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血战,以吴三桂临阵倒戈、秦玉凤千里驰援、清军大败溃退而告终。
这场惨烈的胜利,如同在阴霾密布的神州大地上炸响了一声惊雷,极大地振奋了全国的抗清士气。
“关宁铁骑”与“大陈锐士”联手击溃不可一世的八旗劲旅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大江南北,让无数在清军铁蹄下挣扎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山海关,这座饱经战火的雄关,此刻成为了抗清力量的精神象征。
关墙之上,大明的日月旗、吴氏的将旗与大陈的王旗并肩飘扬,猎猎作响。
关内关外,一片大战后的忙碌景象:士兵们收敛战友遗体,抢修破损的城墙,清点缴获的军械辎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却也涌动着一股劫后余生、同仇敌忾的热流。
秦玉凤与吴三桂在关楼内进行了首次正式会晤。
吴三桂虽已年近五旬,经此血战,更显沧桑,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决绝与释然。
他郑重向秦玉凤躬身施礼:“吴某糊涂半世,险些铸成大错!
今日得蒙陈王与大将军仗义来援,救我关宁数万将士于水火,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从今往后,我吴三桂及关宁军上下,愿奉陈王号令,共抗清虏,至死不渝!”
这番话,虽有形势所迫,却也带着几分真心。
他已无路可退,唯有与抗清势力捆绑在一起,方能有一线生机。
秦玉凤虽对吴三桂此前的行为心存芥蒂,但深知此刻团结一切力量的重要性,便也以礼相待:“吴将军深明大义,临危反正,功在千秋!
陈王与天下义士,必不相负!当务之急,是整军经武,巩固关防,以防建虏卷土重来。”
双方迅速商定,由吴三桂所部仍主要负责山海关防务,秦玉凤则率军驻守关内永平、抚宁等要地,互为犄角,同时派出大量斥候,严密监视清军动向。
然而,无论是秦玉凤还是吴三桂,都清楚一点:山海关大捷,虽挫伤了清军锐气,但远未伤其根本。
多尔衮麾下仍有十数万百战精锐,控制着北直隶、山东等大片富庶之地。
清军此番受挫,必不甘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如何利用这场胜利,将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成为摆在面前的关键问题。
捷报和详细的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太原。
晋王府内,陈远与柳如是、苏婉清等人闻讯,自然是振奋不已。
但陈远的兴奋并未持续太久,他立刻召集核心幕僚,对着巨大的沙盘,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山海关一役,我军与吴部联手,虽胜,乃惨胜。
清军主力未损,元气犹在。
多尔衮此番受挫,颜面尽失,其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陈远手指点着北京的位置,沉声问道。
柳如是凝神分析:“王上明鉴。
多尔衮性情刚愎,睚眦必报。
山海关之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然,经此一挫,他亦知我联军不可轻侮。
亮工(吴三桂)新附,其心未可知,我军远征,亦需休整。
此时若清军倾力来攻,硬碰硬,即便能守,伤亡必巨,非上策。”
苏婉清补充道:“且我军粮草转运,千里迢迢,消耗巨大。
长期顿兵于山海关一线,并非良局。”
陈远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沙盘上广袤的华北平原和中原大地,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型:“不错,我们不能被多尔衮牵着鼻子走,在山海关与他进行消耗战。
我们要逼他分兵,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河南开封的位置:“你们看,李闯残部,如今流窜何处?”
柳如是眼睛一亮:“据最新探报,李自成放弃陕西后,率残部约七八万人,正窜入河南,似有南下湖广或西入四川之意。
清军大将多铎正率部尾随追击,但河南局势依旧混乱。”
“好!”
陈远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李自成虽败,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部众仍具战力。
清军欲彻底剿灭他,需投入不少兵力。
若此时,有一股力量,能助李闯残部一臂之力,甚至……引导他们,给清军制造更大的麻烦呢?”
苏婉清微微蹙眉:“王上是想……联李抗清?可李闯与我等有破国逼死崇祯之仇,且其军纪败坏,恐难合作。”
“非是结盟。”
陈远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笑意,“是驱虎吞狼,或者更准确地说,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他详细阐述自己的计划:
“李自成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求生是其第一要务。
清军是其死敌。
我们可以不直接与他联系,但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比如河南当地的抗清义军,或者散布消息,让李自成知道,山西的大陈王愿意开放边境,有限度地提供粮草军械,甚至默许其部众进入山西休整补给的条件是——他必须掉头北上,狠狠打击清军在河南、直隶南部的据点,牵制多铎的兵力,甚至威胁北京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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