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金顶的金光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还残留着医火与丹火融合后的温暖余韵,像浸过暖阳的丝绸裹着肌肤。太虚丹炉的炉盖在嗡鸣中彻底敞开,一道七彩流光突然从炉口冲天而起 —— 那光芒不是刺眼的直射,而是像将天边最绚烂的晚霞揉碎后重新凝聚,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层光晕相互缠绕,在空中勾勒出螺旋状的神秘纹路,每一道纹路转动时,都洒下细碎的星点,落在青石板上便化作转瞬即逝的荧光,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秦越人等人被光芒刺得下意识眯起眼,阿雪甚至抬手挡住额头,银铃顺着手腕滑落半寸,又被她及时攥住。待光线稍稍减弱,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丹炉中央的青石板上,静静躺着一匹薄如蝉翼的锦缎 —— 那便是第七秘宝,天机云锦。锦缎不过半丈长,却仿佛盛着整个星空,表面的丝线流转着星辰般的冷光,时而化作北斗七星的形状,时而凝成银河的弧线,每一丝纹理都在微微颤动,仿佛蕴含着宇宙运转的奥秘,连呼吸都能让它泛起涟漪。
阿雪的银铃不自觉地发出轻柔的颤音,“叮叮” 声细弱如蚊蚋,她屏住呼吸,玉笛几乎从汗湿的掌心滑落,指尖轻轻碰了碰锦缎边缘,立刻缩回手,像触到了冰水:“这... 这云锦好像会呼吸!刚才碰它的时候,能感觉到它在跟着我的心跳动!”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碧色的瞳孔里映着云锦的流光,连蛊虫都在笛身上安静下来,乖乖地贴着锦缎的方向。
林风握着青铜剑的手也微微发颤,剑鞘上的医剑纹在云锦光芒的映照下忽明忽暗,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藤蔓,沿着剑鞘往上爬,带来一阵灼热的暖意。“我在医剑世家的古籍里见过秘宝的记载,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宝物。” 他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盯着云锦,语气里满是惊叹,“这真的是凡物?摸上去没有丝毫重量,却能映出星辰,简直像从天上摘下来的。”
秦越人运转灵枢九转功,丹田处的真气缓缓涌动,形成一道保护膜裹住手掌,才敢缓缓伸手触碰云锦。指尖刚碰到锦缎的刹那,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紧接着,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 暗网的黑色大军骑着机械战马席卷城池,城墙在炮火中轰然倒塌,百姓们在熵寂病毒的折磨下蜷缩在地,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画面一转,他看到自己和林风、阿雪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破镜碎片支离破碎,暗网的曼陀罗旗帜插在他们的尸体旁,织梦师正拿着天机云锦狂笑;最后一幅画面,是江宁织造府燃起熊熊大火,无数绸缎化作毒蛇,缠绕着挣扎的人们...
秦越人猛地收回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月白长衫,指尖还残留着云锦的冰凉,心脏却像被巨石压住般沉重。“这云锦... 能预知未来!”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额间的镜纹因情绪波动而微微发亮,“但那些画面... 全是灾难,是我们和天下人的死局。”
林家伯父皱着眉头,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他上前一步,凝视着云锦的目光里满是忧虑,手指轻轻拂过锦缎边缘,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神农秘经》残卷里记载过,逆天命窥未来,必遭天谴。这种能窥探天机的宝物,每次使用都要付出极大代价,轻则折损修为,重则... 危及性命。” 他的话音刚落,云锦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缓缓展开,原本流转的星辰纹路渐渐褪去,露出一行暗红色的小字,像用鲜血写就:“窥天机者,寿元折损,三思而行。”
阿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玉笛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银铃发出不安的急促声响,“叮叮当当” 的声音里满是慌乱:“消耗寿命?那我们... 那我们还要用它吗?要是为了看未来,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怎么对抗暗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风打断,这位医剑世家的子弟虽脸色凝重,握着剑柄的手却愈发用力,医剑纹的红光变得更加耀眼:“都走到这一步了,哪怕用命换,也要找到对抗暗网的办法!难道要看着那些灾难真的发生,看着百姓们受苦吗?”
秦越人将云锦小心地叠起,收入怀中特制的锦盒里,锦盒内壁绣着隔绝能量的符文,能暂时压制云锦的天机之力。他额间的镜纹闪烁着稳定的金光,眼神坚定:“林风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但也不能盲目使用,得先找到破解副作用的方法,不然就算知道了未来,也没力气去改变。”
就在这时,秦越人怀中的长生镜突然发烫,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原本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映出清朝江宁织造府的繁华景象 ——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穿着青色绸缎的仆人往来穿梭,搬运着成匹的云锦,府内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池塘里的荷花正开得鲜艳。然而仔细看去,那些仆人的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袖口处隐约可见淡紫色的曼陀罗花纹,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误以为是绣上去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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