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最后的爆炸余音终于被浪声吞没,只留下燃烧平台的噼啪作响,像濒死巨兽残存的喘息。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硝烟、燃油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吹拂着须弥座边缘平台上那个孤峭的身影。
楚子航缓缓将“村雨”归入刀鞘。刀身反射着远方舰船尚未熄灭的火光,如同一道疲惫的血线,最终被收鞘的黑暗彻底吞没。
他左臂不自然地垂落,作战服自肩至肘被撕裂,凝固的暗红与破口处的布料纤维纠缠在一起。但他站得笔直,脊梁如同永不弯曲的钢刃,牢牢钉在这片浸透了牺牲与战斗的阵地上。
“重伤员优先转移!统计各舰损失!各小队保持警戒,提防残余死侍!” 源稚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嘶哑,却像磐石般稳定,在这片残骸遍布的海面上维系着最后的秩序。
楚子航的目光掠过海面,死侍扭曲的残肢与金属碎片在黝黑的海浪间沉浮。不远处,海水依旧泛着诡异的、仿佛来自冥渊的暗红色。
他最终抬起眼,望向海岸线。远方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编织着一个与此地的惨烈全然无关的、宁静而祥和的梦。
……
会议室内的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消毒水的气味、旧书卷的尘埃气息与昂贵咖啡的醇香混合,形成一种奇特而压抑的氛围。
当楚子航推门而入时,室内所有的目光——关切的、评估的、沉重的——都短暂地聚焦于他。他微微颔首,沉默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如同投入深潭的一块冰。他的视线与路明非有一瞬的交汇,后者迅速垂下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全息投影上,代表敌群的刺目红光已然熄灭,只剩下标注着己方损失与待清理区域的、冰冷的蓝色光斑。
橘政宗端坐主位,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被沉痛与感激恰到好处地取代。他率先开口,声音比往日沙哑:“诸位,辛苦了。”他深深鞠躬,“我代表蛇歧八家,感谢诸位的浴血奋战。若非卡塞尔学院与华夏分部的精锐倾力相助,此次灾祸,后果不堪设想。”他的目光在浑身挂彩的楚子航和缠着绷带的秦组长身上停留,敬意表现得无可挑剔。
秦组长左臂吊着绷带,脸上倦容难掩,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他略一点头,直接切入主题:“橘大家长,客套话暂且放后。先同步情况吧。”他报出的数字,每一个都带着血的重量,“我方参与阻击人员,轻伤十七,重伤五……阵亡三人。损失,集中在第一批接敌的突击组。”
源稚生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他接口道:“蛇歧八家方面,确认战死者二十一人,伤者数量……仍在统计。舰队方面,三艘驱逐舰与一艘护卫舰小破,航空巡洋舰舰载机多数受损。”
楚子航静坐如冰雕,唯有膝上横放的“村雨”,那冰冷的刀镡偶尔触及皮肤时,才让他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一下。他清晰地记得,在战斗最危险的时刻,是那些专员们主动挡在了大部分“学员”的身前。
“死侍群主力已确认歼灭,残余零星个体正由各家组员协同清剿,预计二十四小时内基本肃清。”源稚生结束了战果汇报。
“关于事件定性,”秦组长再次开口,将话题引向核心,目光如炬射向橘政宗,“橘大家长,您战前提出的‘地质活动惊扰殉葬之地’的说法,在目睹了死侍的规模与组织性后,我们认为,必须重新评估。这不像简单的惊扰,更像是有预谋的‘释放’,甚至……‘引导’。”
橘政宗面露沉痛,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组长的疑虑,我完全理解。事实上,我们在战斗后期,监测到了极渊深处传来的异常剧烈能量波动,强度远超任何已知地质活动范畴。随后……该区域发生了大规模、原因不明的海底崩塌。”
源稚生语调平稳地补充:“分部仪器捕捉到对应能量峰值。判定为……疑似大型尼伯龙根结构崩溃。波动源头性质,无法解析。”
“尼伯龙根崩溃?”秦组长眉头紧锁,“是那所谓的‘殉葬之地’核心自行瓦解?还是说……有我们未知的势力,在水下发生了直接冲突?”他后半句话声音压低,锐利的目光扫过橘政宗,又似无意地瞥过楚子航,寻求着任何一丝线索。
橘政宗适时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无论原因为何,那股引发混乱的源头能量已经消散,崩塌也重新掩埋了大部分通道。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当前首要任务,是彻底清扫残敌,安抚伤员,处理善后。”
他再次郑重鞠躬:“后续的扫尾工作,不敢再劳烦诸位贵客。诸位已付出巨大牺牲,请务必在分部好生休整,让鄙人略尽地主之谊。”
会议在一种表面共识、内里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支援方人员陆续离场。楚子航沉默地起身,向橘政宗与源稚生方向微一颔首,便拿起他的村雨,跟随在秦组长身后,如同来时一般沉默地离开了议事厅。
写的事情发展好像有点过快了,后面有点不知道怎么写,不是不知道那个,我是发现把爆点都差不多集中了,后面的爆点时间间接长度有过大,中间连接故事过于平淡,必竟他们身份终究只是学生。
我又不能像老贼一样,一下就跳到下一年大事件的开头。有点难搞,各位朋友出个主意,或者你们自己搞几个任务给我看看能不能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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