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百夫长双目赤红,眼珠子快要夺眶而出,
他愤怒,后悔,更有不甘。
这帮人的狠毒,丝毫不亚于辽东客,原来竟然真的是长刀会的余孽。
恶狼终究敌不过猛虎,勇士赢不了侠客。
垂死之际,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从扭曲到舒缓,似乎带着一丝庆幸。
云夏笑道:
“别高兴得太早,
你的孩子虽然存活下来,但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还小,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长大后,只知道他是长刀会的人,会和我们一样拿起长刀,来杀戮你们女真人。
虽然,
他也是女真人。”
“啊!”
百夫长喷出最后一口鲜血。
与其说是血尽而死,倒不如说,是被活活气死的。
小帐篷内,
幼蓉形容枯槁,痛不欲生,自己固执的寻访之旅,却成了她和云秋诀别的催命符。
她呆了,
痴了,
不再反抗,
这下便宜了亚丁,手脚并用,又揉又捏,好不快活。
当他欲火焚身,急不可耐撕扯衣衫时,幼蓉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连踹带踢,高声辱骂。
饮酒的那帮人才明白,
他们尊敬的师兄把持不住,败火去了。
嘿嘿,
接下来就该他们出场了。
刚定好次序,帐门外有人在喊,声音还很急促:
“百夫长来了,说找亚丁有急事。”
被生生坏了好事,亚丁的火气从腹下蹿到喉咙口,
破口大骂:
“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半夜三更他要干什么,家里死了人吗?”
骂骂咧咧的,
亚丁衣衫不整,带着师弟们往帐外走,晃晃悠悠,还带着酒劲呢。
“他人呢,在哪?”
刚走到帐外,迎面就是几只箭矢,当即几位兄弟被当成活靶子。
好在亚丁身形矮,又被簇拥在中间,侥幸逃过一劫。
此刻,
酒意全无,
他身手敏捷,就地来个驴打滚,闪身进入大帐。
“有刺客,来人!”
真滑稽,刺客大喊抓刺客。
不可否认,
辽东人确实名不虚传,听到亚丁暴喝,很快,
从各个大小帐篷内,窜出来三十几位汉子,清一色江湖高手,手执弯刀,杀气腾腾,
瞬间摆好了防卫的阵型。
这就是百夫长赖以干掉云夏他们的底气!
两帮刺客,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不了解彼此的深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
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杀戮。
油灯下,
溅在帐篷上的血迹五彩斑斓,绣出美妙而又狰狞的图案。
无情的箭矢透过帷幕,射来射去,
弯刀和长刀的舞动,喀嚓作响,能清晰的听到肢体分离的声音,皮肉绽开如裂帛。
有人站着,
有人倒下,
有人爬起来,
有人在地上翻滚。
狗日的百夫长谎话连篇,说只有亚丁身手不错,其他都普普通通。
可云夏看来,帐篷里没有一个怂包,全是武功高强而且不要命的主儿。
辽东哪来这么多高手?
塞思黑为何要招揽他们?
在云夏的印象中,作为前朝大金的老巢,辽东的百姓已经不多了,
要么战死,要么被大楚虐杀,要么迁徙,
那里应该苍茫寂寥,只剩下大片荒原才是。
亚丁也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是什么来头,为何也有如此高的身手?
幸运的是,亚丁不知道云夏来此何意,
否则,
幼蓉必定会成为他的刀下之质,从而逼迫云夏就范。
双方僵持不下,咬得很紧,
亚丁瞅准机会,暗中示意,旁边的师弟心领神会,猛然来个助推,
只见亚丁凌空飞起,越过缠斗的众人,直取阵后的云夏。
亚丁判断,
此人应该就是头目,
只有迅速干掉对方,才能争取主动。
弯刀又狠又准,来得又极快,不出意外的话,
尚未察觉的云夏就要命丧当场。
云夏确实没想到,仍在奋力酣战,等他干掉左右两个歹人,转身再战时,
余光里,
瞥见身影飞来。
他猛然抬头,亚丁的刀锋已经很近了。
两人对视之后,相互之间大惊失色。
他发现对方竟然是兰陵醉的掌柜,而云夏也赫然发现,
亚丁竟然是那晚讨要酒糟的客人。
“堂主小心!”
危急时刻,管事的挺身而出,伸手推开云夏,自己却被弯刀刺穿。
“兄弟!”
云夏心如刀割,声泪俱下。
管事的比他年长,资历更深,可作为他的副手,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而且对他非常照顾,无话不说。
通往京城的宏图,
就是管事为他描绘的,
他为此看到了更高的目标,更大的希望。
但扪心自问,
他觉得愧对人家。
因为他曾经想过,即便将来到了京城,也不会把管事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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