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金顶的云雾被高热蒸腾成细碎的白烟,像被烧化的棉絮般往四周飘散。风裹着滚烫的气浪扑在脸上,带着股焦苦的硫磺味,连呼吸都变得灼痛。巨大的太虚丹炉矗立在金顶中央,三足踩着青石板上的太极纹路,炉身缠绕的星图刻痕里,正缓缓渗出黑紫色液体 —— 那液体像有生命的蛇,蜿蜒着爬过石缝,在地面织成一朵半开的曼陀罗图案,花瓣边缘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细看竟能发现每道纹路里都裹着细小的病毒结晶。
秦越人攥紧手中的归墟罗盘,古铜色的盘身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发亮。罗盘中央的指针疯了似的旋转,尖端在刻度盘上划出 “滋滋” 的金属摩擦声,火星溅落在他的月白长衫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洞。“暗网的能量波动…… 比在皇宫地牢时强十倍不止!”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股能量中夹杂的邪恶气息 —— 那是熵寂病毒与丹火融合后产生的异变,每一次波动都像在撕扯周围的空气,连脚下的青石板都在微微发烫。
“小心!” 阿雪的银铃突然炸响,清脆的声响像碎冰撞在玉上,尖锐得刺破了战场的轰鸣。她手中的玉笛横在胸前,笛身上栖息的七只碧色蛊虫突然集体竖起银白色的毒刺,虫身微微颤抖,显然是感知到了致命危险。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炼丹派的十二名道人已结成八卦阵,青灰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阵眼处站着个穿紫袍的道长,面容阴鸷,手中九节铜鞭泛着暗黑色的光泽,鞭梢缠着一团燃烧的熵寂病毒结晶 —— 那结晶呈暗紫色,像凝固的血珠,燃烧时没有明火,只有一层幽蓝的火晕,却让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连远处的云雾都被烤得扭曲。
“想坏我暗网的大事?先过了我这‘焚天噬地阵’再说!” 紫袍道长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碎炭。话音未落,他猛地甩动铜鞭,鞭梢的病毒结晶擦过地面,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痕迹。阵眼处的八盏青铜灯同时亮起,灯座是狰狞的兽首形状,幽蓝火焰从兽口喷涌而出,很快连成一道半人高的火墙,将秦越人等人困在中央。火墙表面跳动着细小的黑色纹路,仔细看竟与暗网的曼陀罗标志一模一样,靠近时能感觉到真气在被疯狂吞噬,连衣料都在微微发烫。
林风的青铜剑率先劈向火墙,剑刃带着金色的医剑纹,斩在火墙上时发出 “滋啦” 的脆响,像是冰块落在烧红的铁板上。飞溅的火星沾到他的衣角,瞬间窜起半尺高的火苗,布料燃烧的焦臭味立刻弥漫开来。“该死!” 他猛地旋身甩脱衣袍,灰色的外衫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焰弧线,落在地上瞬间烧成灰烬。胸口的医剑纹此刻剧烈跳动,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藤蔓,沿着脖颈往上蔓延,带来一阵灼热的痛感。“这火能吞噬真气!越人,快想办法!” 他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握剑的手因为真气流失而微微发抖,剑刃上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
阿雪咬破舌尖,腥甜的精血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玉笛上。笛身的蛊虫瞬间躁动起来,化作一道碧色流光扑向阵眼的青铜灯,却在触及幽蓝火焰的刹那发出 “吱吱” 的惨叫,瞬间化作飞灰。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玉笛险些从手中滑落,眼底满是震惊:“蛊虫根本近不了身!这火焰里掺了病毒,能直接灼烧魂魄!” 说话间,火墙又往内收缩了半尺,幽蓝的火晕已经舔到了她的裙角,布料边缘很快泛起焦黑。
秦越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丹炉中翻涌的三昧真火,炉口的火焰呈诡异的紫色,中间夹杂着黑色的杂质,像一锅煮沸的毒汤。他运转灵枢九转功,丹田处的真气如潮水般涌遍全身,九枚细如牛毛的九窍玲珑针从袖中飞出,悬浮在身前呈九宫格状,针尖泛着淡淡的银光,形成一道临时的防御网。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生死簿残页上的医道真文 —— 那残页是用兽皮制成的,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的金色字迹在记忆中格外清晰:“水火相济,阴阳调和,万物方生。”
“叔父!用透骨银针引动地脉寒气!” 秦越人突然大喊,声音穿透火墙的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左手祭出九转还魂鼎,青铜鼎身刻着山川河流的纹路,随着真气注入,鼎身上的符文依次亮起,金色的医火从鼎口缓缓升起 —— 这火焰温暖而纯净,与丹炉的紫色毒火形成鲜明对比,刚一出现就驱散了周围的灼热感。“我用医火对抗丹火,中和它的毒性!阿雪、林风,你们趁机破坏阵眼的青铜灯!”
林家叔父立刻从怀中掏出三十六根透骨银针,银针长约三寸,针尖淬着极寒的冰魄。他手腕一抖,银针如流星般刺入地面的太极纹路中,每根银针落下的位置都精准对应着地脉节点。“嗡 ——” 金顶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地面以银针为中心凝结出白色的霜花,霜花迅速蔓延,与火墙碰撞时产生大量白雾,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三步。白雾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终于暂时压制住了火墙的吞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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