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医仙传 第192章 维度腐蚀?信仰动摇

医道圣殿的量子监测屏红光爆闪，宛如一颗濒临爆炸的心脏，每一次闪烁都让控制台的金属框架发出细微的震颤。秦歌的战术靴重重磕在控制台边缘，震得悬浮的急救药瓶叮当作响，瓶中淡绿色的 “精神稳定剂” 在强光下泛着不祥的浑浊 —— 那药液本该清澈如溪，此刻却像混入了墨汁，沉淀着絮状的黑色杂质，是被维度腐蚀雾污染的征兆。

全息投影里，暗紫色的腐蚀雾正顺着维度裂缝疯长，像某种具有生命的藤蔓，所过之处，各个维度的景象在瞬间扭曲、衰败：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城，黄铜色的巨轮突然倒转，齿牙间卡着锈蚀的机械肢体，原本刻在齿轮上的 “医道救世” 符文被黑雾覆盖，化作 “混沌永恒” 的扭曲印记；赛博坦维度的数据流海洋，蓝色的代码流凝结成黑色脓块，脓块破裂后流出的不是二进制，而是无数痛苦的意识碎片，它们在哭喊 “治疗是谎言”；连最纯净的精灵森林也在黑雾中化作枯骨荒原，精灵们的翅膀僵直成灰黑色，手中的生命之杖顶端，绿宝石碎成了暗紫色的粉末。

“第七区防线崩溃！腐蚀者已突破第三诊疗所！” 通讯器里传来见习医官小赵的尖叫，他的声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切断，只留下断断续续的残响，“他们用... 用银针封了伤员的气... 气海穴...”

秦歌猛地扯下耳麦，发梢被控制台的静电激得根根竖起，像一蓬炸开的黑色火焰。她反手调出战斗回放，瞳孔骤然收缩 —— 画面中，一名被腐蚀的医武者正用标准的 “灵枢九针” 手法刺入同伴的 “膻中穴”，银针刺入的角度、深度分毫不差，是秦越人亲传的 “醒神式”。但本该治愈的银针却渗出黑色雾气，伤员的瞳孔在瞬间变成纯黑，嘴角咧开非人的弧度，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反手掐住了施针者的咽喉。

“这不是单纯的能量侵蚀。” 她的指尖划过全息屏，指甲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浅痕，数据瀑布中跃出一串令人窒息的曲线，“他们的攻击模式... 是对医道的扭曲模仿。” 黑色雾气的能量频谱与秦越人进入虚空裂隙前的波动有 37% 吻合，更骇人的是，频谱分析显示，雾气中夹杂着与人类 “自我怀疑” 脑电波完全同频的意识脉冲，频率精准得像是经过了千万次计算。

通讯器突然响起林羽的喘息，背景里能量武器的轰鸣如同末日丧钟，夹杂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局长！赛博坦维度的腐蚀者能预判我们的治疗阵型！他们甚至... 用《灵枢?经脉》的穴位图布置杀人陷阱！我们的三名队员踩中了‘涌泉穴’的能量节点，现在全身神经都在反向灼烧！” 电流杂音中，隐约传来扭曲的口号，像无数人在同时嘶吼：“秩序是枷锁，混沌即自由！治愈是欺骗，毁灭即解脱！”

秦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星形疤痕，那里是秦越人留下的印记，此刻传来熟悉的刺痛，却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她想起秦越人进入裂隙前的警告，他的指尖划过监测屏上的虚空坐标，声音低沉而清晰：“虚空之主不会直接毁灭文明，它最擅长的是让文明从内部腐烂 —— 用你的怀疑当肥料，用你的愧疚做土壤，让你亲手推倒自己守护的一切。”

转头时，正撞上阿雪苍白如纸的脸 —— 古代医女怀中的古籍簌簌掉落，露出泛黄书页上褪色的朱砂批注，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却仍能辨认出核心字句：蚀心雾者，非物理之毒，乃疑念之种，生根于医者灵台，抽枝于众生苦厄，待医者自疑 “医道是否值得”，便破土而出，夺其神智，化其为傀儡。

“阿雪，告诉我怎么破解。” 秦歌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却在看见古籍插图时浑身发冷 —— 图中描绘的腐蚀者与此刻的袭击者一模一样，他们的白袍上绣着医道徽章，徽章却裂成两半，瞳孔里倒映着破碎的银针，嘴角的笑容与记忆中某个放弃治疗的患者如出一辙。

“《太素经》说，‘疑心生暗鬼，定心即佛光’。” 阿雪捡起古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划过 “清心诀” 的图示，图中画着一位医者闭目盘膝，周身有金色光芒护体，光芒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蚀心雾会放大医者的愧疚、迷茫、自我怀疑... 当我们开始质疑‘是否该拯救某些生命’‘医道是不是真的能平衡一切’，黑雾就会顺着这些裂缝钻进意识，接管身体。”

圣殿外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紧接着是量子花园的能量防护罩发出的警报。两人冲出门，只见一名年轻医官蜷缩在灵草园角落，他的白大褂被自己撕出裂口，露出的皮肤上爬满蛛网状的黑雾。手中的注射器深深扎进大腿，黑色雾气正顺着针管爬满他的皮肤，所过之处，皮肤变得像干涸的土地。

“我救不了那个机械孩子...” 他的声音混着呜咽，肩膀剧烈颤抖，“他全身 80% 的机械组织坏死，求我关掉痛苦传感器，可医道说要尊重生命... 但活着对他明明是折磨！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 有些生命就该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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