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从倒爷到科技大亨 第279章 源初低语

“虚无回廊”的边界如同破碎的蛋壳，簌簌剥落，露出其后那无法用任何已知物理法则描述的恐怖景象。那里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翻滚着、沸腾着的混沌色与银白色交织的能量汪洋！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轮廓正从中缓缓挤出，它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无数破碎的星系、扭曲的法则线条、以及亿万文明最后的哀嚎与“逻辑终焉”冰冷数据流强行糅合而成的……概念聚合体！

仅仅是其泄露出的气息，就让联合舰队的所有护盾疯狂闪烁，引擎输出功率断崖式下跌！岩灵族的巨岩堡垒舰表面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晶体化，光羽族的流光舰则如同被冻结的飞鸟，僵直在原地。人类战舰内部的官兵更是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仿佛自身的存在意义都在被那聚合体无情地质问和否定。

“织网者”的量子网络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收缩溃散，只留下断断续续、充满极致恐惧的意念碎片：“……不可名状……根源的显化……快逃……”

逃？往哪里逃？这片星域的空间结构已经被那聚合体散发的力量彻底搅乱，跃迁成为自杀行为。

“所有单位！意志共鸣！全力防御！”秦风强忍着灵魂层面的战栗，嘶声怒吼，将体内残存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共鸣网络。淡金色的光辉再次亮起，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黯淡、稀薄，如同狂风中摇曳的烛火，勉强在舰队周围撑起一片脆弱的领域。

那巨大的概念聚合体似乎并未将渺小的舰队放在眼里，它那由破碎星辰和法则残骸构成的“身躯”缓缓转动，一道混合着混沌与秩序、仿佛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的宏大低语，直接响彻在每一个智慧生命的意识最深处：

“秩序……混沌……皆为虚妄……”

“存在……意义……终将归一……”

“吾乃……‘源’……一切之始……亦是一切之终……”

“融入……即可得……永恒静寂……”

这低语并非攻击，却比任何攻击都更加可怕。它直接拷问着存在的本质，动摇着文明的根基。一些心智较弱的盟友文明士兵当场目光呆滞，放下了武器，脸上露出解脱般的诡异笑容，其生命气息迅速消散，仿佛主动放弃了“存在”。就连人类舰队中，也开始有人眼神涣散，喃喃重复着“永恒静寂……”

“坚守本心！记住我们是谁！记住我们为何而战！”秦风的声音在共鸣网络中咆哮，他胸口的晶体徽章剧烈震颤， “源初印记”散发出灼热的力量，帮助他抵抗那侵蚀性的低语。他看向那庞大的“源”，心中升起一股明悟——这恐怕就是“逻辑终焉”与陈凡指挥官力量在某种极端情况下纠缠、融合，诞生的更加可怕、更加本质的怪物！它超越了单纯的秩序，试图将“秩序”与“混沌”（可能性）都纳入其绝对的“归一”统治之下！

“源”似乎对秦风这个依旧在“吵闹”的个体产生了兴趣。它那庞大的“身躯”上，一道由混沌气流和银色数据流缠绕而成的触须，缓缓探出，无视了空间距离，直接点向了“陈凡号”，点向了舰桥上的秦风！

触须未至，那股要将一切存在意义都抹平、归一的恐怖意志便已降临！秦风的意志防线瞬间岌岌可危，他感觉自己的记忆、情感、信念都在被强行剥离、分解，融入那片宏大的、毫无意义的帝域之中！

“不！！！”秦风发出不甘的怒吼，疯狂催动“源初印记”和舰队共鸣的力量，但在“源”的绝对体量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徒劳。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个无比熟悉、却又带着难以言喻沧桑与疲惫的声音，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在他灵魂深处轻轻响起：

“秦风……”

是陈凡指挥官的声音！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它的‘根’……也是我的‘根’……”

“阻止它……不能让它……完全‘归一’……”

“用‘火种’……点燃‘变数’……”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挣扎，随即消散。与此同时，秦风感觉到那枚晶体徽章中，属于陈凡的那一丝混沌光芒，彻底黯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仿佛凝聚了人类文明所有爱与希望、愤怒与不屈的……金色火星！

这一点火星，来自于陈凡最后剥离出的、属于“人性”与“文明”的本质，是他留给秦风，留给人类最后的馈赠——真正的“文明火种”！

而陈凡的绝大部分意识，显然已经与“逻辑终焉”的核心彻底纠缠、融合，化为了眼前这个试图“归一”一切的恐怖存在——“源”！

悲恸与决绝瞬间淹没了秦风。他明白了指挥官最后的牺牲与嘱托。摧毁“源”，或许也意味着指挥官意识的彻底消散……但这却是必须做出的选择！否则，整个宇宙，所有文明，都将失去一切意义，归于死寂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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