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姓南的过来,告诉大伙准备动手!”
南云秋正愁眉苦脸,见到管事的骑马过来,
冲他笑嘻嘻道:
“小兄弟,我们大管家正好得空,请您过去。”
“多谢了!”
他兴高采烈,策马赶到马队中央那辆最大的车厢旁,
车帘半挂,
隐约看见了一颗肥硕的头颅。
南云秋心想,
麻烦人家费口舌,当然要意思意思,便从包裹里摸出锭银子,
然后下马跟马车一道走着。
“大管家,叨扰了。”
大管家喉咙里似乎有痰,呜呜两声,使劲清清嗓子,
说话声还是很轻。
南云秋急于知道答案,不知不觉靠近了车窗。
“唉!
官盐劫案说来话长,我当时就在马队里,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那叫一个惨啊……”
大管家娓娓道来,就像天桥下说书的那样扣人心弦,
惊心动魄。
可是刚开了个好头,声音却越来越轻,渐至微弱,
似乎还夹杂着轻轻的抽泣。
南云秋正听得入神,每个字都不愿错过。
只好又朝前凑了凑,腿快要碰到车轱辘了,侧耳凝神,非常专注。
“那座山在太平县城东北,叫做北山,咳咳咳……”
车内剧烈地咳嗽,说话声暂时停歇,
南云秋反复咀嚼刚才的内容,蓦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
似乎前不久刚刚在哪儿听到过。
来不及多想,车中人又开口了:
“当时到底劫夺了多少官盐,非常关键,直接决定了南万钧的罪刑轻重,
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其实只有我最清楚,仓曹署开给金家分号的账单是假的,
真正装车的官盐只有八……”
说到关键之处,大管家戛然而止,
南云秋干着急没办法。
突然,
“仓曹署”三个字眼让他瞠目结舌。
他知道这是金家的马队,而金家的生意很大,分号众多,
可万万没想到,
这家马队就是仓曹署隔壁的金家分号!
又联想到那个似曾熟悉的声音,还有那颗硕大如猪头的脑袋。
不好!
电光石火之间,他马上想到了,车中坐着的人是谁。
几乎是在同时,
车帘被挑起,一道寒光如啮人的毒蛇,直奔他的脖颈,
手法凌厉,又快又准,车内人狰狞胖脸,
想将目标穿脖而过。
等南云秋反应过来,
根本没有还手之的机会,只好狼狈的挺胸倒仰,脖颈自然后闪,
刀锋擦着喉结刺过。
南云秋头皮发麻,吓出身冷汗!
做梦也没有想到,
会在这里遭遇金管家,那个肥如猪灵活如猴的高手。
金管家突袭未得手,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后手。
瞬间翻动手腕,改刺为挑,刀锋划出凌厉的弧线,又挑向目标的咽喉。
南云秋见识过对方的厉害,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在金家分号的仓库里,金管家当时志在必得。
虽然自己侥幸逃脱,但是也说明姓金的不是泛泛之辈,
而是思维缜密处心积虑之人。
就像眼前的处境,
姓金的绝不是临时起意,必定刚才在镇甸歇息时就定下连环计。
要不然,
为何那两个押车之人突然不见踪影?
眼见短刀挑来,他迅速扭腰,跟着急转胯,刀锋从其脖后擦过。
他能感觉到,一缕头发被削掉,
但总算躲了过去。
此刻,
姓金的再想动招,就必须下马车现原形。
还容不得他得意,连环招又到眼前,但不是大管家,
而是管事的。
管事的刚才并未走远,而是猫在他身后,暗中寻找机会。
当南云秋转身躲第二刀时,面门正好交给了他。
狗贼面目可憎,扬起手掌,放声大笑,
灰蒙蒙的粉末罩向他的面门……
南云秋第一个反应就是粉末有毒,迅速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此刻,他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心慌意乱,凭着手中缰绳的感觉,纵身扑向马背。
此时,他隐隐感觉,
管事的要偷袭他,便顺势将攥出汗珠的那锭银子猛地掷出。
也是凑巧,
金大管家听到管事的大笑,以为得计,想看看猎物昏倒的模样,
刚迫不及待掀开帘子。
不料银锭化作白点砸来,正中他的眼眶,
当即钻心的疼痛,眼眶裂开,鲜血横流。
“我的眼,啊,抓住他,杀死他!”
那道白雾果然有毒,有经验的马队走江湖时专门配置,用来防身。
南云秋忽然觉得头晕,呼吸开始急促。
如果不是刚才屏住呼吸,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任由大管家宰割了。
无奈之下他眯缝起双眼,打马往前冲。
此刻,身后响起了马鞭声。
糟了,肯定是贼人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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