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法 第3章 钱老师

陈书楼在确认自己真的是回到了初三时期后，满心的欢喜充斥着整个身体，就像有人在他身上挂满了氢气球，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抓着那棵银杏树的支杆，一阵微风就能把自己吹起。

钱国强强忍着自己满腔的怒气，正要打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单单上课睡觉，竟然还敢无视自己的学生。可当他看到，陈书楼正蹲在花坛旁边抱着一棵树傻笑的时候，一阵惊心的凉意瞬间浇灭了胸腔里所有的火气。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又是一个学习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的。难道自己学校也要出一个，还是因为自己吓的？

这也不能怪钱国强紧张，因为实在是在不久之前，一个其他学校的毕业班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导致患上精神疾病。听说那个孩子，只要一进教室，就会呕吐，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为止。看了许多医生都没有办法，后来只能先休学在家疗养。

当时钱国强听说这件事情，也挺感慨的，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教师，他当然知道学生的学习压力不小，尤其是毕业班的学生。平时他自己上课，也变着法的给学生找兴趣点，让自己的课更加生动、欢乐，以此来降低学生对学习的厌恶心理。

但他不单单是个普通的文化课老师，还是学校的政教处主任，这个职责要求他必须在平时带上一副严肃的面具。他承认刚才自己对陈书楼的语气是有点强硬，可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吓成这样吧。会不会是这个学生平时积累的学习压力太大了，一下子被自己吓出来了，刚才好像他是刚睡醒的，会不会是没休息好才精神恍惚？联想到刚才在教室陈书楼里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钱国强心里越发不安了。

陈书楼如果知道，自己的政教处主任兼科学老师，正在为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归为神经病，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陈书楼啊，没关系的，老师没生气，老师知道你学习压力大，累了趴在课桌上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要紧。”钱国强让语气尽量柔和，甚至还勉强撑起了一个笑脸。

陈书楼吓一跳，刚才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钱国强的到来。可当他看着那张钟馗般的面孔上咧开的嘴巴，加上有些造作的语调，陈书楼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蹦出恶魔微笑这个词，钱老师应该不会吃人吧，寒毛直竖啊。

“任务发布：让钱国强相信你有精神病。任务完成奖励：体质 1；任务失败惩罚：神经错乱一星期。”

什么情况，还有谁在说话？陈书楼有些惊恐的四周张望，可这附近除了钱老师，哪里还有别的人，那这个声音哪里来的？

“钱老师，你刚才听到有个人在说什么，任务啊，神经病啊什么的吗？”陈书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问问这位自己有些敬畏的政教处主任。可他总是觉得，现在的钱老师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完了，完了，钱国强看陈书楼，刚才脑袋乱晃，眼神飘忽的样子就觉得不好了，这肯定是精神出问题了。

现在陈书楼又莫名其妙的问他，旁边是不是有别人说话。这个时候，学校里的学生老师都在上课，怎么会有别的人，这明显是出现幻听了啊。

他自己还知道精神病，不对，不能刺激他，听人说，精神病人是不能告诉他有病的，要不然会更加受刺激，有些甚至会当场暴走。不行，一定要先稳定陈书楼的情绪。

“书楼啊，没事没事的，可能就是你最近学习太紧张了，没有什么声音，不要听道听途说就给自己下定义，什么精神病，没有的事。”钱国强仔细观察着陈书楼的反应，生怕自己的话刺激到他。

钱老师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精神病？还有怎么感觉钱老师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像是在关爱智障？这可不是陈书楼瞎想，他是真的体验过这种眼神。

那时候的农村，每个村子几乎都有几个一出生就智力障碍，或者天生带残疾的孩子，有些是因为遗传病，有些是小时发烧烧坏了脑子，毕竟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像现在。

陈书楼小时候不懂事，还会跟他们玩耍，或者说是把逗他们呵呵大笑当做玩耍。后来渐渐懂事，也从父母亲人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就开始疏远他们。最直接的父母甚至会说，这么大了还跟傻子玩，小心自己也变成傻子。

虽然不一定是恶意的，也知道傻子这种情况不可能传染，但是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天跟一个脏不垃圾，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傻子混在一起。然后那些人就会被同龄人孤立，甚至还被更小的孩子欺负，因为他们永远都是乐呵呵，更不会反抗。

钱老师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自己明白那几个天天那么高兴的小伙伴其实是个傻子这一真相之后惊讶、同情与惋惜。

“任务完成，发放奖励：体质 1。”

什么东西，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排艺术字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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