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来了。”
南云秋兴高采烈回来了,口中还哼起了小曲。
因为,他大致找到了姐姐家所在的地方。
不过,
那些都是深宅大院,有家丁和恶犬把门,不像小门小户人家,可以随意敲门打听。
但是,希望就在前方。
他回来,就是要把好消息告诉慕秦哥,今后就能搬到姐姐家去生活,不必留在这白吃白喝了。
想想很快就要离开这,还真有点舍不得。
殊不知,人家已经设好了圈套等他。
“兄弟,你死得好惨,大哥对不住你。”
“六指,咱们来世再做兄弟。此生不为你报仇,我誓不为人!”
当他兴冲冲地回到棚户区,在屋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喊声,如丧考妣。
“六指哥怎么了?”
南云秋拨开人群,眼前的景象让他五雷轰顶。
六指哥躺在床上,血水浸透了衣衫,表情很痛苦,双目怒睁。
可想而知,生前必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谁干的,谁干的?”
“还能是谁,狗日姓张的!”
苏慕秦添油加醋,诉说了这几日的遭遇……
大家伙气呼呼的扼腕握拳,还有那些伤势较重的盐工,在床上哼唧哼唧,更加剧了悲伤的氛围,
也悄悄点燃了南云秋复仇的火焰。
为几筐死鱼臭虾,就要人家的性命,你张九四也忒狠毒了吧!
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条汉子呢。
南云秋紧握拳头,思想也在激烈斗争。
这几天,
他听了时三的劝告,本打算不再染指盐工这些事情。
但是,
眼前的惨况,还有盐工们期待的眼神,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
又让他陷入犹豫之中。
“云秋,这些兄弟们平素待你不薄,你就忍心看着他们被人欺负吗?你忍心让六指兄弟死不瞑目吗?”
一个盐工声泪俱下,另外几人眼巴巴望着他,带着期望,带着哀求。
大头也开口劝道:
“云秋兄弟,我知道你有难处,你就帮我们最后一次吧,求你了,兄弟们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苏慕秦声色俱厉,唱起了白脸:
“吵什么,你们这群怂包,就知道求人。”
边说,他边琢磨南云秋的表情。
很快,
他发现,南云秋在摇摆不定,立马趁热打铁,换了副口吻:
“云秋也有难处,大伙不要强人所难,他帮助咱们不少忙了,咱不能总是给他添麻烦。
这样吧,
我明天就去找盐场主事的,结清工钱,把六指兄弟埋了。
然后,
大家伙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讨饭也行,落草也罢。
走走走,都散了吧。”
“且慢!”
南云秋满脸悲愤。
“兄弟们不能散,最后一次,我去!”
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心思果然没有白费,
苏慕秦浑身轻松,默默念叨:
“六指兄弟死得其所,我会给你买副上好的棺木。”
这一次,他暗下狠心:
只要南云秋能再大败张九四,他就和兄弟们一拥而上,趁机弄死张九四,一劳永逸解决发财路上的障碍。
即便官府追究起来,那就让南云秋顶罪。
反正,所有人都是南云秋杀人的目击者。
这边,南云秋走出棚户区,
那边,张九四就得到了消息,开始调兵遣将。
“大彪,那个小刀客就交给你,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能挡得住我龙大彪三剑之人,还在他娘的肚皮里睡觉呢。”
龙大彪来自吴地平江府造船世家,擅长用剑,
此次家里派他来和张九四接洽,是商量打造船只的买卖。
他自诩古道热肠,听说买家碰到麻烦,当即决定:
分文不收,替张九四收拾小刀客,同时也为龙家在中州造造声势,扩大影响。
他之所以夸下海口,能搞定小刀客,
是因为,
除了剑法外,
他还有一手绝活,让人防不胜防。
……
渔场西南,富人区。
靠近南侧,一家深宅大院内,年轻的孕妇挺着大肚子晾衣裳。
婆婆躺在凤椅上,嗑着瓜子,盯着干活的奴仆,时不时就责骂几声。
小姑子却在镜子前试穿新做的连衫裙,描眉打鬓,搔首弄姿,越发觉得自己沉鱼落雁。
还不时低头欣赏胸前的暴露之处,颇为自得。
书房里,
父子俩在低声商量打造新船的事宜。
在上奏朝廷的折子里,他们写的都是运送鱼盐的货船,也有搭载盐工的客船。
而在父子俩的心底里,他们紧缺的是战船。
有了战船有了兵,谁也不敢惹他们,哪怕是京城里那个炙手可热的家伙。
朝廷只要拨来银子,至于打造的是货船,还是战船,
父子俩说了算。
聊完正事,又扯到了当下朝野议论纷纷的一件大事。
“天贵啊,南万钧的案子,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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