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如同一颗肿胀的心脏,在雪山之巅疯狂跳动,表面缠绕着暗紫色的云纹,每一次收缩都将浓稠的血色光芒泼洒而下,将整片雪域浸染成沸腾的血海。积雪反射着妖异的红光,连呼啸的寒风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刮过脸颊时,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刃在切割皮肤。秦越人怀中的未来日记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皮质封面在这诡异的血色中泛着冷冽的光,封面上 “秦歌” 二字像是活了过来,笔画间渗出淡淡的金色,与他体内的镜纹烙印产生若有若无的共鸣。
脚下的冰层突然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那声音不是普通的冻裂,而是像远古巨兽苏醒时骨骼摩擦的沉闷响动,顺着脚底传入骨髓,让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冰层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影子在快速移动,像是有无数蛊虫在冰层下穿梭,留下扭曲的痕迹。阿雪腕间的银铃残片突然疯狂震颤,铃身的裂纹不断扩大,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每一次晃动都溅出细小的蛊液冰晶。她手中的玉笛上,原本泛着紫色的蛊火诡异地褪成了冰蓝色,火焰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有东西在靠近,数量... 至少三十人!而且他们身上的气息,和镜像一模一样!”
林风的青铜剑突然 “嗡” 地一声自动出鞘,剑刃斜斜指向地面,剑身上的医剑纹与周围的冰晶产生激烈共鸣,银白的光芒折射在冰面上,映出无数个晃动的人影 —— 这些人影不是他们三人的,而是穿着黑袍的毒医门徒,每个人影都扭曲变形,宛如群魔乱舞,在血色中显得格外狰狞。“是离渊的埋伏!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雪山!” 林风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鸣声越来越响,像是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凶险。
离渊的笑声裹着刺骨的冰碴,从四面八方涌来,没有固定的方向,仿佛他无处不在,又仿佛整个雪山都是他的发声器:“秦越人,带着秦歌的日记滋味如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未来的结局?”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身影从血月的阴影中窜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正是离渊。他手中的蛇形骨笛已经重组,不再是之前断裂的模样,而是用数十块镜面碎片拼成的锁链,缠绕在骨笛上,每一片镜面都倒映着不同的景象 —— 有的是秦越人被镜像追杀的画面,有的是阿雪蛊火熄灭的惨状,还有的是林风剑断人亡的狞笑。
随着骨笛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突然 “轰隆” 一声裂开三道深沟,三道与秦越人、阿雪、林风一模一样的镜像从沟中破土而出。镜像的外貌与本体分毫不差,却在细节处透着邪异:秦越人的镜像额间镜纹是幽紫色的,阿雪的镜像瞳孔泛着冰蓝的光,林风的镜像剑身上缠着黑色雾气,三人的镜像眼中都闪烁着幽紫色的邪光,宛如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魂,落地时脚下的冰层瞬间冻结,形成尖锐的冰刺。
“这是毒医门失传的‘镜魔分身术’!能复制对手的能力,还能吸收环境能量强化自己!” 秦越人瞳孔骤缩,右手一扬,十二枚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自己的镜像,银针泛着淡金的光,直指镜像的眉心、胸口、丹田三大要穴。然而,镜像只是轻轻抬手,掌心泛起一层幽紫色的屏障,银针刚触到屏障,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操控,瞬间改变方向,原路折返,“咻咻” 地擦着秦越人的耳畔飞过,钉在身后的冰崖上,溅起一片冰屑。
还没等秦越人反应过来,他的镜像背后突然长出一对巨大的蝠翼 —— 蝠翼呈暗紫色,上面布满了银色的毒刺,每一根毒刺都泛着冷光,边缘还挂着细小的冰晶。镜像扇动蝠翼,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蝙蝠尸体混合着蛊毒,令人作呕。腥风过处,沿途的冰晶瞬间融化,化作沸腾的黑水,“滋滋” 地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黑水所到之处,连坚硬的冰层都变得松软,仿佛随时会塌陷。“有意思,这次的镜像能主动吸收雪山的冰寒能量进化?” 秦越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却也藏着一丝对未知能力的兴奋 —— 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他破解的决心。
“别分心!” 林风的怒吼声传来,他挥剑劈向自己的镜像,青铜剑的剑气凌厉如电,泛着银白的光,直取镜像的脖颈。可镜像却嘴角勾起一抹与林风如出一辙的冷笑,左手随意地在身前一撕,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出现,裂缝边缘泛着淡紫色的光,像是被蛊毒侵蚀过。剑气刚触到裂缝,就被瞬间吞噬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火星都没留下。紧接着,镜像右手凝聚出一把由医剑纹组成的黑色光刃,光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你的剑,还是太弱了。连自己的能力都驾驭不好,还敢自称医剑世家的传人?”
阿雪见状,立刻将玉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控蛊曲,冰蓝色的蛊火从笛孔中喷出,化作一条蛟龙,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的镜像。可镜像只是轻挥衣袖,动作慢得像是在戏耍,周围的时间却仿佛在小范围内凝固、倒流 —— 燃烧的蛊火突然停止前进,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回退,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拽回,乖乖退回玉笛的笛孔中,连一丝热气都没留下。阿雪的动作也变得异常缓慢,抬手的速度像是被灌了铅,连眨眼都要花上好几秒,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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