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网实验室的废墟还在冒着淡灰色的青烟,那烟像缠绕的幽魂,贴着扭曲的金属残骸缓缓上升,最终融入灰蒙蒙的天空。焦糊味混着金属融化后特有的刺鼻气息,如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四周,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连眼睛都忍不住发酸。秦越人踩着脚下变形的钢条,每一步都发出 “嘎吱 —— 吱呀” 的声响,钢条边缘还带着未冷却的熔浆痕迹,泛着暗红的光,偶尔有细小的火星从裂缝中窜出,落在他的裤脚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归墟罗盘在他怀中震动不休,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指针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在疯狂跳动,仿佛在急切地指引着某个隐藏的秘密。林风倚着不远处一根残破的石柱,石柱表面布满了焦黑的裂痕,是之前巨像爆炸时被冲击波震裂的。他用青铜剑撑着地面,剑刃上的紫色毒斑还未消退,医剑纹在剑身上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映得他苍白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 —— 刚才战斗时被触手划伤的肩膀,此刻正隐隐作痛,绷带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大半。
阿雪站在秦越人身后,腕间的银铃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原本清亮的铃身此刻显得暗沉,只有偶尔晃动时,才会透出一点微弱的银光。她的玉笛轻轻点着地面,笛孔里蜷缩着最后三只蛊虫 —— 一只断了触须的赤阳蚁,两只翅膀残缺的银蝶蛊,它们小心翼翼地爬到笛身顶端,触角不安地晃动着,时不时朝着废墟深处探一探,像是在警惕着潜藏的危险。
林家伯父和叔父并肩站在废墟边缘,伯父手中的玉箫沾了不少尘土,却依旧被他握得紧紧的,白发在冷风中微微飘动,几缕发丝粘在满是皱纹的脸颊上;叔父则捏着三枚银针,指尖的真气让银针泛着淡淡的蓝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处阴影,连墙角堆积的碎石堆都没放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动。
“这里肯定还有东西。” 秦越人蹲下身子,指尖拂过脚边一块带着焦痕的石板,碎石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摩擦声,硌得掌心微微发痒。话音刚落,他怀中的灵枢天鉴突然自动悬浮而起,镜面泛着柔和的金光,无数细小的符文从镜中飘出,像灵动的萤火虫,在废墟中缓缓扫过 —— 有的符文落在烧黑的木板上,瞬间熄灭;有的落在扭曲的金属上,泛起一阵细小的火花;直到符文飘到西北角的墙角,才突然停住。
灵枢天鉴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音不算刺耳,却足够穿透周围的嘈杂,一道刺目的金光从镜面射出,直直地照向墙角的管道缝隙。众人循光望去,只见半卷泛黄的书页卡在两根扭曲的钢管中间,书页边缘已经破损,有的地方甚至卷成了焦黑的纸团,隐约能看到书页中央用古篆写着 “生死簿” 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笔画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色,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小心!” 林家叔父反应极快,手腕猛地一翻,三枚银针如流星般朝着书页飞去,呈品字形落在书页周围的地面上 —— 银针刚触碰到地面,就泛着蓝光微微颤动,若是有机关,银针定会发出警报。可书页毫无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钢管缝隙中,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阿雪见状,轻轻吹了声口哨,笛孔里的赤阳蚁立刻爬了出来,顺着地面缓缓朝着书页爬去。它的动作极慢,每爬一步都要停顿一下,触角反复试探着周围的空气,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敢继续前进。等赤阳蚁爬到书页旁,用触角碰了碰纸页边缘,见依旧没有异动,阿雪才让两只银蝶蛊飞过去,绕着书页盘旋了两圈,确认没有隐藏的毒针或陷阱。
秦越人深吸一口气,运转灵枢九转功,淡金色的真气在他周身泛起微光,像一层薄薄的护盾。他缓缓伸出手,指尖穿过钢管的缝隙,轻轻捏住书页的一角 —— 指尖刚触碰到纸页,就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像是摸着一块陈旧的丝绸,而非粗糙的纸张。他小心翼翼地将书页从缝隙中抽出,摊开在掌心。
刹那间,实验室废墟中的风突然停滞,连空中漂浮的灰尘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书页上缓缓浮现出暗红色的文字,那些文字像是用鲜血写就,刚出现时还很模糊,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一个个字符从纸页上飘起,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医道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红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 能逆转生死的禁术!” 秦越人瞳孔骤缩,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震惊与兴奋在他心中翻涌 —— 书页上的文字记载着一种古老的医道秘术,能通过特殊的符文和真气,唤醒刚刚逝去的生命,甚至能压制体内的熵寂病毒,让被感染的人恢复神智。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张伟昏迷的模样,想起张伟苍白的脸和微弱的呼吸,又想起之前实验室里那些被当成**实验、最终失去生命的无辜百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若是能用这禁术救回他们,哪怕付出点代价,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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