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赛正在进行,
上届桂冠的保持者阿拉木亲自下场,代表他的部落参加骑射,而对手则是塞思黑部落的神箭手乙干。
所谓射柳,
只是个延续千年下来的传统风俗,并非到柳树下射柳叶,穿柳条,
女真的射柳分三局,即:
死靶,活靶,无靶。
死靶,就是在一人高的树桩顶端,放置拳头大小的石球,射手站在百步开外,射中石球且滚落最远的为胜者。
这个看起来容易,
其实难度很大。
首先,百步开外的石球看起来非常小,要想射中,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其次,仅仅射中还不行,
如果角度不对,即便触碰到石球,石球要么摇晃一下,原地不动,
要么原地落下去,无法滚动。
只有精准的正面射中,石球才会飞出去。
而且,射手的力道也必须足够强劲,否则石球飞不远。
南云秋扪心自问,跟随顶尖高手阿拉木,苦练了近三个月,如果他下场,估计勉强能射中。
至于石球能否掉下去,
那要看天意了。
头一局,
乙干甚是了得,张弓搭箭,抬臂就射,石球应声而落,骨碌碌滚出两丈多远,落入沟坎里。
阿拉木射落的石球同样如此,二人不分胜负。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塞思黑微微得意,去年这一局他们就输了。
活靶很简单,
就是二人上马,沿着草场先狂奔三圈,再寻找目标。
普通人三圈过后,大抵要晕头转向,
然后,射手在快速移动中拉弓,而目标则是同样狂奔的黄羊。
不仅要射中,还有一箭致命,难度可想而知。
南云秋自愧弗如。
只见草场上,两匹骏马撒开四蹄,撩起点点白雾,环绕三圈后,在众人眼花缭乱中,他们并行来到目的地。
此刻,
侍卫打开笼子,里面窜出来两只黄羊,活蹦乱跳的,
它们大概认识弓箭,看到虎视眈眈的射手,尥开蹶子,拼命狂奔。
“嗖!”
“嗖!”
两支夺命的离弦之箭,倏忽之间干翻了两条性命。
乙干射中了羊的脑袋,殊为不易,而阿拉木技高一筹,射中了羊的脖颈。
这一局,阿拉木略微占优。
阿拉木的部落喝彩声震耳欲聋,声遏行云,为他们的酋长欢呼。
而塞思黑的部落则一片哗然,扼腕叹息,嘘声不断。
要说射术,在他们部落里,乙干算是最好的了。
塞思黑却更加兴奋,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阿拉木占优,但按照规则,乙干并没有输,双方依旧平分秋色。
乙干去年战败,被他抽打数十鞭子,几近丧命,后来关在海西部落苦练箭法,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快。
看来,
射术的项目,或许有赢的希望。
射术赢了,整个比赛,阿拉木就完了。
现在,轮到阿拉木紧张了!
“梅爱卿,你说,咱们大楚的弓箭手比起他们如何呀?”
看台上,文帝若有所思,问道。
“依臣看,咱大楚不逊于他们,据悉河防大营那些弓箭手,箭法也非常厉害。”
梅礼脱口而出,
本来想拍文帝的马匹,不料拍到了马蹄子上。
“哼哼,白世仁?你还有脸替他说话,那个蠢材其蠢无比。”
提起白世仁,
文帝恼羞成怒,转头又责问春公公:
“降职罚俸的旨意发了吗?”
“回陛下,发了,应该已到了河防大营。”
“哼,等回京后再一并治罪。”
文帝怒不可遏,喘了几口粗气,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卜爱卿,你说呢?”
“臣不懂骑射,不敢贸然作评,但是自古以来,骑射就是胡人的看家本领,估计咱大楚不是他们的敌手。”
“嗯,是啊,还是卜爱卿有眼光!”
文帝语句深沉,显得很焦虑。
“就凭这俩人,整个大楚就挑不出对手,还什么河防大营,更是不堪一击。如果硬要挑一个高手,你们知道挑谁吗?”
两人面面相觑,摇头不知。
文帝轻声叹息,显得很失望。
大楚虽说不是单纯的以文治国,但是比起文治来,武功还是欠缺了些,
尤其是最近些年,
没有了战事,军卒们嬉戏荒怠,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还是当初打江山时,像淮泗流民那样天下无敌。
尤为可怕的是,
很多将领不去钻研兵法,反而沉溺于书法绘画,还他娘的自诩为儒将。
大楚的战力每况愈下,
特别是,好几位有些建树的边军大将,被信王杀的杀,罢的罢,大楚干城南万钧也惨遭不测。
放眼当今大楚,
文恬武嬉,武运日下,将士们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对此,文帝深为忧虑。
“春公公,你知道答案?”
文帝见他探头探脑,似乎有话说。
果然,
春公公凑过来,煞有介事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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