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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的手从发送键上抬起来，指尖还能感觉到刚才操作的震动。主控台屏幕还没关，能量数据还在上升，数字一条条消失，最后只留下一行确认信息。
他没看那行字。
他的眼睛直接看向左边的副屏。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资金图正在疯狂跳动。三百个账户同时开始交易，全部砸向KJC集团的股票，价格被压到跌停价的3.7%。这些账户都是假的，法人名字写的是“江临川”。
这不是意外。
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他手腕上贴着一块机械表的碎片，还有一点温热。他闭上眼，在脑子里打开签到界面，时间调成纽约时区——纽约证交所地下数据中心。他以前在那里设过节点，但从没打卡过。
他轻声说：“签到。”
【叮！获得‘高频交易反制算法’】
数据包立刻生成，自动接入军方加密通道。他敲了三下控制面板，信号发了出去。
三秒后，岑疏影总部的主屏幕亮了。
她站在投影前，穿着黑色西装裙，头发扎得干净利落。左手无名指在转笔，屏幕上是全球智能终端联网图。十万台设备处于待命状态，它们都曾下载过KJC的能源管理应用，后台代码一直没动，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看了一眼新来的数据包，嘴角微微扬起。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僵尸网络。”
她说完，手指划过启动区。
“幽灵协议——执行。”
十万台设备同时醒来。
汽车系统、家用主机、机场机器、地铁闸机……所有用KJC底层代码的设备，全都接入交易网络。没有延迟，没有验证，直接连到清算所接口。
反击开始了。
对方刚抛出卖单，立刻就被买走。股价被拉高到离谱的程度——每股涨了421%，买单来自不同设备，每单数量都很小，刚好避开监管限制。
新闻马上炸了。
财经频道紧急插播：“突发！KJC股价异常拉升，买方身份不明，系统发现大量非机构集群交易……”
纽约证交所大厅乱成一团。
大屏本该显示持股比例，可刷新后数字跳过了100%，停在105%。系统标红提示“数据异常”，但没人能停下交易——订单都合法，来源遍布十二个国家，设备种类超过三百种，没法封。
监控室里，维克多盯着面前的平板。
他穿着囚服，手被电子镣铐锁在桌上，面前是防爆玻璃。烟斗放在右边，银色外壳闪着冷光。
当看到“持股105%”出现在大屏中央时，他猛地握紧右手。
咔的一声。
烟斗断了，下半截掉到铁栏外，烟丝撒了一地。
他没低头看。
只是慢慢抬头，看向墙角的摄像头，嘴唇动了动：“你不是人……你是这个时代本身。”
话音刚落，狱警推门进来，强行切断连接。
他被拖走的时候，背有点弯，肩膀在衣服下凸出来，像断了翅膀的鸟。
主控室里，江临川已经切换到第三组画面。
全球热力图上，恶意资金全面撤退。三百个账号中，二百八十七个因异常交易被冻结，剩下的十三个想转去伦敦金交所，刚登录就被陷阱抓住，系统反向塞进虚假持仓，杠杆直接爆掉。
清理完成：99.8%。
他解开左手腕上的布条，表的碎片已经磨破皮肤，有一道浅痕。没流血，但碰一下会疼。
他没包扎。
把碎片重新贴回手腕，好像那是他唯一的计时工具。
岑疏影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幽灵协议已回收，所有设备恢复正常，没泄露用户数据。”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还在屏幕上。
她停了两秒，问：“下一个目标是谁？”
他没回答。
而是打开第四层日志，查维克多最后一次操作的记录。路径终点不在华尔街，也不在金融服务器，而是一艘在太平洋中部的废弃钻井平台。卫星照片显示，平台底下焊了很多非法天线，供电来源不清楚。过去三天里，它接收过三次加密短波信号。
信号特征和五年前军方服务器被黑时一样。
他记下坐标。
关掉页面。
主控台安静下来，只有风扇轻轻响。
林野的名字跳出联络列表，但他没接。婚礼筹备的消息沉在通知最下面，没点开。
他知道婚礼快开始了。
也知道自己一旦离开，有些防线就再也补不上了。
他必须在下一波攻击前，彻底打掉对方的指挥链。
岑疏影挂电话前，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23:58:17。
距离返航协议结束，还有178小时。
她转身离开指挥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很清。
江临川打开签到界面，准备标记下一个地点。
手指悬在空中，最后没选钻井平台。
他输入一个新坐标——国际清算银行附属结算中心，日内瓦。
他重生时路过那里，没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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