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珉璇看完综艺节目,窝在沙发里继续刷手机。
一道诱人的豆腐排骨汤的香味从厨房飘来,陆珉璇闻到后,循着香气走到厨房门口。
她往里一瞧,看到罗杏琳正站在水槽边择青菜,另一只手时不时抬起来刷着手机直播。
陆珉璇走进去,刚打开高压锅先来一碗豆腐排骨汤垫垫肚子,就听到罗杏琳手机里传来一道熟悉的旋律。
她放下锅盖,凑到罗杏琳身边,看见手机里面直播的正是“庐陵?虔州红色文化歌舞会”。
“妈,你咋还在看这个直播啊?”
“傻丫头,这次庐陵和虔州为了办这个歌舞会可是请了不少明星,妈妈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哦。”
陆珉璇瞄了一眼底下的报幕,看到接下来的节目是大合唱,而大合唱的曲目就是江南西省每个人都非常耳熟能详的《十送红军》。
“他们唱的好好听哦,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参加了学校里的合唱团,最后一次出去比赛就是唱的这首歌。”
“可不是嘛。”
罗杏琳终于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指着屏幕里的字幕继续说道:“庐陵和虔州联合办的红色歌舞会专门唱当年的老歌,你听这调儿,咱们江南西省人谁不熟?我奶奶以前说过当年红军从于都出发的时候,我太奶奶和乡亲们眼泪都流干了。”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妈妈展开讲讲呗。”
“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我奶奶转述给我的,当年......”
......
1934年10月17号清晨,笼罩于都县的晨雾还没散去,柳德宗早已起床整了整破旧的绑腿,跟着队伍踏上向西的道路。
道路两旁早已站满了送别他们的百姓,满头白发的老爷爷、老太太往战士手里塞煮熟的红薯、中年汉子扛着捆粗布往战马上放、年轻的小姑娘把绣着“平安”二字的鞋垫塞给路过的小战士。
“娃娃们,走之前再吃点吧。”
“这些布你们用来补补衣服,快到冬天了,别冻着了。”
“这个穿着暖和,不磨脚...”
哭喊的沙哑声混着风声飘进战士们的耳中,战士们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乡亲们泛红的眼眶。
“乡亲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有纪律,不能拿,乡亲们请回吧。”
走在最前的团长再次拱手拒绝百姓们的好意,到最后逼的实在没办法,他只好下令每人拿出一枚银元换百姓手里的三个红薯。
百姓们见此也终于让开道路,让他们能快速向西前进。
过了一会,队伍后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柳德宗回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天赐翻身下马,布满血丝的眼眸与柳德宗对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团长面前,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字条。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团长眉头越皱越紧,时不时朝柳德宗的方向瞥一眼,最终犹豫着点了点头,转身大喊:“柳德宗出列!”
柳德宗心头一震,立刻带着手下的三十多个战士脱离队伍站到路旁。
团长和宋天赐走过来,他上下打量这位比自己早一年加入组织、读过几年书、在四次反围剿里立过三次大功的营长,重重叹了口气。
“柳德宗同志,从现在起,你听宋天赐同志的命令。”
团长说完,转身挥手带领大部队继续前行。
“多谢。” 宋天赐朝团长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即拉着柳德宗往不远处的老樟树下走,“你立刻带队伍去瑞金,保护先生他们撤离。”
“什么?”
柳德宗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在如此危急时刻,居然有人还在破坏团结。
他“咚”地一拳砸在树干上,破口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敌人的枪口都快顶到瑞金了,还在勾心斗角?”
宋天赐按住柳德宗的胳膊,理解他心中的愤懑与无奈。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斗争的牺牲品,他因为在会上质疑新指挥而被对方撤了职,直接从参谋降成了普通战士。
而柳德宗虽然受到的波及不大,但他因为与之前的指挥团队走的“过于亲近”而被新指挥穿小鞋,导致他不管是资历、战功和思想方面都优于其他人,却始终卡在营长上不去了。
“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也一样。但现在不是去纠结过去恩怨的时候了,我们必须上下一心才能渡过难关。我始终坚信先生他们的道路是对的,他们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出困境。所以当务之急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防止内外的敌人伤害他们。我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而你是为数不多的人了。”
柳德宗看着宋天赐眼底的血丝,看着他磨破的鞋尖,想起两人曾经并肩作战和学习的时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只要我柳德宗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允许先生他们受到伤害。”
宋天赐闻言终于笑了,他握住柳德宗的手走到战马旁,将缰绳递给他。
“这匹马跟了我快五年了,曾经它是一位土匪头子的坐骑,不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算得上优秀,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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