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跑道上,高柳保太郎驾驶的战斗机正在加速滑行。
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将跑道两侧的碎石吹得四散飞溅。
透过驾驶舱玻璃,高柳保太郎突然看到令他血液凝固的一幕!
长泽一郎的战斗机刚刚升空,就在一阵密集的防空火力中化为一团火球!
那架战机在空中痛苦地扭曲着,右翼断裂的瞬间,整个机体像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玩具般四分五裂。
燃烧的残骸拖着浓烟坠落,在灰暗的天空中划出数道狰狞的伤痕。
八嘎!
高柳保太郎的怒吼被发动机的咆哮吞没,他握紧操纵杆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东北军的防空火力竟如此精准狠辣,完全封锁了西北方向的空域!
生死抉择的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
继续起飞?
那架仍在燃烧的残骸就是前车之鉴!
取消行动?
这等于放弃向东北军复仇的最后机会。
高柳保太郎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他果断收回油门,右脚猛踩方向舵,同时拉起减速板。
战斗机在跑道上剧烈颤抖着,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橡胶燃烧的焦糊味顿时充满了驾驶舱。
当战机速度降至安全范围,高柳保太郎娴熟地操纵着方向舵,在跑道尽头完成了一个漂亮的180度调头。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显示出他作为王牌飞行员的精湛技艺。
地勤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架本应起飞的战机突然调转方向,又朝相反的一端加速冲去。
诸君!见证帝国武士最后的荣光吧!
高柳保太郎对着只有他一人的驾驶舱喃喃自语。
他再次将油门推到底,发动机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嘶吼。
这一次,他选择了东南方向的起飞路线,那里虽然离东北军阵地更近,但或许正因如此,防空火力反而会措手不及!
速度表指针迅速攀升:
150公里...180公里...200公里...
当指针划过220公里刻度时,高柳保太郎沉稳地后拉操纵杆。
机首优雅地抬起,起落架缓缓收起。
这架银灰色的战机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猎鹰,朝着东南方的天空疾驰而去。
在阳光的映照下,战机机身上的划痕和油渍清晰可见,但丝毫不影响它决绝的姿态。
高柳保太郎最后望了一眼长泽一郎坠机的位置,那里仍在冒着滚滚黑烟。
他轻轻抚摸着仪表盘,仿佛在安抚这个即将与他共赴黄泉的钢铁伙伴。
杨不凡...准备接受帝国的怒火吧!
高柳保太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
与此同时,租界外围的阵地上,牛云飞团长正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机场上方的天空。
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扣着镜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方才第一架日军战斗机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那团在空中爆裂的火球,四散坠落的残骸,以及拖曳着浓烟划破长空的轨迹。
他娘的,第二架呢?
牛云飞啐了一口,焦躁地看了看怀表。
按照情报,日军应该有两架战斗机,可第一架被击落后,机场内引擎的轰鸣声却逐渐减弱,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牛云飞心头一紧,暗叫一声:坏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肯定是驾驶第二架战斗机的小鬼子被吓破胆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就猛地转身,准备下令强攻机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机场方向突然传来引擎的异动。
那声音先是如垂死病人的喘息,继而逐渐增强,最后化作震耳欲聋的嘶吼!
牛云飞的瞳孔骤然收缩,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瞬间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好个狡猾的小鬼子!
他狠狠砸了一下掩体的沙袋,转头对通讯兵吼道:
全体注意!第二架战斗机要换方向起飞!
他的声音因急切而嘶哑,通知所有防空小组,尤其是东南方向的加倍警惕!其他方向也不能松懈!
是!团长!
几名通讯兵异口同声地应答。
他们动作麻利地抓起战地电话,摇动手柄的声此起彼伏。
一个年轻通讯兵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把电话听筒掉在地上,被班长狠狠瞪了一眼!
东南方向防空组!目标即将出现!
高射机枪准备就绪!
高射炮装填完毕!
此起彼伏的报告声在阵地上回荡。
士兵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观测手们紧张地调整着测距仪,镜片后的眼睛瞪得生疼。
整个防空阵地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只等猎物现身。
……
驾驶仓内,高柳保太郎的双手如同钢琴家般在操纵杆上灵活跃动,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展现出王牌飞行员的精湛技艺。
战斗机刚刚脱离跑道,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东南方向防空阵地的枪口正闪烁着致命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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