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香港证券交易所外,梧桐叶被寒风卷落,而渊渟资本部门的交易室里却弥漫着紧绷的热气。巨大的电子屏上,瑞科地产的股票代码旁边标注着“停牌中”,但交易员们的目光都紧盯着场外交易市场的实时报价和资金流向。张磊站在交易台中央,手里攥着刚打印出的交易策略方案,声音压得极低:“证据链已经锁死,证监会的调查通知书不出三天就会公示,现在是建仓的最后窗口期,所有人都要记住‘隐蔽、分散、精准’三个原则,谁敢出半点差错,直接卷铺盖走人。”
交易室里一共摆放着15**立交易终端,每台终端都连接着不同的海外券商账户,屏幕上跳动的交易代码五花八门,从能源股到科技股应有尽有。“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买瑞科的空单?”新来的交易员小林忍不住提问,话刚出口就被旁边的老陈用眼神制止。张磊没有动怒,指着电子屏上的交易数据解释:“瑞科的流通盘只有8.7亿股,市值不到5亿港元,直接大额做空很容易被庄家察觉。我们要先用70%的资金分散买入港股地产板块的权重股多单,再通过这些权重股的对冲交易,悄悄建立瑞科的空单仓位——这叫‘声东击西’。”
他打开策略方案,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资金分配比例:“总资金池20亿港元,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14亿港元,通过12家离岸公司在未来十天内分批买入恒基兆业、新鸿基等5家优质房企的股票,每家公司的买入量不超过其流通股的0.3%,避免触发举牌公告。第二部分4亿港元,通过高盛、摩根华信等三家国际投行的场外衍生品通道,建立瑞科股票的信用违约互换(CDS)头寸,这部分不需要直接交易股票,隐蔽性最强。第三部分2亿港元,作为应急资金,在瑞科复牌后股价反弹时加仓空单,彻底封死它的上涨空间。”
老陈操作着终端,调出离岸公司的注册信息:“这12家离岸公司分别注册在开曼、百慕大等6个不同的避税天堂,法定代表人和董事都是我们通过第三方机构聘请的外籍人士,与渊渟没有任何直接关联。资金来源也已经洗白,通过多层信托嵌套后,表面上看来自中东的主权基金,就算被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昨天交易时发现,有一家名为‘鼎丰资本’的机构也在悄悄增持瑞科的空单,持仓量已经达到3000万股,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磊立刻让研究员调取鼎丰资本的背景资料,屏幕上很快跳出该公司的股权结构:“鼎丰是红杉资本旗下的对冲基金,红杉是我们B轮的投资方之一,应该是收到了我们透露的风声,在跟投。”他松了口气,“这样更好,多一个盟友能分担风险,也能在关键时刻形成合力。你联系一下鼎丰的基金经理李伟,告诉他们我们的建仓周期和目标仓位,让他们配合我们的节奏,不要提前发力。”
建仓的第一天,交易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键盘敲击声和行情软件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小林负责操作其中两台终端,按照预设的指令,每隔15分钟就以“小额多笔”的方式买入100万股恒基兆业的股票,同时通过衍生品账户卖出50万股瑞科的虚拟合约。“为什么每次买入优质房企股票后,都要立刻卖出瑞科的合约?”小林一边操作一边小声问。老陈解释:“这是为了对冲系统性风险。如果整个地产板块下跌,我们的优质房企多单会亏损,但瑞科的空单会盈利;如果板块上涨,优质房企的盈利能覆盖瑞科空单的成本,这样无论市场怎么走,我们的基本盘都不会亏。”
第一天的交易结束后,张磊统计数据发现,12家离岸公司共买入优质房企股票2.3亿股,耗资3.8亿港元,同时通过衍生品通道建立了1500万股瑞科的空单仓位,持仓成本为每股1.08港元。“进度比预期慢了20%。”张磊看着数据报表皱眉,“主要是下午有三家券商突然提高了瑞科衍生品的保证金比例,从15%提到了30%,这说明他们已经察觉到瑞科的风险,在收紧风控。”
周明恰好带着法务团队的人过来,听到这话立刻说道:“我刚从港交所回来,那边的朋友透露,瑞科的董秘昨天去递交了复牌申请,还提交了所谓的‘资金证明’,声称有国企愿意注资10亿元。虽然港交所没通过复牌申请,但这个消息可能已经泄露给了部分券商,导致他们提高保证金。”他递过一份文件,“法务团队已经准备好了,一旦瑞科敢公开这个虚假注资消息,我们就立刻发布澄清公告,同时向法院申请禁令。”
张磊当机立断调整策略:“明天起,暂停通过衍生品通道建仓,转而通过‘暗盘交易’直接吸纳瑞科的流通股。老陈,你联系我们合作的做市商,让他们以‘承接散户抛盘’的名义,在暗盘市场收购瑞科股票,收购价控制在每股1.1港元以下,每天的收购量不超过200万股。同时,让那12家离岸公司加大优质房企的买入力度,制造我们看好地产板块的假象,迷惑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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