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兵就坐着大巴去了吉春来到了桃杏食品的江林分公司。赵总很客气地接待了他,看了他带来的检测报告和基地照片,又详细询问了冬黑麦的种植情况和后续的供应量。
但是赵总却提出了鹤城也有种植冬黑麦的产业基地,他们也在联系桃杏,赵总对鹤城的产品也很感兴趣,但是鹤城毕竟离吉春远,交通不如平州方便。
王兵看着赵总,把心一横,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 —— 有冬黑麦基地的全景图,有麦穗特写,还有农科院技术员在地里取样的场景。他指着照片,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赵总,您看,这是我们基地上周拍的,麦穗颗粒饱满,没有病虫害。农科院的张教授说了,按现在的长势,收割时品质只会更好。您要是担心没有实物,我可以先采些麦穗回去,让您的实验室磨点小样尝尝,保证口感和营养都过关。”
赵总拿起照片翻了翻,又放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王书记,我知道你急,也理解你的难处。但食品行业的原料采购不是小事,面粉的品质直接关系到我们的产品口碑。没有实际收割的麦子,没有磨出来的面粉,我没法跟公司的采购委员会交代,更没法签合同,万一收割后品质不达标,我们的生产线就得停,损失太大了。”
“可再等两个月就收割了!” 王兵往前凑了凑,语气近乎恳求,“赵总,我以个人名义担保,要是品质不达标,所有损失我来承担!我可以写保证书,要是真出了问题,我哪怕砸锅卖铁,也赔偿你们的损失!”
赵总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是我不信你,王书记。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因为你的担保就破例。这样吧,等你们收割了,第一时间送样品过来,要是品质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们不仅收今年的,明年还能跟你签长期合同。但现在,我真的不能签。”
王兵看着赵总不容置喙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知道,赵总说的是实话,可村民们等不了一个月 —— 现在村里已经开始有流言,要是再看不到订单,真的会 “炸庙”。他攥着那沓照片,指节都泛了白,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从桃杏食品出来,王兵坐着大巴往回走。在车上空调暖风开到了最大,王兵穿着厚棉衣没有感觉到热,反而觉得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焦玉良打来的。王兵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焦主任,咋了?”
“小王,你在哪呢?” 老焦的声音透着慌乱,“村里又有人闹了!老吴带着几个人去冬黑麦地里,说要把麦子割了种玉米,还说你要是再找不到买家,他们就自己想办法!”
王兵心里一紧,猛地站起来:“我马上回去!你先拦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割麦子!”
挂了电话,王兵的心直揪揪,要是麦子真被割了,村民们今年就真的没指望了。他在车上用不停地想办法,把认识的人、能联系的企业都过了一遍,可越想越乱,根本没个头绪。
下车路过镇政府时,王兵看见王忠磊的车停在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 上次合作社的事已经麻烦过王书记,这次再去找他,他也未必有办法,他咬了咬牙,坐了回村的摩托车。
回到村里,远远就看见冬黑麦地里围了一群人,老吴正拿着镰刀,跟老焦拉扯。王兵赶紧跑过去,一把夺过老吴的镰刀:“老吴!你干啥!这麦子马上就收割了,现在割了,今年的收成就全没了!”
“没了就没了!总比烂在地里强!” 老吴红着眼眶,声音都在抖,“王书记,你别再骗我们了!绿源黄了,桃杏也没有结果,你还能找到买家吗?再等下去,俺们连种子钱都赚不回来!”
“就是啊,王书记,俺们信你一次又一次,可你每次都让俺们失望!” 旁边的村民跟着喊,“要么你现在就拿出订单,要么俺们就割麦子种玉米!”
王兵看着眼前激动的村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村民们已经失去了耐心,再找不到买家,真的要出大事了。他攥着镰刀,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 宋耀文!
几年前,王兵在华宇银行江城分行工作时,曾主推过恒发公司的化债项目。当时恒发公司还只是个小企业,现在却成了江城的龙头企业,涉及文旅、房地产、食品、养殖多个领域。宋耀文是恒发的董事长,当年化债的事全靠他对接,两人也算有过交情。更重要的是,恒发的基本盘在江城,不在平州和吉春,根本不怕张建国的影响力!
王兵心里猛地燃起一丝希望,他赶紧对老焦说:“焦主任,你先帮我稳住大家,我去打个电话,说不定能有办法!”
他转身往村部跑,留下一脸怀疑的村民。回到村部,王兵找出原来的手机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康芳的电话。康芳以前是他的同事,现在已经是华宇银行江城分行北海路支行的副行长,当年跟宋耀文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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