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岗到长安，开局一个土匪窝 第157章 弩阵演习，震惊唐将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薄雾如轻纱笼罩着霍邑城外的原野。唐军大营与玄虎军营地早已苏醒，号角连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今日，玄虎军将展示其赖以成名的弩阵，此举关乎两军协同，帐内众将无不重视。

用罢早膳，李世民便遣亲兵来请。李晏带着墨尘、秦英及十余名亲卫，策马前往中军大帐。帐内，李世民麾下杜如晦、房玄龄、秦琼、程知节、侯君集等核心文武已齐聚一堂。

“破山兄弟，诸位将军，早。”李世民笑容温润，抬手示意，“昨日军议，定下‘正奇相合’之策。贵军弩箭之利，乃破城关键。为求步弩协同如臂使指，今日请贵军弩阵一展锋芒，让我麾下儿郎熟悉贵军弩箭射程、威力及节奏，以便攻城时密切配合。”

李晏闻言，微微颔首，却并未立即应下。他目光扫过帐内众将，沉声道：“世民兄所言极是，步弩协同，贵在知彼。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一丝锐利，“弩箭之利，贵在出其不意。若在城下公然演示，射程、威力尽为守军窥去，宋老生必有防备。届时，我军真正的杀招，恐难奏效。”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悟：“兄弟的意思是……？”

“演示，势在必行。然，地点需变。”李晏手指轻叩桌面，果断道，“不可在城下，当移至我军大营后方，择一僻静山谷进行。如此，既可让我军将士熟悉弩性，演练配合，又可保我军虚实，不使敌窥破。待攻城之日，弩阵突现，方能收奇兵之效，打宋老生一个措手不及！”

“妙啊！”李世民抚掌赞叹，“破山兄弟思虑周详，深合兵法之要！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就依兄弟之言！”他当即对秦琼、程知节令道：“叔宝，知节，立刻去营后寻一合适山谷，清场布靶，务必隐秘！”

“末将得令！”秦琼、程知节轰然应诺，眼中满是钦佩，转身快步出帐安排。

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军营寨后方数里外，一处被山峦环抱的隐秘山谷内。玄虎军弩弓营三百八十将士，在秦英率领下已列阵完毕。五十架神机弩、一百五十架元戎弩在谷中森然排列，弩手肃立，鸦雀无声。李世民、李晏率领双方众将，立于山坡之上观摩。山谷入口处已被李世民亲卫严密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开始吧。”李晏对秦英示意。

秦英抱拳领命，转身面向弩阵，声如洪钟：“弩弓营听令！目标，正前方二百五十步箭靶区！神机弩，三发速射！放！”

令旗挥下！

“嗡——！”“崩！崩！崩！”

令人牙酸的弩弦震响骤然撕裂山谷的寂静！五十架神机弩率先发难，粗如儿臂的弩箭离弦而出，带着凄厉呼啸，如五十道黑色闪电，直扑二百五十步外插满草人、立着厚木靶子的区域！

“咄！咄！咄！”“咔嚓！”

沉重的撞击声和木桩断裂声几乎同时传来！二百五十步外的厚木靶子被狠狠击中，木屑纷飞！几个包裹铁皮的靶子更是被直接洞穿！这惊人的威力和超远射程，让观演的唐军将领们面色剧变！

程知节猛地一拍大腿，差点跳起来，牛眼圆瞪，压低声音吼道：“俺的个亲娘！这弩……这他娘的是弩？这比投石机还狠！二百五十步啊！老秦，你瞅见没？那铁皮靶子都给干穿了！”

秦琼面色凝重如水，缓缓点头，沉声道：“看见了……射程超远，威力惊人。若有此弩压制城头，我军云梯冲车推进，伤亡必大减。玄虎军……果然名不虚传。”他看向弩阵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审视。

杜如晦与房玄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与欣喜。房玄龄低声道：“克明，有此利器，霍邑坚城，恐真不足虑矣！”杜如晦重重点头：“利器还需善用，看来这位李寨主，颇通韬略。”侯君集则死死盯着弩手们高效的上弦动作，眼中闪烁着精光，不知在思索何种战术。

“元戎弩！”不待众人从震惊中回神，秦英再令，“目标，前方一百八十步至二百步散靶区域！五发连射！放！”

“咻咻咻——！”

密集如飞蝗般的破空声接踵而至！一百五十架元戎弩喷吐出致命的箭雨，形成一片密集的打击面，瞬间覆盖了指定区域！

“噗！噗！噗！噗！”

草人靶区如同被疾风骤雨犁过一遍！瞬间插满了箭矢！这恐怖的射速和覆盖密度，再次让唐将们倒吸凉气。

程知节咋舌道：“好家伙！这箭密的……泼水不进啊！这要是对着冲锋的步卒来这么一下，那还了得？！”

首轮射击完毕，弩手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地开始用脚蹬、腰引等方式为沉重的弩机上弦，整个过程流畅、高效、无声，显示出平日严酷的训练和极高的纪律性。这细节，更让秦琼、侯君集等沙场老将暗自心惊。

随后，秦英又演示了弩阵快速变阵散射、不同距离覆盖射击、以及精准点射。每一种战术演示，都引得唐军将领阵阵低呼与议论。整个演示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山谷中弩弦声、箭矢破空声、撞击声此起彼伏，观者无不动容。

演示结束，弩弓营收弩肃立，山谷内一片寂静，唯余弩弦余韵在山谷中回荡。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转身看向李晏，目光灼灼，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破山兄弟！今日真是让世民与诸位同僚大开眼界！贵军弩箭之利，世民生平仅见！尤以此神机弩，二百五十步竟有如此威力！元戎弩之疾速，亦令人叹为观止！有如此利器助阵，何愁霍邑不破！”他这话是对李晏说，更是对身后一众尚处在震撼中的唐军将领所说。

程知节抢着嚷嚷道：“秦王殿下说得对！李寨主，你这弩兵，真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俺老程服了！攻城那天，可得让这帮弟兄给俺们前锋营好好掩护！”

秦琼也郑重抱拳道：“李寨主，贵军弩箭之精，将士之锐，叔宝佩服！届时攻城，我部步卒，愿与贵军弩阵紧密协同！”

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也纷纷由衷赞叹。

李晏面色平静，拱手道：“世民兄，诸位将军过誉了。器械之利，终需将士用命。届时攻城，还需贵我两军精诚配合，方能竟全功。”他看向秦英，“秦英，我军弩箭威力，秦王与诸位将军已见。然战场瞬息万变，你需与唐军同袍详细沟通，熟悉彼此号令节奏，方能步弩协同，发挥最大效力。”

“末将明白！”秦英轰然应诺。

“这是自然！”李世民重重点头，随即对秦琼、程知节令道：“叔宝，知节，立刻根据玄虎军弩箭射程与威力，重新调整我军攻城梯队配置与推进节奏！务必要将弩箭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力求一举功成，减少儿郎伤亡！”

“末将得令！”秦琼、程知节等人轰然应诺，眼神火热，已开始迫不及待地推演新的战术。

回营的路上，李世民与李晏并马而行，就步弩协同的具体细节深入交谈，信心倍增。李晏心中却如明镜：今日演示的，仅是常规战力。那专为神机弩配备、箭头绑缚震天雷的“霹雳箭”，才是真正用于在关键时刻撕开霍邑城防的杀手锏。此刻，尚需秘而不宣，以待雷霆一击。

玄虎军弩阵的真正威力，虽未公之于敌，却已通过这次隐秘的演示，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唐军高级将领的心中，化为了联军克敌制胜的坚实信心。霍邑之战的胜负天平，已悄然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