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事给闹的!
怪她,怪她表述含糊、表达得不够清楚呀!
秦茗的眼角抽搐着,沉默挣扎了许久,她也终于舍得转过身来了。
“不是,不是!”她急得声音都发颤,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摆动,像是要把这误解一股脑地排散,并极力否认着,“岩儿,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鑫儿,鑫儿好着呢!”
停顿半瞬,她还怕这话力道不够,又补了句:“鑫儿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这下轮到温岩蒙圈了。
他娘的这话传入他的耳中,像极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把他刚漫上来的悲伤情绪,吹得七零八落的。
他方才还沉浸在‘弟弟没了’的难过里,转瞬,‘弟弟又活了’的消息,来得比春日里的惊雷还要突然。
他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耳尖发烫,窘迫、难为情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然后,他的俊脸‘唰’地红涨,像被晒透的红柿子。
憋了好半天,他才磕磕绊绊地张嘴:“娘,你,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方才不还亲口说‘温鑫离开我们家了,他不再是我的弟弟’了嘛!”
“你,你这自相矛盾,难圆其说呀!”
温岩也是无奈加无语了。
他对家人很少设防的。
这不,他完全让他娘给带偏了,以至于闹出了如此的乌龙笑话。
“岩儿,温鑫回他‘真正’的家了。”
“他,他家人把他给接回去了。”
秦茗又转过了身。
唯有把后背留给儿子温岩,让他瞧不见自己脸上纠结的神态,她才能咬着牙,勉为其难地将这谎言硬着头皮说下去。
她也妄图把这瞒天过海的戏码,贯彻到底。
说话间,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幕幕。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在柳家长大的孩子,柳景成,竟然能寻上门来。
初见时,他望着与他模样相差无几的鑫儿,瞳孔猛地收缩着,不可置信写满了他的整张脸,可那眼神深处,藏着浓烈的杀意,像淬了毒的冰刃,直叫她的后脊发凉。
之后,他还连着来了几次,每次都揣着别样的心思,拐弯抹角地套她的话,拼命地打听她与温鑫、与他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
那副穷追不舍的架势,像极了饿狠了的狼,盯着猎物死不松口。
最后一回,他来得尤为得嚣张,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腰间、手上明晃晃地别着利刃,金属的冷光在夜光里泛着凶气,活脱脱的来者不善的阵仗,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刀光剑影的肃杀味。
而她识破了他的意图,为了拖住这头‘恶狼’,也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只得选择了欺骗他。
她承认温鑫与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也承认是她抱走了他俩中的一个;
还承认了他们的生母都是沈含烟。
很快,她就亲眼目睹了柳景成的变脸——在她说到他俩的生母都是沈含烟时,他眼中翻涌的杀意明显褪去了些。
接着,又听到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着他娘沈含烟远走高飞,下落不明,无法取证的话。
但秦茗知道,她赌对了。
大晚上的,他带了这么好些人过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是为了什么?
假若她说出了真相,他们三个立马就得死。
他,他好歹毒呀!
柳家竟然把他养成了这样滥杀无辜,歹毒成性的性子!
秦茗边暗自侥幸,边在心底喃喃。
柳景成的话也让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
当年,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就是这般决绝的,她说过,她会远离让她感到厌恶的一切。
上次,她还见过了沈含烟。
但她又离开了,彻底得不回来了。
这怎么能不叫天助她也呢!
可她还是低估了柳景成的心狠手辣,他想杀人灭口、解决祸患的念头就没有终止过。
幸亏还出现了一批人,解救了他们。
那批人喊着柳景成‘少爷’,说什么‘相爷’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再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可温鑫也被他们给带走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撒的谎要自食恶果了。
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终未见柳府派人前来传她问话,仿佛就和没发生这回事似的。
但温鑫凭空消失了,却是实打实的。
莫非,他们真把鑫儿当成了柳景成的兄弟,柳府的新少爷?
“娘,你在说些什么?”
“什么真正的家?小弟的家人不就是我们吗?”
“你……”
温岩直接怀疑起他娘是否出现了精神问题。
要不然,她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其实,从他娘主动提出过来他这儿住时,他就有察觉到不对劲的。
但那时的他忙着公务,根本无暇去顾及。
现在,细细想来,他娘住过来后,成日里,神出鬼没的,她都去干什么了?
秦茗回忆的思绪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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