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刻钟后,敢死队众人陆续苏醒,刑旅长在文虚子搀扶下站起身。
他古铜色的脸庞上血迹斑斑,却仍挺直腰板喝道:“全体都有!立即撤离!”
正当众人准备分头寻找出口时,武进突然从一堆苍白沙砾中踉跄站起,手中高举着一件东西。
“大家,我找到了!”
阳光透过坍塌的缝隙,照在他掌心那块金灿灿的物件上。
那正是叛乱分子劫走的制式金锭,底部还烙着过去西域省的官印。
“他娘的!嘶~”
刑旅长激动得猛拍大腿,却忘了自己腿上的穿刺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倒吸着凉气,却掩不住眼中狂喜,焦急地喊道:“快!除了少部分人去找出口,其他人把这片沙堆给我翻个底朝天。”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范静彤直接使用还未完全枯死的藤蔓钻入沙中翻找黄金财宝。
不过片刻便有越来越多的财宝被翻找出来,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然而刑旅长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最初挖出的确实是制式金锭,可渐渐地,战士们刨出的却是雕琢精美的黄金饰品。
比如镶嵌着孔雀石的臂钏、镂空雕花的发簪、镶嵌红宝石的腰带扣等不太常见的“黄金财宝”。
“各位同志请停手,后面找到的不是叛乱分子带走的财物,是楼兰古国遗留的古董宝藏。”
姜忧思冲到人群堆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尊只剩上半部分的黄金酒杯。
“刑旅长,我们真是大难不死,必有...”
姜忧思话音未落,岩顶的裂缝正在急速蔓延,大块大块的碎石如雨点般砸落。
范静彤迅速指挥藤蔓卷起黄金财宝和重伤人员,退到文虚子身边。
文虚子祭出土灵鼎,鼎身绽放出浑厚的光芒,暂时撑住了一片安全区域。
敢死队员们匆忙将遗漏的黄金财宝塞进随身布袋,搀扶着轻伤员,跟在找到出口的战友们身后奔去。
当最后一名战士踉跄着冲出地下通道时,身后的通道轰然坍塌,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
众人扑倒在滚烫的戈壁上,刺目的阳光灼得他们睁不开眼。
文虚子仰起头,任由热泪在脸颊上划出泥痕。
“文先生,麻烦放我下来。”
刑旅长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虚子这才发现自己还架着这位铁血旅长的半边身子。
他刚松开手,刑旅长就重重栽进沙堆里,大腿上的伤口立刻渗出血来,可他却浑不在意。
刑旅长抓起一把滚烫的黄沙任其从指缝流下,举起血肉模糊的拳头对准太阳高呼:“同志们,我们完成任务了!”
嘶哑的吼声在戈壁滩上炸开,片刻寂静后,幸存者们一个接一个地举起武器。
“必胜!必胜!”
嘶吼声、哭笑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武进从怀中拿出沾满泥沙的土豆,笑着吃下中午特意为自己留下的“胜利美食”。
约莫半个时辰后,戈壁尽头扬起滚滚黄沙,众人勉强支起身子望去。
只见数十骑如疾风般掠来,为首的军官远远望见刑旅长高举的手臂,勒缰下马。
“老刑,太好了,你还活着!”
那军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刑旅长跟前,环顾四周,在看清敢死队员惨状时,哽住了喉头。
敢死队人人带伤,军服破烂得像是被野兽撕咬过,嘴唇因干渴裂开道道血口。
刑旅长咧嘴笑了,他颤巍巍指向战士们小心护着的布袋。
“黄金...我找回来了...”
另一边,骑兵们沉默地取下随身水囊递给敢死队员们,文虚子接过水囊,余光瞥见范静彤正偷偷用衣服擦拭一柄镶着红宝石的黄金匕首。
范静彤感到有人在看着她,抬头对上文虚子的眼神,立刻将黄金匕首往腰间一别,装作若无其事地踱到他身旁。
她故意踢起一簇沙土,溅在文虚子沾满血污的裤子上。
“文虚子,我们是不是该回长安了?这鬼地方喝口水都困难。”
她用手肘捅了捅文虚子的胳膊,眼睛却盯着远处正在整队的骑兵。
文虚子瞥见她腰间若隐若现的金光,嘴角抽了抽,他仰头灌下一口清水,故意让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是啊,灵脉勘探队还等着我们回去继续主持工作...还有你最好把偷拿的楼兰古董上交当地政府,不然...”
“你别乱说,我这是纪念品,纪念...我们这次九死一生的追击战。”
文虚子目光盯着范静彤乱晃的眼眸,直到她的脸颊烧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晚霞般的颜色。
范静彤低头盯着自己沾满沙土的靴尖,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画着圈,最终在文虚子炽热的目光下,嘟囔道:“我知道了,等回到迪化我就上交。”
文虚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悄悄握住范静彤的手腕,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影子在戈壁的落日中渐渐重叠。
“小彤,等回到长安,我带你去西市吃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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