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陇中道的风陡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草屑,扑在两军将士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阵前的空地上,阳光被蒸腾的杀气扭曲,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锋利的刃。庄霸勒马立于阵前,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扫过对面的韩马联军,最终落在己方队列中那尊铁塔般的身影上。
“马巨!” 庄霸沉声喝道。
“末将在!” 马巨瓮声应道,抱拳的动作震得甲胄哗哗作响。他手提一柄开山斧,斧刃足有半人高,寒光闪烁,显然是为斩将夺旗而生。这员猛将自齐寿山伏击战后便憋着一股劲,此刻浑身肌肉贲张,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渴望。
“给我挫挫他们的锐气!” 庄霸话音未落,马巨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战马奔袭的势头带起一道黄尘,开山斧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火星,远远望去,竟如同一头狂奔的怒熊。
韩遂见状眉头骤拧,他不知庄氏麾下猛将如云,没想到头一个出战便如此凶悍。“梁兴!你去会会他!” 他对身旁一员副将冷声道。梁兴是八健将之一,手持长刀,向来以悍勇自居,闻言立刻催马出阵,刀光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区区天水匹夫,也敢猖狂!”
两马相交的刹那,马巨竟不闪不避,猛地将开山斧抡过头顶,借着战马冲锋的惯性,带着千钧之力当头劈下!这一斧势沉力猛,空气被劈开的呼啸声震得人耳膜发麻。梁兴心头一紧,急忙横刀格挡,试图借力卸开攻势。
“铛 ——!”
金铁交鸣的巨响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士兵耳鸣不止。梁兴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双臂瞬间发麻,虎口 “噗” 地迸出鲜血,长刀竟被震得弯曲变形,险些脱手飞出。他惊骇欲绝,这马巨的力气竟恐怖如斯!
不等梁兴回神,马巨的开山斧已借着反弹之势横扫而来,斧刃带起的劲风刮得梁兴脸颊生疼。梁兴仓促间侧身闪避,却仍被斧刃擦中护肩,“咔嚓” 一声脆响,铁甲碎裂,肩胛骨被震得脱臼。他惨叫一声,再也握不住刀,拨转马头便往本阵逃去,身后留下一串淋漓的血珠。
“废物!” 韩遂在阵前看得睚眦欲裂,狠狠一拳砸在马鞍上。不过十回合便被打溃,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怒视着另一侧的侯选:“你去!若再败阵,提头来见!”
侯选脸色发白,却不敢违令,硬着头皮舞着长枪冲上前。他吸取了梁兴的教训,不敢与马巨硬拼,而是借着战马的机动性游走缠斗,长枪如灵蛇般不断刺向马巨周身破绽。
马巨却全然不惧,开山斧舞得风雨不透,时而横扫逼退对手,时而竖劈直取要害。他的招式看似简单,却招招蕴含千钧之力,逼得侯选只能连连后退,根本无法近身。两人缠斗十五回合,侯选渐渐体力不支,枪法愈发散乱。
“死!” 马巨看准一个破绽,猛地弃了防御,开山斧如惊涛骇浪般斜劈而下。侯选急忙横枪格挡,却听 “咔嚓” 一声,枪杆被生生劈断!斧刃去势不减,重重砍在侯选的右臂上。
“啊 ——!”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战场,侯选的整条右臂竟被齐肩斩断,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得马巨满身都是。他抱着断臂摔落马下,在地上痛苦翻滚,亲兵们慌忙冲上前,用盾牌护住他往本阵拖拽。
“好!” 庄氏阵中爆发出震天喝彩,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士气瞬间高涨。
马巨提着滴血的开山斧,在阵前勒马盘旋,猩红的目光扫过韩遂阵中,如同巡视领地的猛兽。庄霸抬手示意:“马巨,回阵休整!”
马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沾满血污的牙齿,调转马头归阵时,还故意将开山斧上的血迹甩向联军方向,引得对方将士怒目而视。
“该我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庄氏阵中响起,赵虎双持轩辕大刀,催马出列。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狞笑,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经过前番恶战的磨砺,这员猛将的气势愈发凶悍。
马超在马腾身旁看得瞳孔骤缩,他对父亲低声道:“此人名叫赵虎,惯用双刀,力大无穷,前几日曾与我大战四十回合,绝非寻常将领可比。”
韩遂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不过是侥幸胜了两个废物,看我麾下第一猛将程银如何斩他!” 他对身旁一员身材魁梧的将领喝道:“程银!去将这狂徒斩了!”
程银是八健将中公认的悍勇之最,手持长枪,闻言催马冲出,枪尖直指赵虎心口:“天水小儿,受死!”
就在两马即将相撞的刹那,赵虎突然猛夹马腹,胯下战马通灵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他借着这股势头,身体在空中骤然旋转,双柄轩辕大刀划出两道耀眼的黑色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程银当头劈落!
这一击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程银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横枪格挡。
“噗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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