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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怎么全天下都要杀我? 第246章 暗涌

作者:沅予芷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3 15:27:01

土地庙的夜,冷得刺骨。寒风从墙壁的裂缝、屋顶的破洞中呼啸而入,在这座被遗弃的庙宇中横冲直撞,发出鬼哭般的呜咽。神像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泥塑的身躯歪倒在角落,彩漆剥落,露出里面暗黄的草秸,空洞的眼窝漠然地凝视着庙内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菌和一种陈腐的香火气息,混杂着赵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赵煜蜷缩在原本放置香案、如今只剩一片空荡的神坛下方凹陷处,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台基。那身从老陈茶摊换来的破旧短褐,布料硬得像牛皮,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右肩和腰间的伤口,在持续的低温和缺乏有效处理下,已经从尖锐的刺痛转变为一种更深沉、更磨人的钝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骨头缝里钻凿,随着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规律地抽动着。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胃囊,而寒冷则如同湿透的棉被,裹挟着他,一点点抽走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温。嘴唇干裂起皮,呼出的白气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后迅速消散。他全靠着一股名为坚韧意志的本能在强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维持着最基本的警惕。右手大拇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戴在指根的那枚温润玉扳指——黄金之心。这枚来自异世的奇异造物,正持续而稳定地为他提供着微薄的钱财,是这片绝望冰冷中,唯一能触摸到的一点实实在在的暖意和希望,至少确保他明天还能去买个能下咽的、硬得像石头的粗面饼,而不至于饿死街头。他不敢生火,那跳跃的光焰在此刻无异于黑夜里的灯塔,会将他彻底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之下。

时间,在这片死寂与酷寒中,仿佛被冻结,粘稠而缓慢地爬行。远处,终于传来了更夫那被寒风撕扯得有些变调、沙哑而飘忽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就在赵煜被疲惫和伤痛折磨得眼皮沉重,意识即将沉入混沌的边缘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完全被风声掩盖的声,像毒蛇爬过枯叶,陡然钻入他高度敏感的耳中。

不是风吹动瓦砾或残破窗纸的声音,那声音更密集,更富有节奏,更像是……某种轻巧而谨慎的脚步声,刻意压低了力道,踩在庙外铺满碎石和落叶的地面上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而且,不止一个来源!

他瞬间屏住了呼吸,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刹那间绷紧,像一只察觉到致命危险的狸猫,将身体更深、更紧地缩进神坛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几乎与冰冷的石基融为一体。他只留一双布满血丝、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透过神坛底部一个不起眼的破洞,死死盯住庙门那黑洞洞的入口。那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危机直觉,此刻如同浸入冰水的细针,猛地刺入他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惊悸。

来了!

几道黑影,如同从墨汁中析出的鬼魅,借着夜色的完美掩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破败的庙门口。他们没有立刻莽撞地闯入,而是训练有素地迅速分散开来,依托门框和两侧的残垣,隐隐形成了一个高效的、足以封锁所有主要出口的合围之势。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示出极高的专业素养。借着从云层缝隙中透下的极其微弱的星月之光,赵煜能勉强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紧身的深灰色乃至纯黑色夜行衣,脸上也用同色布料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光泽的眼睛。他们手中反握着形制统一的短兵,刃口在偶尔的角度下,会反射出一丝转瞬即逝的、令人心寒的厉芒。

不是兵马司那些纪律松弛、只会虚张声势的兵丁。这些人,从站姿到移动,再到那无声的交流方式,都透着一股经年累月训练和实战才能磨砺出的精干与杀气。是钱袋子那边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还是……那些如同跗骨之蛆、标志扭曲飞鸟的神秘组织,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各种不祥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赵煜的心脏,让它一路沉向冰冷的深渊。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气刺得他生疼的肺叶一阵收缩。左手悄然滑入怀中,握紧了被厚布层层缠绕的真空刃柄身,那冰凉坚硬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心安;右手则无声无息地扣住了若卿塞给他的那柄小巧却异常锋利的匕首。敌众我寡,身负重伤,体力濒临耗尽,胜算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坐以待毙,引颈就戮?绝无可能!就算是死,他也要从敌人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就在门外的黑影似乎通过某种无声的交流确认了庙内情况,为首者打出一个准备突入的手势,最前面的两人身形微躬,即将踏过门槛的瞬间——

嗖——!

一支弩箭,不知从庙外哪个刁钻的角度破空而来,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尖锐的厉啸,精准无比地、深深地钉在了庙门内侧的门框上,距离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不过半尺之遥!箭杆因巨大的动能而剧烈震颤,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声,在这死寂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石破天惊、完全出乎意料的一箭,让门外的所有黑衣人动作骤然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几乎在箭矢钉入木头的同时,就以惊人的反应速度伏低了身体,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充满警惕与惊怒地射向弩箭袭来的方向——那是土地庙侧面,一段相对完整、视野开阔的残墙顶端。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庙宇的另一侧,靠近后院的方向,也传来了几声极其轻微、但绝不容忽视的衣袂快速摩擦与破风声,显然另有身份不明之人,正在快速接近这片突然变得危险的区域。

场面瞬间变得无比诡异和复杂。赵煜在阴影中彻底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门外的黑衣人们也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短暂的骚动和戒备的目光在残墙与后院方向之间急速切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鹬蚌相争?

