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贼,原来是要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他一个人头上,
难怪天底下冤案数不胜数。
敢情当官的都是同样的德性,
他们也压根不相信上苍的惩罚。
说得也是,
那些栽害南家的凶手,哪个遭到过报应?
南云秋此刻忐忑不安,
看韩薪的意思,
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估计进了大牢,连说话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要么屈打成招,
要么直接认罪具结,按下手印。
“知道本官为何有你的画像,为何盯上你吗?”
这也是南云秋的疑惑,
而且,
韩薪为何能准确说出他的姓名?
“客阿大想必你应该认识,你贪图钱财打了他,还洗劫了赌场,本官没冤枉你吧?”
南云秋恍然大悟,
原来祸患源自客阿大,而韩薪是客阿大的表兄。
这下阴沟里翻船了。
这口大黑锅绝不能背,他忙争辩道:
“韩大人不要偏听偏信,
分明是客阿大在骰子里做了手脚,
那天有很多赌徒见证。
他们发现上当受骗,于是拿回被骗的钱财而已,
并非洗劫赌场。”
“不不不!”
韩薪摇头晃脑,颇为得意。
“客阿大来报案,
说他和几位朋友凑齐银两来到魏家镇,
本打算做些买卖,不料平白无故遭歹人洗劫,
县衙已经接受此案,
有数人作证,当时并未发生聚众赌博之事。”
“他胡说八道!”
“嚷也没有用。
本官认定,是你伙同魏三上演了赌场劫案的假象。
证人们已然绘出了你的画像,
你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认倒霉吧。”
南云秋慌了,脑袋嗡嗡响。
遇上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狗官,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万没想到,
帮魏三讨回被骗的赌资,会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很懊恼,
为何生在如此肮脏龌龊的世道,没有公平正义的世道,
冤案天天发生,
永远不会结束的世道?
可是,客阿大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呢?
韩薪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故作神秘莫测:
“你想知道是谁透露了你的名字吗?”
“谁?”
“当然是魏三!他说你叫云秋。”
韩薪趾高气扬,神兜兜的。
“刚刚金管家临死前又说出了“南”字,
让本官联想到,
族弟韩非易上次返乡扫墓,曾提及过逃犯南云秋的名字,
所以很自然的联系在一起。
本官相信,
韩非易对你肯定更感兴趣。
天大的富贵落在本官头上,能轻易错过吗?”
天呐!
事情竟然坏在魏三身上!
现在身份暴露,韩薪定会严加看管,而且很有可能将他献给朝廷。
那样的话,
在进京的路上,自己就会被干掉。
就像他爹一样!
真后悔不听师公和幼蓉的话,
老早就该和魏三断绝来往。
果然,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巧,过阵子韩非易还会回来,到时候就托他把你押到京城。
怎么样,
本官一石三鸟的妙计如何呀?
哈哈哈!”
南云秋脑袋嗡嗡响,在绝望中,被团团包围押回县城。
城内,
幼蓉焦急的东寻西找,见人就问:
“老伯,你有没有看到个白白净净的后生,身上还带着刀?”
“大婶,有个穿青衣布衫的年轻人,细高挑儿,十五六岁模样,见过吗?”
所有人都摆手摇头,
幼蓉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自己只是买了点锡箔纸钱的工夫,南云秋就没了踪影。
能去哪呢?
小姑娘捶胸顿足,踮起脚尖东张西望。
此时,
饭馆前有位汉子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姑娘,是在找人吗?”
幼蓉点点头,描绘出南云秋的形貌,
汉子马上回道:
“我见过,刚才有马车队出了城,他跟着也走了,瞧那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
“哪里的马车队?”
“听说是金家。”
糟糕,肯定是追出去了。
他疯了,一个人还想报仇。
幼蓉听南云秋提起过遭遇金家马队伏击的事情,
担心凶多吉少。
小姑娘急得差点要当街哭出来,甚至希望危险发生在她身上,
也不愿南云秋涉险。
自打在沭南镇那次初逢,在湍急的黄河水里救起南云秋,
就被他经历的苦难所打动,
被他的顽强和执着所吸引。
还有,
他帮助素不相识的魏三时,那种纯真,甚至带有傻乎乎的样子,
也让她心动。
几个月的相处,南云秋冷冷的酷酷的,沉默寡言,
曾让她心痛。
而今,
好不容易添了笑容,和她也逐渐热络,
让情窦初开的她芳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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