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很得意,感觉自己在主导着这场戏,
忽然又想起,
自己不是要讲故事,而是在争取时间,等待援手的出现。
于是,
余光不时瞟向城门,
心急如焚。
此前,南云秋坚信,
仓曹署帮金家虚开那批官盐的底账,
纯粹是贪图金家的贿赂,事先并不清楚是为了陷害南万钧。
惨案发生后,
程家担心得罪朝中权势人物,所以缄默不言,不替南家申辩。
这种趋利避害的做法,虽然无情,
但也能理解。
谁知,现在金管家当着他的面说,
太平县劫夺官盐案发生后,御史台曾派人到海滨城调查过此事,
还问及了官盐的数目。
程家当时拍胸脯保证,底账毫无问题。
要知道,
当时南万钧还没被杀。
如果程家对御史台说出事情,劫夺官盐的罪名就会被推翻,
那么,
南万钧就可以洗脱最大的罪名。
再怎么治罪,断然不至于上断头台!
也就是说,
程家不是知情不报,而是见死不救,
不!
准确的说,是落井下石!
南云秋怒发冲冠,血气上涌,恨不得立马飞到程家大院,
活剐了程天贵父子。
过去他以为,
他是南云裳的亲弟弟,靠姐姐连接起来的亲情告诉他:
程天贵毕竟是姐夫,不会泯灭人性。
可是,
程天贵呢?
坐视岳父母家被灭门,
面对小舅子侥幸逃脱来投奔,不伸出援手也就罢了,
还痛下杀手!
畜生也干不出来!
再说,
朝廷又没有说要株连,程家何必如此丧心病狂?
良心上过得去吗?
“程天贵,你真是我的好姐夫,哈哈!”
南云秋悲怆万分,欲哭无泪。
可瞬间,又开始为南云裳担忧:
嫁给那样的豺狼,
姐姐不会有事吧?
“小崽子,你是诈我吧?”
金管家猛然怒吼,把他从仇恨中惊醒,冷笑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诈你?”
“程天贵不久前刚生了儿子,程家上下乐开花,正在大肆庆祝。
他们父子根本就没出门,
而你当时已经逃出海滨城,
你俩根本没有机会见面,
那他又怎能将我的行程告诉你呢?”
南云秋笑中带泪:
“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算太蠢,比猪要聪明些。
不过呢,
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快乐,
现在纠缠此事已经没有意义。
再者说,
你多次欺骗我,我就不能欺骗你一次吗?”
“你,你……”
“好吧,如今你对我再无用处,准备上路吧。”
南云秋紧握长刀,仇恨占据了全身。
“嘚嘚嘚!”
就在此时,
身后突然响起了凌乱的马蹄声,还有快速的脚步声。
待南云秋反应过来,
却见韩薪带着数十名捕快飞速而至。
而前面也出现了十几个官兵,那是韩薪从城防中抽调的援兵。
糟糕,
姓韩的怎么知道我在这?
南云秋后悔莫及,早知道刚才就乱刀砍死姓金的,
也就不会像这样被前后夹击。
不过他还抱有侥幸,认为,
韩薪不认识他。
“南云秋,你又被爷骗了,实在是太嫩。”
“好啊,姓金的,原来韩薪是你叫来的,对吗?”
“哈哈,你知道的太晚了。韩县尉,快动手。”
金管家露出狰狞面目,一改方才的颓丧,
瞬间,如打鸡血似的红光满面。
趁南云秋走神,
老家伙突然使出了扫堂腿,想把南云秋撂倒,
也能为韩薪赢得施救的时间。
在他看来,
韩薪即便是小儿麻痹症,也应该能及时加入战斗行列。
南云秋早有防备,纵身躲过,顺势反手挥刀,
寒光闪过,
金管家脚踝被砍断,露出森森白骨。
倒地打滚,只剩下哀嚎的份儿。
“狗日韩薪,你他娘是死人吗,快放箭射死他!”
他歇斯底里,痛骂韩薪姗姗来迟,又迟迟不动手。
在几名手下簇拥下,
韩薪上前几步,远远指着金管家,
颇为惊讶地问道:
“哟,你怎么认识本官?你是谁啊,怎么伤成这副鸟样?”
“你他娘眼瞎了,连我也不认识,我是金不群老爷的管家,你族弟韩非易……”
“呸,什么金不穷金不富的,本官不知。”
“狗娘养的,敢装作不认识我,刚才在饭馆门口咱俩不是说好了吗?”
“是商量过,不过我韩薪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谁若敢动我半根指头,我就会要他的性命。
更何况,当众被人扇了三个耳光。”
韩薪揉揉脸,似乎还觉得痛,又幸灾乐祸:
“按咱俩的计划,
我的确带人来了,而且提前埋伏在城外,但不是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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