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陇中道的风骤然停了,连卷起的尘土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半空。两军将士的呼吸声、战马的鼻息声、旗帜的猎猎声,所有声响都在这一刻悄然退去,天地间只剩下两匹神驹相向而行的蹄声 —— 踏夜的玄色身影如暗夜流星,里飞沙的枣红身姿似烈火奔袭,在枯黄的官道上划出两道交错的残影。
庄凯端坐于踏夜背上,玄甲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手中轩辕镍铁矛斜指地面。矛身黝黑如墨,却隐隐流动着一层暗哑的金属光泽,那是上古神矛沉淀了千年的杀伐之气在悄然苏醒。他目光沉静如渊,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银甲身影,左手轻轻拍了拍踏夜的脖颈,战马通灵般放缓脚步,鼻息间喷出两道白汽。
马超骑着里飞沙,亮银甲在阳光下刺目如霜,虎头湛金枪斜提在肩,枪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空气。上次关前战败的耻辱如烙印般刻在心头,此刻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连坐下的里飞沙都感受到主人的怒意,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
两马在相距十步处同时立定,掀起的尘土缓缓落定,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黄雾中。
“庄凯!” 马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虎头湛金枪猛地指向对方心口,“上次你靠埋伏侥幸得胜,今日阵前对决,我看你还有何花招!”
庄凯握着轩辕镍铁矛的手紧了紧,矛尾轻轻敲击着马鞍上的铜环,发出清脆的 “当” 声:“马超,兵者诡道,亦是天道。你助纣为虐,犯我天水,纵无埋伏,我亦能胜你。今日便让你明白,何为正义之师,何为不义之败!”
“狂妄!” 马超怒喝一声,双腿猛地夹向马腹,里飞沙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虎头湛金枪化作一道银龙,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刺庄凯面门!枪尖颤动,竟分出三道虚实难辨的枪影,正是他压箱底的绝技 “梨花三刺”,寻常将领莫说抵挡,连分辨虚实都难。
庄凯眼神一凝,不闪不避。在枪尖即将及身的刹那,他手腕轻旋,轩辕镍铁矛如灵蛇出洞般斜挑而上。矛身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沛然巨力,精准地磕在虎头湛金枪的枪杆中段 —— 这是枪招发力的枢纽,也是最脆弱的节点。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仿佛两块陨石在半空相撞!马超只觉一股沉猛的力道顺着枪杆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虎头湛金枪竟被这一挑震得微微弯曲,三道枪影瞬间溃散。他心中大骇,这庄凯的力气竟比上次交手时更胜一筹!
庄凯一击得手,毫不停歇。轩辕镍铁矛顺势下压,矛尖带着破空的呼啸直取马超咽喉!这一矛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避无可避。马超仓促间后仰身体,矛尖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盔缨被矛尖斩断,飘落在地。
“好枪法!” 庄凯赞了一声,却未给对方喘息之机。踏夜通灵般向左侧急转,轩辕镍铁矛横扫而出,矛身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劈马超腰侧。这一矛势大力沉,封死了马超所有闪避的角度。
马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提缰,里飞沙人立而起,前蹄腾空,堪堪避开矛尖。他借着力道在空中拧身,虎头湛金枪顺势下刺,枪尖直指庄凯的左肩,竟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来得好!” 庄凯低喝一声,左臂一沉,玄甲护肩与枪尖碰撞,发出 “叮” 的脆响,火星四溅。他借势翻身,轩辕镍铁矛反手后撩,矛尾重重砸向马超的后背。马超闷哼一声,被砸得身形一晃,里飞沙也受了惊,落地时踉跄了两步。
两人马打盘旋,瞬间战在一处。
轩辕镍铁矛黝黑的身影与虎头湛金枪的银芒不断交错,金铁交鸣之声如同惊雷滚滚,震得两侧山峦落石簌簌。庄凯的矛法沉稳霸道,一招一式都带着上古神矛的厚重威压,时而如泰山压顶般直劈,时而如毒蛇出洞般突刺,每一矛都逼得马超全力应对;马超的枪法则灵动迅捷,枪尖如流星赶月,时而缠绕格挡,时而游走突袭,借着里飞沙的速度不断寻找破绽。
“三十回合!” 观战的士兵忍不住低声计数,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庄氏阵中,庄霸抚须而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韩马联军阵前,韩遂脸色铁青,马腾则紧攥着拳头,掌心全是冷汗。
“庄凯!你只会躲吗?!” 马超久攻不下,心头火气更盛,枪招愈发凌厉,“有种与我正面硬撼!”
庄凯避开枪尖,轩辕镍铁矛横扫而出,逼得马超回枪格挡,两人再次碰撞,震得彼此手臂发麻。“逞凶斗狠,非为将之道。” 庄凯的声音透过厮杀声传来,“你助韩遂侵我疆土,杀我子民,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教教你何为‘义’!”
“义?” 马超狂笑一声,虎头湛金枪如暴雨般刺出,“西凉大地,强者为尊!你庄氏占我天水,凭的不过是董卓余威,也敢妄谈正义?!”
“董卓已死,我庄氏守天水,护黎民,拓工坊,兴农桑,哪一点不比你等烧杀抢掠强?” 庄凯一边说话,一边稳守阵脚,轩辕镍铁矛如铜墙铁壁般挡住所有攻势,“你马家世代忠良,却与韩遂同流合污,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伏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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