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越的眩晕感像被塞进旋转的陶轮,天旋地转间,耳鸣声盖过了一切 —— 秦越人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刚站稳便被刺鼻的硝烟呛得剧烈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天空被圆明园的大火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浓烟像巨大的黑纱罩住半个京城,不远处的琉璃瓦在烈焰中扭曲变形,迸溅的火星如同末日的血雨,落在焦黑的木头上,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脚下踩着的是破碎的雕花地砖,缝隙里嵌着烧焦的木屑与暗红的血渍,稍一用力便会碾碎脚下的残片 —— 那是原本雕着龙凤图案的殿宇构件,如今只剩黑乎乎的残骸。林风踉跄着扶住一旁断壁残垣,青铜剑拄在地上,剑鞘上的医剑纹在火光中明灭不定,像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他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声音沙哑得厉害:“这就是清末?那是... 大水法的石柱!”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根残破的汉白玉石柱在火海中矗立,柱身上的浮雕被熏得漆黑,顶端的雕花崩裂了大半,一块巨石正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扬起的灰尘混着火星扑面而来。“圆明园... 已经开始烧了!” 林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他曾在古籍里见过圆明园的全景图,那些亭台楼阁、奇珍异宝,如今只剩一片火海。
阿雪的银铃早已沾满黑灰,原本清脆的铃身变得暗沉,她试图摇晃银铃发出警示,却发现曲调都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她蹲在街边,看着倒卧在地的百姓 —— 一个妇人抱着浑身焦黑的孩子,孩子的小手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妇人的哭声嘶哑得像破锣;不远处,一个老汉的腿被砸断,露出白骨,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淡紫色,与熵寂病毒造成的痕迹如出一辙。
阿雪袖口的蛊虫突然躁动起来,碧色的虫身不断发抖,有几只甚至试图钻进她的衣袖深处躲避。“越人,你看!” 她的声音里充满惊恐,银铃发出急促的 “叮叮” 声,像在报警,“他们的伤口在感染一种奇怪的病毒,气息和熵寂病毒很像,只是更弱一些... 蛊虫碰到伤口的脓液就会发抖,有的甚至直接死了!”
林家伯父的白发被灼热的气浪掀起,几缕碎发被火星燎得卷曲。他从怀中掏出长生镜,镜面泛着微弱的蓝光,却不再是平滑的反射,而是像水波一样不断荡漾。随着他注入真气,镜面上慢慢映出一幅画面 —— 万花阵的遗址,那里的迷宫墙壁虽有破损,却还大致完好,中心的水池泛着微光。“长生镜显示,轮回沙漏就在万花阵遗址!”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却又瞬间沉了下去,“但你们看... 镜面上的阴影!”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万花阵的画面边缘,缠绕着黑色的曼陀罗花纹阴影,阴影还在不断扩大,显然是暗网的气息。“还有联军的炮火!” 林家伯父的玉箫指向西北方,那里传来密集的 “轰隆” 声,地面都在微微震动,“再晚一步,沙漏恐怕要被炮火毁掉!”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几名身穿藏青色军装的英法士兵端着步枪冲了过来。他们的军装上沾着血污与烟灰,步枪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白烟,刺刀上挂着破碎的布条,上面沾着暗红的血。“抓住那些乱党!” 为首的士兵用生硬的中文大喊,声音里带着傲慢与残忍,手中的步枪已经对准了秦越人。
“保护百姓!” 秦越人毫不犹豫地甩出九窍玲珑针,十二根银针在空中快速旋转,织成一张细密的医道防护网。“砰砰砰!” 子弹打在银针网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弹头被弹开,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冒着青烟。秦越人趁机冲向那名腿断的老汉,灵枢天鉴自动从怀中悬浮而出,金色的光芒笼罩住老汉的伤口。
“灵枢九转?生肌!” 秦越人低喝一声,真气顺着指尖注入灵枢天鉴,金色光芒变得更加浓郁。老汉伤口处的血瞬间止住,白骨周围开始慢慢长出新的肉芽,淡紫色的病毒痕迹也在光芒中渐渐消退。周围的百姓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惊呼,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觉。
“这、这是仙人下凡啊!”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突然跪地磕头,她的额头沾满灰尘与血污,磕在地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求仙长救救我儿子!他被洋鬼子的炮弹炸伤了,肠子都露出来了,再没人救就活不成了!”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拢过来,他们有的衣衫破洞,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烧伤与划痕;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抱着孩子,眼中却都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个年轻的姑娘扶着瞎眼的母亲挤到前面,声音带着哭腔:“仙长,我娘的眼睛被浓烟熏瞎了,您能救救她吗?”
林风挥舞着青铜剑,挡在百姓与联军士兵之间。医火在剑刃上燃烧,金色的剑芒劈开一名士兵刺来的刺刀,“当啷” 一声,刺刀被劈成两段,落在地上。“越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风的手臂突然被一枚弹片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他却只是用布条简单缠了缠,继续挥剑,“暗网肯定在暗处盯着,我们救人的同时,他们随时可能偷袭!得速战速决,先找到沙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