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古墓的空气突然凝固成冰,不是岩壁渗出的湿冷,而是带着时空扭曲的寒意,顺着秦越人的衣领往骨子里钻。他掌心的破镜碎片还残留着毒圣残魂的阴寒,与初代毒圣遗留下的半块镜子相触的刹那,两道光芒突然如活物般挣脱控制 —— 碎片的金芒与镜子的黑芒缠绕上升,像两条缠斗的蛟龙,在穹顶相撞时爆发出刺目白光,白光穿透岩壁裂隙,将整个古墓照得如同白昼。
阿雪下意识闭眼,却仍能感觉到光芒透过眼皮灼烧视网膜,耳边传来空间撕裂的尖啸 —— 那声音不是来自古墓内部,而是从虚空深处传来,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银针同时扎进耳膜,尖锐得让人头晕目眩。连脚下流动的暗河水都停止了起伏,墨色的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每一道涟漪都在颤抖,像是被这股力量吓得不敢动弹。
“退后!” 林风的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长鸣,剑鞘上 “医剑世家” 的云纹徽记爆出血红色的光,光纹顺着剑鞘蔓延,将他的手背都染成淡红。他下意识握紧剑柄,指腹传来剑鞘剧烈的震颤,仿佛剑身随时都会挣脱束缚。
秦越人只觉手腕一轻,掌心的破镜碎片突然被一股无形力量拽离,碎片与毒圣的半块镜子在空中快速旋转,金黑两色光芒交织,渐渐组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 —— 黑色鱼眼是镜子的残片,金色鱼眼是破镜碎片,阴阳鱼的边缘还泛着淡淡的流光,像是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更诡异的是镜面的变化。原本光滑的镜面上,不再是三人的倒影,而是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燃烧的秦朝军营里,士兵穿着玄黑色的盔甲,手中的青铜剑上还滴着血,营账被火焰吞噬,发出 “噼啪” 的声响;枯骨堆成的山丘上,插着残破的旌旗,旌旗上的 “秦” 字被血染红,在风中猎猎作响;最清晰的一幅画面里,一个与秦越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跪在破镜前,他眉心也有镜纹烙印,只是颜色更深,手中捧着一块完整的镜子,神色凝重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那是... 初代医仙?” 阿雪的玉笛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指着镜面中男子的脸,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手里拿的是不是... 完整的医仙镜?还有他身后的人...” 话未说完,她突然捂住嘴,因为镜面中男子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眉眼竟与阿雪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苍白,眼神冰冷。
就在这时,时空裂隙如一道黑色的巨口,在双镜组成的太极图案下方缓缓展开。裂隙的边缘泛着扭曲的金光,像是被高温融化的金属,深处不是预想中的黑暗,而是翻涌的金色沙暴 —— 沙粒是纯金的颜色,在空中旋转、碰撞,发出 “沙沙” 的声响,隐约可见一面残破的旌旗在沙暴中时隐时现,旌旗上的 “秦” 字已经褪色,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威严。
“这是... 秦朝的军队?” 林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在父亲留下的古籍里见过秦朝玄甲军的画像,与镜面中士兵的盔甲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林风的佩剑突然自行出鞘,剑鞘 “呛啷” 落地,剑身泛着淡金色的光,不受控制地朝着时空裂隙飞去。“叮” 的一声脆响,整把剑斜斜地插入裂隙,剑刃没入沙暴中,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剑身剧烈震颤,发出 “嗡嗡” 的鸣响,仿佛在撬动某个沉睡了千年的机关,裂隙边缘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发烫。
秦越人想冲过去拔出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力量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撞得他胸口发闷,后退了三步才站稳。他眼睁睁看着裂隙中坠下一副锈迹斑斑的盔甲 —— 盔甲是玄黑色的,甲片上布满了绿色的铜锈,有些地方已经断裂,露出里面干枯的骨片,甲片之间还渗出暗红色的黏液,黏液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是秦朝玄甲军的盔甲!” 林风的瞳孔骤缩,他曾在博物馆见过类似的文物,只是眼前这副盔甲,明显带着活物的气息。他挥剑劈开滴向阿雪的黏液,剑气与黏液相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黏液瞬间被蒸发,留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就在这时,盔甲突然自行站了起来。空洞的头盔里没有头颅,却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得像银铃,却在古墓的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阿雪反应极快,从腰间摸出一瓶 “腐骨粉”,朝着盔甲狠狠一甩,粉色的毒粉在空中散开,朝着盔甲飘去。
可毒粉刚靠近盔甲,就被盔甲表面渗出的黏液瞬间吸收,粉色的粉末碰到黏液,立刻变成了黑色,消失不见。紧接着,那些黏液突然从盔甲的缝隙中涌出,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蛊虫 —— 这些蛊虫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身上长着无数细小的脚,在空中快速蠕动,很快就织成了一张黑色的网,朝着三人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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