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蜷缩在垛口后,双手死死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劝降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劝降书上 “归降者免死,家人平安” 八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他想起蜀郡老家的土坯房,想起病榻上咳嗽不止的母亲 —— 昨夜石弹轰炸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现在,活下去的希望就在眼前。
“我…… 我愿意投降……” 陈二郎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他缓缓站起身,双手高举过头顶,手中的断箭落在地上,发出 “叮” 的轻响。这声响在混乱的城墙上格外清晰,一名轩辕营精锐闻声转头,玄铁面具下的眼神冷得像冰。
那名精锐握着钢刀,快步走到陈二郎面前。陈二郎看着他甲胄上的血迹,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重复:“我投降…… 别杀我…… 我娘还在等我……”
可回应他的,是一道寒光。
“噗嗤 ——”
温热的鲜血溅在陈二郎的脸上,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脖颈一凉,意识便开始模糊。头颅滚落的瞬间,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来世再也不当兵了,来世要好好守着母亲,好好孝顺母亲。
头颅在城墙上滚动,撞在一块染血的断箭上停下,双目圆睁,望着成都的方向。而他的尸体,则被后续冲上来的轩辕营士兵一脚踢下城墙,坠入下方拥挤的战场 —— 在这场决定益州命运的大战里,像陈二郎这样的小角色,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死亡不过是瞬间的事。
城墙上的厮杀,因这颗头颅的落地变得愈发惨烈。百名轩辕营精锐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插进益州军的阵中。他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外侧的士兵持盾格挡,内侧的士兵挥刀突刺,偶尔有益州军士兵想偷袭,都会被侧后方的精锐补上一刀。一名精锐的大刀被益州军的长枪卡住,他毫不犹豫地弃刀,从腰间拔出短刀,反手刺进对方的咽喉;另一名精锐被两名益州军夹击,他借着城墙的掩护,一脚踹向左侧士兵的膝盖,同时挥刀砍向右侧士兵的肩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一名轩辕营伍长踩着陈二郎的血迹,纵身跃到垛口旁,大刀横扫,将两名试图扔碎石的守军砍翻。他抬手吹响腰间的铜哨,三声短促的哨音后,十名精锐立刻脱离主力,朝着关墙西侧的箭楼废墟冲去 —— 那里还有几名益州军弓箭手在顽抗,必须拔掉这个威胁。
“守住!别让他们过去!”一名益州军校尉嘶吼着,举起长枪刺向伍长。伍长侧身闪避,大刀顺着枪杆滑下,“咔嚓” 一声砍断枪缨,刀刃顺势抵住校尉的咽喉。
“噗 ——” 校尉的鲜血喷在伍长的盾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句话,便倒在了城墙上。剩余的守军见校尉被杀,顿时没了斗志,有的扔下武器跪地投降,有的则朝着关墙内侧逃窜。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百名轩辕营精锐便控制了关墙东段区域,将守军逼得节节败退。城墙上的血迹越来越厚,断箭、碎石与尸体混杂在一起,连踩上去都能听到 “滋滋” 的血渍声响。
“哈哈哈!老子上来了!”
一阵粗犷的笑声从云梯方向传来,赵虎双手握着日月双刀,踩着云梯顶端的横木,纵身跃上城墙。他刚落地,两名益州军士兵便举枪刺来,赵虎不闪不避,双刀交叉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长枪被震得弯曲,两名士兵虎口发麻,枪杆脱手而出。赵虎趁机上前,左刀劈向左侧士兵的胸口,右刀斩向右侧士兵的脖颈,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用袖子随意一抹,笑得更加狂放:“我乃西凉赵虎!尔等这群软蛋,也配守关?”
城墙上的益州军见他如此凶悍,纷纷后退。赵虎却不依不饶,提着双刀追上去,刀光挥舞间,不断有士兵倒下。一名老兵想从背后偷袭,举起砍刀劈向赵虎的肩膀,赵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左刀架住砍刀,右刀直刺老兵的小腹,老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嘴里涌出鲜血。赵虎踩着他的尸体,对着西侧城墙的守军吼道:“都给老子放下武器!否则今日,这剑阁关的城墙,就是你们的坟墓!”
“休得放肆!”
一声怒喝传来,吴兰提着长枪,从西侧城墙冲了过来。他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甲胄上沾着尘土和血迹,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 他是益州的后起之秀,绝不能看着赵虎在城墙上肆意屠戮。吴兰将长枪挺在胸前,对着赵虎的胸口刺去,枪尖带着风声,比之前对付轩辕营精锐时更加迅猛。
赵虎见对方来势汹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不闪不避,左手刀格挡长枪,右手刀则朝着吴兰的腰间劈去。“小娃娃,毛都没长齐,也敢跟老子动手?”
“铛!”
长枪与钢刀碰撞,火星四溅。吴兰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剧痛 —— 他没想到赵虎的力量竟如此惊人。还没等他调整姿势,赵虎的右手刀已逼近腰间,他只能仓促收枪,横挡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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