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秋屏住呼吸,悄悄走到洞口,
只要洞口被发现,就只能铤而走险,
干掉他们。
幸好,官差失去了耐心,没有继续搜索。
“韩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把茅屋恢复原样,暗中派人盯着,切莫打草惊蛇,我就不信他们永远不回来。”
韩薪带人走了,
南云秋忙问:
“师公,怎么办,要不咱们也转移了吧?”
黎九公可不想再暴露荡西村,只要早点送走这个小瘟神,
自己就有办法对付韩薪。
他以为,
韩薪只是觊觎幼蓉,并没怀疑他们就是长刀会,
问题还不大。
“不必转移,咱们不出暗室,专心练武,等过了风头就没事了。来吧,继续。”
老人家甘冒风险,
南云秋非常感动,再次亮出了长刀。
他暗下决心,
有朝一日要超过白世仁,拥有绝对的实力。
让那些凶手知道,
所有的复仇,是他一个人所为。
从清晨到日暮,从睡去到醒来,时间一天天过去,
南云秋的刀法一点点精深。
他像个饥饿的孩子,大口吮吸甘甜的乳汁,
又像个准备赶考的书生,秉烛夜读,
疯狂汲取知识的营养。
慢慢的他强大了,也自信了,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和黎九公直面对阵。
“看招!”
黎九公如秋叶浮空,飘忽不定,一改往常在世人面前老弱的形象。
长刀动作精准,身形敏捷,
比木头人更加灵活,彪悍。
南云秋赞叹不已。
刚刚过去的两个月,
他脱胎换骨,自诩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所以胸有成竹面对来刀。
明明看到了对方兵器的轨迹,可等到他伸出长刀截击时,
对方又如同变戏法似的,总能轻松躲过,
然后精准的击中了他。
奇哉怪也!
“再来!”
南云秋不服气,认为自己练得太久,走神了,眼花了。
黎九公乐呵呵的,每次都来者不拒。
怎么回事?
不管他多么努力,却总是失败,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
被狠狠击碎。
“师公,我做不到,我是不是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提升了?”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
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很想不通,
对面的老头子,不过是比木头人多了根拐杖,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路线,
怎么就那么难对付呢?
“你败就败在用心不专,心浮气躁,
而且急于求成,
所以移位有失,招法走形。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为什么,我怎么没觉得?”
“因为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
要时刻记住:
你面前站着的不是恩人,也不是仇人,
甚至不是人。
你就当他是个没心没肺,
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
再来。”
“看刀!”
一遍又一遍,一招又一招,一天又一天。
南云秋在失败者进步,在奋战中成长,
屡败屡战,百折不挠,
而黎九公毫无保留,倾力相授。
他希望孩子能尽得其真传,早日出师。
其实,
九公心里也不好受。
前几天,
黎山半夜里过来送吃喝时,
悄悄告诉他:
幼蓉病了,常常在梦里说胡话,
不停的念叨着云秋的名字。
老头子是过来人。
他知道,宝贝孙女相思成疾。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没有道理可讲,没有逻辑可寻,
一旦陷入其中就无法自拔。
倘若处理不好,还会闹出生死情仇,甚至出人命。
情不自禁,
他想起了女儿,他唯一的孩子,
就是因为苏本骥的婚变,一气之下寻了短见。
老人家宁可舍弃所有,
也绝不允许悲剧在幼蓉身上重演。
偌大的天下,
只有幼蓉和他最亲近,只有幼蓉还流淌着他的血脉。
他本来早就下决心拆散他俩,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
幼蓉的表现让他不敢拍胸脯保证。
只能说,
再试试看。
“咔”的一声响,拐杖被劈为两截。
南云秋心花怒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根破拐杖不知被砍剁多少回了,却毫发无伤,
今天终于断了,
难道自己已经突破屏障了吗?
不料,
九公却尴尬的红了脸。
他刚教训完南云秋心浮气躁,
自己转眼就浮想联翩,走神了,
都是幼蓉那丫头害的。
“别太得意,接招!”
等老人家回过神,手中的半截拐杖照样如神龙出海,
打得南云秋步步后退。
南云秋一直在琢磨,
金家马队车夫手中的枣木棍,很结实,照样被他拦腰劈断,
而老头子的拐杖似乎是黄杨木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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