刻入心底。仇恨与一种扭曲的、想要了解这力量来源的**，在他眼中燃烧。

河谷营的陷落，为林谷带来了新的通道、资源和人口，但也带来了内部消化的问题、战利品分配可能引发的涟漪，以及外部势力因此产生的更深忌惮与贪婪。烈焰带来的胜利并非终结，而是将林谷推向了一个更复杂、更危险的舞台。林凡站在欢庆的边缘，目光已然穿越山谷，投向了风起云涌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