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的紫光大作,如同一道失控的极光,将整片废墟染成诡异的紫色。秦越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轮回沙漏中爆发,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他的灵魂,猛地往漩涡里拽。怀中的归墟罗盘率先撑不住,铜制的盘面 “咔嚓” 一声裂开蛛网纹,随后轰然炸裂成碎片,细小的铜渣溅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
他下意识将天机云锦紧紧护在胸前,锦缎的星辰纹路亮起微弱的金光,试图抵挡吸力,却还是被卷入时空乱流。耳边灌满了呼啸的风声,林风的怒吼 “秦越人!抓住我!”、阿雪的惊叫 “蛊虫失控了!” 渐渐被乱流吞噬,最后只剩下彻底的黑暗 —— 没有光,没有声音,连身体的触感都变得模糊,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
第一节:血色山河(1937 年,北平城郊)
当秦越人再次睁眼时,刺鼻的硝烟味混着血腥味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焦黑的麦田里,麦秆被烧成炭黑色,有的还冒着青烟,地面上散落着弹壳和破碎的军装碎片。不远处是个断壁残垣的村落,土坯房的屋顶塌了大半,只剩下半截土墙,墙上还留着日军刺刀劈过的痕迹。
穿灰布军装的士兵们正抬着担架匆匆奔跑,担架用粗麻绳捆着竹竿,上面铺着破旧的棉被,棉被早已被血浸透,变成暗褐色。担架上的伤员穿着草鞋,草鞋的草绳断了好几处,露出的脚趾冻得发紫,腿上的伤口用布条简单包扎着,布条下隐约能看到爬动的蛆虫,伤员的呻吟声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同志,让让!卫生队在那边,别挡着路!” 一个脸上沾着血污的小战士推着秦越人的肩膀往前,他的军帽歪在一边,露出额头上的伤口,用一块脏兮兮的布条缠着。秦越人这才低头看向自己 —— 身上的月白长衫变成了粗布褂子,布料粗糙得磨皮肤,袖口缝着两个歪歪扭扭的黑布字 “救伤”,腰间系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的九窍玲珑针,却不见了灵枢天鉴的踪影。
“这是...1937 年的北平?” 秦越人摸向布包深处,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掏出来一看,是半块烧焦的怀表 —— 表壳是黄铜的,已经被熏得发黑,表盖内侧刻着的灵枢派标志还能看清一半,正是他之前的灵枢天鉴所化。
不远处的祠堂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正蹲在地上,用一个缺了口的破碗盛着褐色的草药汤,小心翼翼地给伤员清洗伤口。老中医穿着打补丁的蓝布长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的手臂上满是皱纹和老茧,药箱放在身边的石头上,箱子是木质的,边角已经磨损,上面刻着一个残缺的破镜图案 —— 那是初代医仙的标志!
“老先生,我来帮您!” 秦越人立刻冲过去,从布包里掏出九窍玲珑针,指尖微动,三根银针精准地刺入伤员腿上的穴位,瞬间封住了血络。伤员的呻吟声明显减轻,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
老中医惊讶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手中的破碗,仔细打量着秦越人的针法:“你这针法... 是灵枢派的‘锁血三针’?小伙子,你是灵枢派的传人?”
秦越人刚要点头,村口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砰砰砰” 的枪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穿黄军装的日军端着刺刀冲了进来,他们的军靴踩在焦黑的麦秆上,发出 “嘎吱” 的声响。秦越人的目光一凝 —— 日军队伍里有几个士兵的动作格外僵硬,瞳孔泛着诡异的紫色,正是暗网改造的傀儡!
“保护伤员!把他们抬进祠堂!” 老中医猛地站起身,抄起身边的药锄,锄刃虽然钝了,却依旧透着股凛然的气势。秦越人则甩出几根九窍玲珑针,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击中日军的穴位,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但那些傀儡士兵被击中后反而更加狂暴,他们嘶吼着撕开衣襟,露出胸口跳动的熵寂病毒核心 —— 核心是暗紫色的,像一颗跳动的毒瘤,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不好!暗网在借这场战争散播熵寂病毒,把士兵改造成傀儡!” 秦越人拉着老中医往后退,却见一个傀儡士兵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淡蓝色的碎片 —— 那是轮回沙漏的碎片,正与老中医药箱里露出的破镜残片产生共鸣,碎片表面亮起紫色的光,吸引着破镜残片往它身边移动。
“不能让他们拿到破镜残片!” 老中医急得大喊,伸手去护药箱,却被傀儡士兵一脚踹倒在地。秦越人眼疾手快,甩出银针缠住破镜残片,同时运转真气,将九窍玲珑针组成防御网,挡住傀儡的进攻。祠堂里的伤员们也挣扎着站起来,有的拿起木棍,有的捡起石头,准备与日军拼了。
第二节:十里洋场(1941 年,上海法租界)
阿雪在震天响的爵士乐中猛然惊醒,头痛欲裂,耳边是男女的嬉笑声和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她发现自己坐在百乐门的吧台前,大理石吧台冰凉光滑,上面摆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鸡尾酒,杯口插着一根银色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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