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南云秋又回到鱼仓,张九四差点晕过去。
后来得知是程天贵的安排,而且只需再待两天即可,
张九四便不再替他担忧。
南云秋随口提起,说苏慕秦也来了水口,
张九四大惑不解。
苏慕秦前两天刚来过,进了很多的盐。
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又来水口。
况且苏慕秦是私盐大户,有秘密的渠道进货,
不会和他们这些普通盐工那样小打小闹。
真是奇怪。
总之,他见到苏慕秦就难受。
从棚户区到车桥镇如今又到水口镇,但凡苏慕秦出现,总归没有好事。
那家伙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实际上,苏慕秦此来不是为了和他抢盐,
而是要他的命!
有了程天贵的亲自安排,
华参军对南云秋百般呵护,自己倒像是个马弁,给他张罗吃的喝的,
无微不至。
而那帮官差终于搞清楚了南云秋的来头,对他笑逐颜开,兄弟长兄弟短,
连洗脚水都帮他准备好了。
刚刚过去的刺杀,这些家伙袖手旁观,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与他们无关。
南云秋也懒得计较。
他们忘记得挺快,自己还纠结干什么呢,于是继续称兄道弟。
吃完晚饭,南云秋便舒舒服服躺下来,还要养伤呢。
回想白天的遭遇,
他越发觉得海滨城包括水口镇,就是人间魔窟,牛鬼蛇神聚集之地,
反正不是好人待的地方。
此时,他正合计,等过两天离开这是非之地,
有两个仇人,必须要算账:
吴德抢了他的马,严有财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还有个遗憾:
金家商号现在恐怕已经撤出了海滨城,再想查到底账为南家喊冤,
那就难比登天了。
窗外,夜色漆黑,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暗穴。
呵欠连天,南云秋合上了眼睛。
伤口的疼痛,撕扯他睡不踏实,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很快又从睡梦中被惊醒。
“杀呀,揍死他们!”
“狗娘养的,你存心为难我们,今晚就和你们算总账!”
他恍惚听到鱼仓外围有喊杀声,不绝于耳,动静闹得很大。
看看时辰,正是三更天,
张九四说,他们进私盐就是这个时候。
难道私盐贩子打起来了?
不应该呀!
大家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配合很默契,巴不得没人发现,
谁活腻味了,在此时此地闹事?
就是不被官府发现,鱼仓的管事也饶不了他,
会将他们踢出水口镇。
南云秋来到门口,竖起耳朵倾听,
没错:
侧门外确实在发生激烈的打斗。
鱼仓喧闹起来,脚步声纷乱。
“回管事的,闹事的是苏慕秦那帮人。”
一名官差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
管事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存心作死嘛,新来的参军大人就在里面歇着,要是惊动他,
水口镇的底细就全露了。
“不对呀,这个时辰应该是姓张的进货,姓苏的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属下确实不清楚。
姓张的规规矩矩在那里过秤,姓苏的那帮人突然窜出来,
说张九四抢了他们的盐,一直不还,
现在是来讨账的。”
管事的肺都气炸了:
“他娘的,他们有私仇搅和咱们鱼仓作甚?
快,让兄弟们乱棍打出去,马上关仓,一个月内停售,
让他们狗日的喝西北风去。”
“不行啊,兄弟们人手太少。”
“难不成他们还敢和咱们对着干?”
官差点头如啄米:
“平时,那帮盐工在咱们面前老老实实的,
可今晚不知咋的,
好像咱们杀了他爹娘一样,追着兄弟们就打。”
“苏慕秦你个狗日的,你是存心捣乱呀。
要是坏了爷们的买卖,看严主事不剥了你的皮!”
管事的只能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
前去弹压,又怕混战之中被打了闷棍。
回去睡觉,又怕惊动参军大人过来盘问。
正抓耳挠腮时,又一个官差急吼拉吼跑过来:
“管事的,大事不好,朝廷钦差到了。”
“钦差?”
管事的一听,当场屁滚尿流。
深更半夜突如其来的械斗,已经够他喝两壶的,怎么又把朝廷惊动了?
糟糕,钦差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今晚的稀奇事还真多。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管事的熟读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趁乱翻墙跑了,
把烂摊子丢给了新来的替罪羊。
不愧是钦差卫队!
他们身穿京城铁骑营官服,威风凛凛,动作干净利索,
在卓影亲自指挥下,又有内奸的导引,迅速包围了鱼仓,
开展了抓捕行动。
鱼仓的官差瘫倒在地,没来得及逃脱的盐工也束手就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