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撕裂的裂缝如蛰伏亿万年的巨兽,终于在宇宙深处张开了贪婪的巨口 —— 墨黑色的裂痕边缘缠绕着细碎的银纹,像被打碎的镜面残渣,每一次扩张都带着撕裂时空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麻。蛛网状的裂痕所过之处,恒星像被顽童捏碎的玻璃球,在幽暗中爆发出短暂的璀璨,橙红色的星核碎片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裂缝中涌出的引力漩涡吞噬,连一丝光痕都留不下;远处的星云更不堪一击,粉色的气体云团被硬生生扯成絮状,在黑暗中飘了几秒,便化作虚无。
“医道方舟” 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 “嘎吱嘎吱” 的呻吟,金属舱体从底部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平整的地板隆起褶皱,像被揉皱的锡箔纸。控制台的警报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板,红色警示灯在舱内疯狂闪烁,将每一张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娜拉死死抓住操作台的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金属外壳里。她的实验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深色的汗渍顺着衣缝往下淌,紧贴在颤抖的脊背上,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
“所有时空锚点失效!能量接口全部离线!” 她的尖叫被警报声撕扯得支离破碎,视线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乱码 —— 原本代表锚点的绿色光点全变成了灰色,屏幕中央弹出一行刺眼的红色提示:“平行宇宙融合速率:180%/min,现实稳定性:37%”。她猛地用手背擦去额角的汗珠,指尖的颤抖让操作杆都跟着晃动,“平行宇宙正在疯狂挤压我们的现实!就像两滴重叠的墨水,我们随时会被‘稀释’在时空乱流里,连意识都会被撕碎!”
乌卡的石斧 “当啷” 一声坠地,斧刃撞在变形的地板上,溅起细小的金属碎屑。这个在草原上能单杀雄狮、面对熵寂吞噬者都没皱过眉的汉子,此刻瞳孔放大,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惊恐。他的金属护腕在剧烈晃动中与舱壁碰撞,发出 “咯吱咯吱” 的摩擦声,像随时会断裂的旧发条。“巫医,俺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怎么...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奇怪的玩意儿?”
话音未落,无数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碎片突然在虚空中浮现 —— 这些碎片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巴掌大,大的能映出整座城市,每一片都像一扇透明的窗口,能清晰看到另一侧的世界。其中一块碎片里,巨大的机械巨像正矗立在沙漠中,银灰色的金属躯体上布满能量管道,头部的探照灯射出淡蓝色的激光,精准地扫过干裂的土地,被激光触碰的地方,立刻涌出清澈的泉水,枯萎的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另一块碎片中,穿着长袍的魔法师们骑着镶嵌符文的桃木扫帚,在云层中穿梭,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法杖,金色的咒语光芒像雨点般落下,驱散了笼罩在村庄上空的黑色瘟疫雾气;还有一块碎片格外诡异,里面的医道者们身披暗紫色黑袍,袍角绣着剧毒的曼陀罗花纹,手中的水晶毒瓶闪烁着幽绿的光,他们将毒剂滴在患者的伤口上,伤口竟以诡异的速度愈合,只是患者的瞳孔里,多了一丝麻木的灰雾。
秦歌的和平针灸图在胸口疯狂灼烧,烫得他不得不按住衣襟,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像受惊的蛇,在血肉里剧烈扭动。他的头发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吹得根根直立,额前的碎发贴在汗湿的皮肤上,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警惕。透过那些发光碎片,他看到了更多光怪陆离的世界:有的世界用歌声治愈伤病,有的世界用梦境编织治疗场景,还有的世界,医道者与机械共生,身体的一半是血肉,一半是精密的金属构件。
突然,无数道身影从碎片中跨步而出 —— 他们有着与秦歌一模一样的面容,却穿着截然不同的服饰,散发着迥异的气息。最先出来的是一位身着暗紫色黑袍的 “秦歌”,黑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毒草图案,腰间挂着一排小巧的毒瓶,瓶中液体颜色各异,有的冒泡,有的凝固成晶体。他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毒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毒瓶轻轻晃动,发出 “哗啦” 的轻响:“你就是主宇宙的秦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目光像毒蛇般扫过秦歌,“在我的宇宙,医道就是掌控生死的权力 —— 能活的人,是因为他们有利用价值;弱者,就该被淘汰,省得浪费资源。”
“荒谬!” 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他全身覆盖着银色的机械铠甲,关节处闪烁着淡蓝色的能量光,左臂是一根可伸缩的机械臂,末端装有细小的手术钻头,胸口的能量核心泛着稳定的白光。他的步伐精准如仪器校准,每一步都落在绝对的直线上,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冰冷质感:“医道应该是科技的极致。用最精密的算法分析病情,用最先进的仪器执行治疗,剔除所有‘人为误差’,才能实现绝对的完美治愈。你的‘守护’理念太过感性,迟早会被熵寂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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