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彼此的名字,很多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夜溟叫“星辞”越来越熟练,每次出口都带着一种满足。
那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温度。
沈星辞更常叫他“阿溟”。
这个称呼更亲近,每次他这样叫,无论夜溟当时情绪如何,都会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里只剩下专注。
关系的靠近带来了更多变化,主要是夜溟变得更主动,但沈星辞并不阻止。
比如,拥抱变得更常见。
沈星辞画画时,夜溟会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冰冷的胸膛贴着他的背。
沈星辞起初会推他:“阿溟,别闹,我画不了了。”
夜溟会稍微松开一点,但阴气依旧缠在沈星辞腰上和手腕上。
几次之后,沈星辞不再推开,甚至习惯了背后的重量。
他会调整姿势靠得更舒服,偶尔指挥那缕试图帮他蘸颜料的阴气:“那边,赭石色。”
又比如,投喂变成了双方的事。
沈星辞依旧带点心来,夜溟在看了多次后,似乎明白了,开始尝试回馈。
一天,沈星辞正在看书,一股精纯的、带着月华和幽冥之力的阴气被小心捧到他面前,凝成一颗漆黑的珠子,发着微光。
夜溟看着他,眼神里有紧张和期待:“给你。”
沈星辞问:“这是什么?”
“力量。”夜溟认真解释,“甜的。”
他记得星辞喜欢甜的。
这是他特意提炼的最温和的幽冥之力,对他而言,这就是糖。
沈星辞看着那颗蕴含强大力量却被说成“甜”的珠子,又看看夜溟期待的表情,笑了。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珠子,一股凉意蔓延开来,精神一振。
他弯起眼睛,低头轻轻在那珠子上碰了一下。
“嗯,甜。”他笑着说,看到夜溟眼睛立刻亮了,又补了一句,“谢谢阿溟。”
夜溟很高兴,把珠子塞进他手里:“都是你的。”
仿佛给的只是普通糖果。
再比如,吃醋变得更直接,但也更好安抚。
现在沈星辞哪怕说“食堂阿姨多给了菜”,夜溟都会沉下脸,周围温度下降:“阿姨?女的?为什么多给你?”
沈星辞往往无奈,只好放下书,转身捧住他冰冷的脸解释:“她对所有人都这样,而且她年纪很大了。”
夜溟脸色好点,但还是抿着嘴,眼神不满,需要沈星辞主动亲一下脸颊才能好转,然后要求再多亲几下。
最让沈星辞觉得有趣的是,夜溟开始在意“味道”。
有一天,沈星辞喝了草莓牛奶。
过了一会儿,夜溟不停凑近他脖子闻,然后皱眉:“味道变了。”
沈星辞不解:“什么味道?”
“你的味道。”夜溟盯着他,语气严肃,“沾了别的甜味。”
他不喜欢,星辞身上应该只有自己的气息,或者只沾他的味道。
沈星辞明白过来,觉得好笑:“是牛奶味,一会儿就散了。”
“不好。”夜溟摇头,然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他低下头,把脸埋进沈星辞颈窝用力蹭了蹭,再抬头闻了闻:“好了,现在是我的味道了。”
沈星辞只觉得脖子一凉,推开他:“你是小狗吗?还蹭味道?”
夜溟却理直气壮:“我的。”
所以要覆盖掉不喜欢的味道。
沈星辞随他去。
这成了夜溟的新习惯。
每当沈星辞身上有外界气味,他就不高兴,凑过来用自己的阴气“覆盖”一遍,直到沈星辞身上重新充满幽冥的冰冷气息,他才满意,觉得他的宝贝打上了他的印记。
沈星辞由着他,甚至觉得这幼稚举动有点可爱。
他越来越习惯这冰冷的陪伴,习惯这沉重又甜蜜的占有。
习惯了这个叫夜溟的鬼王,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他。
————
窗外下着雨,敲打玻璃。
画室里没有灯,光线暗但不阴森。
夜溟用几团幽蓝鬼火照明,光晕罩着两人。
沈星辞靠在夜溟怀里看书。
夜溟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抵着他头发,阴气卷着他发梢玩,安静看他读书时颤动的睫毛。
空气安静温馨。
沈星辞翻过一页,轻声念出一句诗:“……你是我灵魂每日的面包……”
他念完自己笑了笑,觉得有点肉麻。
身后的夜溟动了动,抱紧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认真又固执:
“不是面包。”
沈星辞一愣:“嗯?”
“你是我的……”
夜溟努力找着词,最后找到一个认为最准确的,郑重说:
“你是我的,唯一的,糖。”
是他黑暗冰冷中,尝到的第一口,也是唯一一口甜。
是他不想戒掉的瘾。
沈星辞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放下书,转头对上那双在鬼火映照下、认真得近乎虔诚的红色眼睛。
里面的爱意,纯粹、滚烫、偏执,却又笨拙真实。
他伸出手,抚上夜溟冰冷的脸,主动凑上前,亲了亲那同样冰冷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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