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如淬了冰的刀刃,刮过秦越人皲裂的脸颊时,带着细碎的雪粒,嵌进皮肤的裂口,疼得他下意识皱眉。三人站在冰崖前,目光死死盯着洞穴入口处那圈闪烁的幽蓝符文 —— 符文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活物般在冰面上缓缓流动,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冷光,与秦越人掌心 “熵” 字玉牌的温热形成诡异的对比。符文边缘偶尔溅起细小的冰花,落在地上时,竟化作半透明的蛊虫虚影,转瞬又消散在寒风中。
“这符文的气息... 和《血蚕秘录》里记载的初代毒圣封印术如出一辙。” 秦越人缓缓伸出手,指尖的镜纹烙印突然亮起淡金的光,与幽蓝符文产生肉眼可见的共鸣。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面符文的刹那,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冰崖上的积雪簌簌掉落,砸在三人肩头,瞬间融化成冰冷的水。冰层以他的指尖为中心,开始龟裂,“咔嚓” 的裂响顺着冰崖蔓延,露出一扇隐藏在冰层后的大门 —— 那是一扇由整块冰晶雕刻而成的巨门,高约三丈,宽两丈,门上密密麻麻刻画着上百张扭曲的人脸。
这些人脸神态各异,却都透着相同的痛苦与绝望:有的眉头紧锁,嘴角渗着冰晶凝成的 “血珠”;有的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窝中嵌着细小的镜片刻片;还有的嘴唇大张,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呐喊,牙齿上沾着墨绿色的冰晶,像是蛊毒凝固的痕迹。寒风从门缝中漏出,带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仿佛是这些人脸的哀嚎。
阿雪握紧手中的断笛,腕间银铃残片发出微弱的颤音,铃身的裂纹中渗出淡绿的蛊液,遇冷后凝成细小的冰珠。“师兄,这地方透着股邪乎劲儿,”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警惕地扫过冰晶门上的人脸,“你看那些脸的眼睛,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动。咱们得小心点,别中了初代毒圣的圈套。” 她的掌心沁出冷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身的裂纹,那里还残留着之前对抗冰魄狼时的冰碴。
林风将青铜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医剑纹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冰晶门的冷光相互映衬。他上前一步,用剑鞘轻轻敲了敲冰晶门,传来 “咚咚” 的闷响,证明门后是空的。“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他的声音沉稳,眼神却格外锐利,“从镜界到佛窟,再到雪山,离渊和初代毒圣的陷阱越来越凶险,这密室里的东西,说不定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秦越人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 “熵” 字玉牌贴在冰晶门上。玉牌的金光与门上的幽蓝符文瞬间融合,“嗡” 的一声,冰晶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比外面寒风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呼吸瞬间在空气中凝成白色的雾团。
密室内部被无数根发光的冰晶柱照亮,这些冰晶柱从地面直抵洞顶,直径约有手臂粗,柱身泛着淡蓝的光,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地面上散落着细碎的镜片刻片,这些碎片与秦越人体内的碎片气息相似,却更黯淡,像是失去了力量,有的碎片上还刻着模糊的符文,与冰晶门上的人脸纹路呼应。墙壁上则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文字是混合了现代简体与古代篆体的奇特字体,图案大多是破镜与熵寂之毒对抗的场景,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基因链图谱,用红色的颜料绘制,在冰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们看!那是...” 阿雪突然指着密室角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个被厚厚的冰霜覆盖的金属箱子,箱子约有半人高,表面印着 “熵寂研究所” 的黑色标志 —— 与他们在飞机残骸中看到的标志一模一样,只是这个标志更清晰,边缘没有锈蚀,像是被妥善保存了很久。
林风快步走上前,青铜剑斜斜扬起,剑刃泛着银白的光,朝着缠绕在箱子上的冰链斩去。“咔嚓” 一声脆响,冰链应声断裂,碎冰飞溅,落在冰晶柱上,发出 “叮铃” 的轻响。他伸手推开箱盖,箱内的寒气瞬间涌出,让周围的冰晶柱光芒更盛。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叠资料,大多是用防水塑料封装的,还有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放在最上层,封面是深棕色的,边缘有些磨损,却保养得很好,没有发霉或虫蛀的痕迹。
秦越人弯腰拿起日记,指尖刚触到皮质封面,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与他体内镜纹烙印相似的温热感。封面上用黑色钢笔写着 “秦歌” 两个字,字体遒劲有力,笔画间带着一丝潦草,却让秦越人心脏猛地一跳 —— 这字迹,竟与他自己的笔迹有七分相似,连收笔时的小弯钩都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日记的第一页,纸张是特制的,厚实且防水,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工整的字迹,墨迹没有晕开,显然是用特制的笔书写的。“2077 年 3 月 15 日,熵寂病毒爆发的第 102 天。” 秦越人逐字念出日记内容,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人类文明濒临毁灭,城市变成废墟,街道上满是感染病毒的‘畸变者’。所有的医疗手段在这种病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抗生素、疫苗、基因编辑... 我们试过了所有方法,都只能延缓病毒扩散,却无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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