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夜空本该是草原惯有的静,却被一阵撕裂空气的嘶吼声砸得粉碎 —— 那声音不是狮子的低沉咆哮,也不是鬣狗的尖笑,是混杂着石磨碾骨的沉闷与金属刮擦的尖锐,从山谷深处涌来,裹着潮湿的腥气,听得人头皮发麻。秦歌刚扶着娜拉走出山洞,就看见远处的碎石坡上,黑压压的影子正顺着坡往下涌,像涨潮时的黑色潮水,每一步踩在碎石上,都发出 “咚咚” 的震响,连脚下的地面都跟着轻微颤动。
是熵寂穴居人。他们比白天见到的更密集,个个高大得像移动的黑岩,皮肤是灰黑色的,泛着油腻的光,表面不断分泌出墨绿色的粘液,粘液滴在地上,“滋滋” 地腐蚀着岩石,冒出缕缕白烟,那烟味像烧糊的草药混着铁锈,呛得人嗓子发紧。最前面的一个穴居人,手里攥着根磨尖的兽骨,骨头上还挂着不知名野兽的残肉,他抬起头,幽绿色的眼睛扫过山洞前的族人,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身后的穴居人立刻跟着呼应,声音此起彼伏,像要把整个山谷的寂静都吞掉。
“后退!快后退!往山洞里退!” 乌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挥舞着手中的石斧 —— 斧刃已经豁了个大口子,是白天和穴居人搏斗时崩的,此刻斧刃上还沾着墨绿色的粘液,正冒着淡绿的烟。他的左臂上,那块用熵寂行者金属碎片做的护腕,边缘已经被粘液腐蚀得千疮百孔,露出下面的皮肤,皮肤上有几处红肿的灼痕,显然是刚才被粘液溅到了。“这些怪物的粘液能融石头!你们看!” 他指着脚边一块被粘液滴中的碎石,碎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化成一滩黑泥,“我们的石矛、石斧碰着就废,根本没用!”
娜拉紧紧握着手中的兽骨长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长矛的木柄被她攥得发烫。她望着越来越近的穴居人潮,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却还是强撑着没后退:“巫医,怎么办?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还在山洞深处,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这些怪物找到的!” 她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族人 —— 阿木握着根短石矛,手在发抖;玛玛扶着受伤的猎手,脸色苍白;几个年轻的族人虽然举着武器,却忍不住往后缩。
秦歌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被粘液腐蚀的痕迹 —— 岩石的碎屑还带着余温,指尖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冰冷,那是熵寂能量的气息。胸口的太阳图腾突然剧烈发烫,像有团火在皮肤下烧,手中的尼安德特人破镜碎片也跟着发热,碎片表面的蓝光与图腾的金光相互缠绕,脑海里不断闪过远古的画面:初代医仙蹲在石台前,手里拿着根磨得光滑的石针,石针在火上烤过,针尖泛着红光,他将石针刺入一个尼安德特人的穴位,金色的能量顺着石针注入,那人身上的黑色纹路瞬间淡了下去。
“大家不要慌!” 秦歌猛地站起身,眼神亮得惊人,手里的破镜碎片还在发烫,“阿木,你去山洞里搬黑曜石和燧石,越多越好!乌卡,你带几个人守在洞口,用石盾挡住穴居人,别让他们靠近!娜拉,你带领妇女和老人,收集艾草和松脂,越多越好!我们制作淬火石针,用医道能量破他们的熵寂!”
“石针?” 乌卡愣了一下,手里的石斧停在半空,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歌,语气里满是怀疑,“巫医,你没开玩笑吧?这些怪物皮比岩石还硬,石针连他们的皮肤都戳不破,还不如我用拳头砸!” 他说着,还挥了挥拳头,指节上的老茧磨得发亮 —— 那是常年打猎练出来的硬茧,可刚才他一拳砸在穴居人胸口,自己的手都疼得发麻,穴居人却连晃都没晃。
“远古医仙曾用石针引天地医道能量,克制过比这更强大的熵寂生物。” 秦歌没有多做辩解,而是捡起一块地上的黑曜石,黑曜石的表面很光滑,能映出模糊的人影,他用燧石在黑曜石边缘刮了一下,刮下细小的石屑,“这些熵寂穴居人虽然硬,但他们体内的熵寂能量有‘穴位’—— 就像人会生病,他们的能量也有弱点。我们用火烤石针,将图腾的医道能量注入针尖,再刺中他们的‘熵寂穴’,就能瓦解他们的能量!”
他转头看向娜拉,眼神坚定:“娜拉,松脂要煮融,混在艾草汁里,等会儿涂在石针上,能让医道能量更持久。快去!”
娜拉点点头,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妇女喊道:“玛玛,你带几个姐妹去摘艾草,要新鲜的!阿花,你去山洞里把煮松脂的陶罐抱出来,火塘里还有余火!快!” 她的声音虽然还有点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刚才的恐惧已经被保护部落的决心压了下去。
乌卡挠了挠头,看着秦歌已经开始打磨黑曜石,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穴居人潮,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行!我信你一次!阿木,你快点搬石头!我先带人挡着!” 他说着,招呼身边几个年轻的族人,“都把石盾举起来!排成一排,别让怪物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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