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雾气在 “万法归生” 的金光中疯狂翻涌,像被烈火灼烧的沥青,滋滋作响地收缩、扭曲。秦越人单膝跪在母舰斑驳的金属地板上,冰冷的合金透过破碎的衣袍传来刺骨寒意,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指节因极致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鲜血顺着掌心的伤口渗出,滴落在地板上 —— 血珠并未散开,反而在金属表面凝结成细小的血晶,那是体内真气紊乱导致的气血逆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碎石,灵枢九转功的真气在经脉中如失控的野马横冲直撞,经脉被撑得生疼,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越人!别放弃!我们还没输!” 林风挥舞着半截青铜剑,剑刃上的医火光芒虽不如从前耀眼,却依旧锋利。他劈开迎面扑来的一缕紫色雾气,雾气触到剑刃瞬间化作青烟,而更多的雾气从母舰残骸的裂缝中涌来,像潮水般试图将众人淹没。林风的发丝被能量风暴吹得凌乱,贴在满是汗水与血污的脸上,却仍朝着秦越人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坚定 —— 他绝不会看着同伴在绝望中倒下。
秦越人艰难地抬起头,视线因气血翻涌而有些模糊,却清晰地看到混战中浴血的伙伴们:阿雪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玉笛上,她指尖翻飞,指挥着剩余的蛊虫结成一道绿色的防线 —— 蛊虫们相互咬合,组成一张细密的蛊网,挡住了机械触手的攻击,每一只蛊虫都在颤抖,却没有一只退缩;林家伯父与叔父背靠着背,伯父的玉箫吹出急促的音波,音波在防护罩上炸开朵朵淡绿色的金花,将紫色雾气震开;叔父的银针如流星般飞出,精准地刺入机械怪物的能量核心,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决绝;秦歌穿着未来战甲,在控制台前快速敲击,战甲的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他额头上布满冷汗,试图干扰母舰即将启动的自爆程序,战甲的量子模块因过载而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
记忆中阿雪通过同心蛊传递的画面突然与眼前场景重叠:末日废墟里老中医的银针、辐射城市中年轻传人的药箱、平行时空里托付破镜的自己…… 历代医仙悬壶济世的身影也在脑海中闪现:孙思邈在深山采药,背着的药篓里装满了救命的草药;张仲景在灯下撰写医书,笔尖流淌的是对生命的敬畏;李时珍踏遍名山大川,为了一株草药不惜以身试毒…… 这些画面像一道暖流,渐渐驱散了秦越人心中的寒意。
“原来我们一直都错了。” 秦越人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气血翻腾的颤抖,却异常清晰。他缓缓撑着地面站起身,膝盖处的衣袍早已磨破,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却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朝着悬浮在空中的破镜走去,眼神中的迷茫与挣扎如退潮般渐渐褪去,“林风,你说医道讲究逆天改命,可我们一路走来,对抗的从来不是命运本身。”
林风一边格挡着一条突然袭来的机械触手,一边大喊:“那是什么?!我们对抗的不是熵寂,不是那些外星杂种,还能是什么?!” 机械触手的倒刺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秦越人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
“是我们对生命的亵渎!” 秦越人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悬浮的破镜,镜中映出他狼狈却坚定的脸庞,“熵寂代表毁灭,可医道从不是以暴制暴,不是用毁灭对抗毁灭!” 他转头看向阿雪,声音柔和了几分,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通透,“阿雪,你说过医道的火种永远不会熄灭,原来这才是关键 —— 医道的核心,从来不是打赢某一场战斗,而是守住每一个生命,守住那份永不放弃的信念!”
阿雪吹奏玉笛的动作猛地一顿,泪水混着脸颊上的血水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看着秦越人眼中的通透,哽咽着开口:“越人,你... 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初代医仙他们留下破镜的真正用意,对不对?” 玉笛上的蛊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变化,纷纷振翅,发出 “嗡嗡” 的轻响,像是在呼应。
秦越人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抚摸过破镜表面流转的金色纹路 —— 纹路的触感温热,像有生命般在他指尖下跳动,传递着历代医仙的信念。“初代医仙和毒圣用生命封印病毒,不是为了和熵寂同归于尽,而是为了给生命争取时间,为了守护这份希望。” 他突然张开双臂,仰头向天,九大秘宝 —— 天机云锦、归墟罗盘、九窍玲珑针、九转还魂鼎…… 在他周身剧烈震颤,发出 “嗡嗡” 的共鸣声,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天机云锦,借你护佑苍生之力!归墟罗盘,引我勘破时空之秘!九窍玲珑针,助我贯通生死之窍!九转还魂鼎,赐我逆转乾坤之能!”
林风看着秦越人周身环绕的璀璨光芒,眼中爆发出震惊的光芒,激动地大喊:“这是... 这是医道的终极力量?!是历代医仙都没能完全掌控的力量?!” 他手中的青铜剑也开始微微震颤,剑身上的医剑纹与秦越人周身的光芒产生了共鸣,发出淡青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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