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刀小试,
他使出对付亚丁时的那招气贯长虹,身子纵起,手腕轻抖,突然跃至对方身后,就势划出凌厉弧线。
瞬时间,辽东客后背上多出道血痕。
“见血了,好!”
南云秋首次反击,就大获成功,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文帝端坐在看台中央,默默的注视着他。
第一场骑射距离太远,看台上望不清楚,
第二场,
选手袒胸露乳,肥肉横流,实在太不雅观,大楚乃儒雅之国,礼仪之邦,不屑于看。
最后这场距离很近,刀法又精彩刺激。
特别是,
文帝听阿其那说,有一方选手是大楚人。
地域上的相同,带来价值上的认同,堂堂皇帝居然暗自祷告:
希望南云秋取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文帝心想,那孩子年纪不大,居然刀功如神,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才让他拥有了,和年纪不相符的上乘武功?
他为何不去大楚报名入伍?
或者参加武举,效力朝廷,为何要来到异域他乡,为女真人拼命?
又是几招,
南云秋占尽上风,辽东客开始发憷了。
原来对手一直藏着掖着,而自己却锋芒毕露。
不是他临战经验不足,实在是急于求成,起了贪念。
欲速则不达,必须稳扎稳打,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最后关头。
阿拉木心花怒放,
心里合计,
这才是南云秋真正的实力,刚刚是因为缺乏经验,也许是以退为进,
想来,比赛结果应该没有悬念。
可惜他不懂刀法,
而乌蒙却精通此道,而且渐渐发现,南云秋虽然赢了几招,但是优势在逐渐缩小。
先败后胜,
再到而今陷入僵持,不分伯仲,
这是南云秋的算盘。
不能总是赢,也不能总是输,就要这样输输赢赢,虚虚实实,让阿拉木特别是乌蒙看不出来,
他是诈输的。
一个大楚人,一个辽东人,在女真的土地上展开了激烈厮杀。
又是几招的过渡,时机成熟,南云秋必须要痛苦的表演了。
他也感觉到,
对方似乎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耗下去了。
如果再真刀真枪,幼蓉性命休矣。
辽东客见其下盘不稳,脚步虚浮,挥刀直刺南云秋双腿。
“嚓!”
南云秋灵机一动,装作脚下打滑,来不及躲避,刀锋刺入他宽大的裤腿中,裤子被挑破,腿肚子也被划开,鲜血直流。
“啊!”
他高声痛喝,就势倒地,翻了几滚后挣扎着爬起来,脚步不稳。
“噢!”
人群中爆发出惋惜之声,
绝大部分看客都希望南云秋赢,或许是因为,他长得俊秀招人喜欢,
也或许是因为,他长着孩子脸。
而辽东客的刀疤太瘆人,人又长得狐媚,不讨人喜欢。
辽东客也莫名其妙,暗自忖度,对方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难道那姑娘还在塞思黑手里?
他以为人质被救走,南云秋应该无所顾忌,
其实,南云秋并不知情。
要是那样,就好办了,
还跟他客气什么?
趁对手吃痛,趔趄不稳,辽东客脚尖轻踮,凌空飞起,空中舞出三连刀,如秋叶纷飞,片片带锋。
南云秋本想使出七连杀中的翻江倒海,
可是生生自己给摁住了。
他暴喝一声,弹身飞起迎敌,精准的卸掉了对方前两刀,却没躲过第三刀。
长长的伤口留在他的肋下,鲜血染红了衣裳。
这一次是真伤,皮开肉绽,他紧咬牙关摔在地上,滚出三丈多远。
看台上,
人群中,
人们闭上眼睛,不敢看,不忍看,也不想看。
塞思黑绽开笑颜,
他仿佛看到,父王亲自为他颁发桂冠,弟弟跪伏在地向他求饶,所有的女真人毕恭毕敬,亲切地喊他女真王。
阿拉木怒发冲冠,大声骂道:
“混账东西,就是死,也要给我撑住。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文帝也惊呆了,
双手护脸,不忍心看大楚的儿郎惨遭杀戮。
他甚至都想,以皇帝的权威停止比赛,救南云秋性命。
朴无金就在他身旁,文帝怯怯的问道:
“我大楚刀客怎么样啦?有希望吗?刚才很厉害,为何输得那么惨?”
大楚君臣中,只有朴无金冷眼观瞧,看出了破绽。
“陛下,恕奴才直言,大楚儿郎输得蹊跷,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陛下,他的刀法远超辽东客,可以轻松要人性命。奴才以为,他是诈输,也许是被逼无奈,情非得已吧。”
“为什么?明明能取胜,却要背负失败的骂名,还被伤成那个样子,何苦呢?何必呢?谁逼他的?”
“这个,这个,奴才不知,再看看吧,或许还有反转的奇迹。”
南云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徒劳无功,还是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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