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秋深陷重围还敢主动出击,这种打法,
金管家的确不曾料到。
他的反应稍稍迟了点,利刃擦过耳畔飞走,削掉了他一小块肉,
正巧又扎在身后那汉子的肩头。
“呦呵!”
“哎哟!”
两个人一个捂住耳朵,一个按住肩头,气急败坏。
南云秋不等他们喘息,猛然冲出了库房,加速向大门冲去。
外面已经下起瓢泼大雨,正是逃跑的绝佳机会。
倒霉的是,
刚才那拨救火的护院正巧回来,刚走到前厅,迎面堵住了他的去路。
与此同时,
后面又响起了金管家他们的喊杀声。
南云秋暗自叫苦,掉头又朝后院跑去,那群人紧追不舍。
他自忖,
自己不是金管家的对手,不敢再战,现在胸口还很痛。
苏叔说过,姐姐也说过,活着最要紧。
“嘭!”
他飞脚踹开院门,却愕然发现,院子是封闭的,再无别的出口。
“哈哈,小子,哪里逃?”
“别啰嗦,一起动手,剁碎了他。”
是金管家气急败坏的声音。
急中生智,
南云秋突然加速,攀住上了围墙,纵身翻到对面的院子里。
那是仓曹署的地盘,金家商号的人绝对不敢过来。
好险呐!
南云秋抚摸胸口暗自庆幸。
当务之急是马上离开,程府虽然最讨厌,但现在却最安全。
至少,
目前他现在的印象里,程家只是讨厌他,但并无恶意。
况且,
看在南云裳的份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哪曾想,
隔壁金家商号的人并未偃旗息鼓,还吵吵嚷嚷的,好像是要翻墙过来。
他慌了神,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门前,准备溜出去。
结果,院门纹丝不动。
糟糕,门被锁上了!
他记得非常清楚,门平时都是虚掩的,怎么危急时刻却锁了?
对,是晌午时严主事干的。
他牙根痒痒,诅咒道:
“严狗贼,害我不浅!”
墙那边,声音很清晰:
“咦,那小子哪去了?”
“来,搭把梯子,他应该在隔壁。”
南云秋无处可逃,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个水塘,还有口水缸!
……
程家书房里,父子俩还在商量除掉南云秋的事,今晚,程阿娇也在场。
此时,
他们还不知道金家分号里发生的厮杀,
那都是严主事背着他们干的。
“爹,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把他交给朝廷,咱们也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名声,又何必大费周章?”
“阿娇,你有所不知。
当初圣旨的意思,只是诛杀南万钧和南云春父子,
并非满门抄斩。
把他交给朝廷,咱们就做不了主了,往后更加不好下手。”
程百龄还有个顾忌:
如果把南云秋交给朝廷,文帝会怎么想?
你程百龄连把兄弟的儿子都出卖,朝廷还能信任他吗?
“河防大营的人到了吗?”
程天贵回道:
“算日子今晚就该到,孩儿在那边已派了人手密查。”
“怎么查?”
“大营的那些人大都操汴州口音,只要露面,孩儿就会掌握。”
“很好,马上通知你舅舅,明天就调南云秋去水口镇。”
程天贵听了,摸不着头脑:
“咦,去那里作甚?”
“水口镇不是有他私盐的买卖嘛,把南云秋调过去干活,
反正他也不知情,
就骗他说是正规的海鱼买卖。
咱们在那里再挖个大坑,即便白世仁的人失手,
哼,
那小子也爬不出来。”
“哪来的大坑?还请爹爹明示。”
“都说得很白了,你还不明白,真是的。
水口镇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信王奏请朝廷正严查此事。
咱们只需因势利导,
如此这般……”
好嘛,
程百龄可谓坏透水了,不仅要借白世仁的刀,还要借朝廷的刀!
不仅杀了南云秋,
还把私盐的罪名也加在南云秋头上,正好向朝廷交差。
当然,
他还安排了另一个替死鬼。
程天贵连连点头称赞,心里暗骂老爹:
你可真够损的!
程百龄又叮嘱道:
“你们切记,南云秋知道得太多,必须死,但绝不能让他感觉到,里面有咱们程家加害的痕迹。”
“孩儿明白。”
程家的密谋通常都在后院的书房里进行。
程百龄看看时辰,问道:
“那小子应该睡下了吧?”
“不知怎么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怪了,这么大的雨,他能到哪儿去?不管怎么样,这两天要盯紧他点。”
回头又叮嘱女儿:
“你见到他还保持原来的老样子,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任何异样。
那小子能活到现在,绝不是一般人,
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吧,爹,女儿的本事您还不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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