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盯着屏幕上那串不断跳动的代码,沙盒隔离层的七重加密蓝光一圈圈闪着,像深夜里不肯熄灭的眼睛。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抬起左手,指尖缓缓抚过腕表的边缘,动作很轻,却让整个主控室都安静了下来。
“调取SE-097港区所有备份影像。”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重点查爆炸前十二小时进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漏。”
苏棠立刻在操作台前坐下,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监控画面断断续续,满是雪花和噪点,但她一点没慌,耐心地一帧帧修复。终于,在一段几乎看不清的画面里,她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维修工服的男人,在实验室通风井附近停留了四分多钟,脖子上隐约露出半枚刺青。
她迅速放大图像,逐像素修复轮廓,接着接入军政签到系统授权的境外组织数据库进行比对。三秒后,结果跳了出来:蛇首衔尾,环绕着一枚美元符号——华尔街“秃鹫基金”外围执行组的专属纹样。
“是他。”苏棠按下确认键,屏幕定格在那枚刺青上,“代号‘清算者’,专门负责技术破坏和定点清除任务。”
另一边,周媛已经连上了灰雀留下的情报节点。她把杀手的脸部特征输入跨境追踪模型,十分钟不到,一组来自纽约曼哈顿私人会所的监控画面传了回来。画面中,那个男人正站在电梯口,身后玻璃幕墙倒映出维克多的身影。两人距离不到两米,时间正是三天前维克多公开露面的晚宴。
“不是巧合。”周媛低声说,“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还有眼神交流的痕迹。”
岑疏影站在投影墙前,手里握着母亲留下的项链。她刚刚激活了项链里隐藏的芯片,调出了一份加密档案——二十年前,岑家遭遇金融狙击时,曾有多名外籍雇佣兵受雇于离岸资本集团,参与资产冻结前的技术瘫痪行动。档案末尾列着一份名单,其中一人代号“蝰蛇左眼”,特征与这次的杀手完全吻合。
“从物理破坏到资本围剿,手法一模一样。”她说,“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延续了二十年的老套路。”
苏棠离开主控室,走进洁净实验室。她取出那片在爆炸中幸存下来的合金试件,掌心还能感受到它的锋利。戴上手套后,她启动分子级微调程序,将钛合金韧性增强术注入锻造流程。六个小时后,原本扭曲变形的金属,被一点点重塑成一朵完整的玫瑰。
花瓣由冷银色合金层层叠叠而成,表面哑光,每一片都经过精确切割,边缘锋利如刀。她亲手把这朵“合金玫瑰”放进科技公司大堂中央的展台,底座连接着实时数据流接口,上方悬浮着一行字:“炸不毁的,终将更硬。”
江临川走进大堂时,正好看到这朵金属花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他站在展台前,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他们想让我们相信,技术很脆弱,一次爆炸就能摧毁一切。”
岑疏影跟在他身后进来,听见这话,轻声接道:“但我们知道,真正厉害的技术,是在毁灭中重生的东西。”
“问题不在技术本身。”江临川目光没动,“而在谁掌握它,怎么用它。”
苏棠从实验室回来,摘下眼镜,顺手把电子烟在指间转了一圈。“我已经做了离线备份,还部署了三级应急响应协议。就算我们暂时撤离,系统也能自主运行七十二小时。”
“我们要走?”周媛问。
“必须。”江临川终于转身,看向她们三人,“维克多以为躲在纽约就能隔岸观火。但他忘了,签到系统的权限节点,不止在国内。”
他抬起手腕,机械表壳在灯光下泛着旧旧的光泽。“昨天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在运行深层地质锚定算法的时候,突然感知到异常信号——纽约东区第七金融塔地下三层,有一个未登记的量子通信频段。频率特征,和央行金库那次用的站术协议一模一样。”
岑疏影眼神一紧:“那是军方级别的加密通道。”
“说明他在那里藏了不该存在的东西。”江临川说,“可能是原始账本,也可能是下一步攻击的指令中枢。不管是什么,现在,是时候去收债了。”
“贸然进入美国金融核心区?没有合法身份和外交掩护,太危险了。”周媛提醒。
“我不需要合法身份。”江临川语气平静,“我只需要一个入口。只要我能成功签到,系统就会自动解析环境权限结构,给我开门的方式。”
苏棠冷笑一声:“那你打算怎么进去?总不能穿冲锋衣直接冲进去吧?”
“我已经安排好了。”江临川从内袋拿出一张黑色卡片,“临川航空下周要在纽约设立北美运营中心,这是官方邀请函附带的最高通行许可。”
岑疏影皱眉:“这是公开行程,他们会设伏。”
“所以我不会用这个身份进去。”江临川把卡片放在展台边上,“我会以技术人员的身份,提前四十八小时混进大楼维护组名单。苏棠,你能伪造一套联邦认证的工程资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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