风紧!扯呼!黑衣人中,那个看似头领的人反应极快,当机立断,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命令。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任何试图查明真相或反击的意图,如同来时一样诡秘,身形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起落,便充分利用地形掩护,迅速融入了庙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得突兀,去得更是干脆利落。

土地庙前,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支深深钉入木头的弩箭,尾羽还在微微颤动着,冰冷地证明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并非他因伤痛和疲惫而产生的幻觉。

赵煜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的姿势,像一尊凝固在阴影中的石雕,连呼吸都放到最缓。他锐利的目光在弩箭射来的残墙方向,和后来者出现的后院方位之间,来回逡巡,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是谁在帮自己?目的何在?是友是敌?还是另一拨怀着不同目的、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无数疑问在脑中翻腾。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庙外除了依旧呜咽的风声,再无异动。那放冷箭者和后来的接近者,似乎也随着黑衣人的退走而悄然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试图与他接触。

他这才慢慢地、动作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以及寒冷和伤痛而显得有些僵硬地从神坛下爬了出来。每一步都牵扯着腰间的伤口,带来清晰的痛楚。他走到庙门口,小心翼翼地用力拔下了那支弩箭。箭杆是常见的硬木,箭簇是制式的三棱铁锥,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或纹饰,就是军中或地方府库里最常见的那种军弩配备。是谁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警告?驱赶?还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试探?

惊魂稍定,更深沉的疲惫和更尖锐的伤痛如同退潮后再次涌上的冰冷海水,瞬间将他淹没。此地绝对不能再待了!刚才那一幕表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这里不再安全。他必须立刻离开,另寻一个更加隐蔽、不为人知的藏身之处。想起胡德海之前说过,若有消息会通过他传递,或许……可以冒险再去丙十七号草料库附近看看?虽然风险极大,很可能自投罗网,但总比待在这个已经变成明显目标的破庙里,像个活靶子一样等待下一波不知来自何方的袭击要强。

他不敢走任何可能被监视的大路或主干道,只能凭借着昨日城市低语效果残留的些许模糊印象和对危险的直觉,在迷宫般的陋巷、残垣断壁和堆积如山的垃圾之间穿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竭力隐藏着自己的踪迹。他躲避着偶尔出现的、提着灯笼、呵欠连天的巡夜队伍,每一次急促的奔跑和紧张的躲藏,都让腰间的伤口迸发出灼热的痛感,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又一次浸湿了粗糙的包扎布。

*(叮!每日抽奖已就绪!)

提示音在他于一条狭窄巷道中短暂停歇、背靠着冰冷墙壁喘息时,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赵煜此刻心神俱疲,几乎没心思去细听和期待。

(游戏分类轮盘转动中…… 类别:生存)

(具体游戏轮盘转动中…… 游戏:《漫漫长夜》)

(道具轮盘转动中…… 获得:应急毛毯(效果弱化版))

(效果说明:一张轻便、具有一定保温隔热效果的锡箔材质毛毯,可重复使用,但保温效果一般,易破损。)

几乎在提示音落下的瞬间,他感觉怀里靠近胸口的位置,多了一卷轻飘飘、略带韧性且凉飕飕的事物。他此刻性命攸关,身心俱疲,根本顾不上查看这新得来的究竟是何模样,只是咬紧牙关,凭借意志力驱使着几乎要罢工的身体,继续朝着记忆中南城根儿的方向艰难地挪动。

当天边泛起第一丝微弱的、如同鱼肚般的灰白色时,赵煜终于有惊无险地再次接近了那片熟悉而又危险的棚户区。他没有直接前往丙十七号库房,那太冒险。而是在隔着两条污水横流、堆满各种破烂家什的巷子外,找到了一个相对理想的潜伏点——一个被半扇破门板和一些废弃箩筐半掩着的角落,这里既能透过缝隙隐约观察到库房方向的动静,又因为其本身的肮脏杂乱而极不起眼。

他瘫坐在冰冷的土地上,背靠着硬邦邦的破门板,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内衫,与血污黏在一起,带来极其难受的粘腻感。他不得不再次撕下内衣相对干净、但也只是相对的下摆,忍着钻心的疼痛,重新将腰间那已经渗出血迹的包扎布勒紧。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靠在门板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怀里那卷新得的东西。

他掏了出来。入手很轻,触感奇特,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材质,银灰色的表面皱巴巴的,反射着晨曦微光,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结实耐用。他尝试着将其展开,大小刚好能裹住大半个身子,虽然薄得像纸,但将其裹在身上后,确实多少隔绝了一些清晨料峭的寒意,不像刚才那样直接暴露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了。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怪模怪样,效果也有限,但在此刻,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这便是系统提供的应急毛毯(效果弱化版)。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腰间的伤口必须尽快得到有效的处理,否则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感染和溃烂几乎是必然的结局,那会要了他的命。他正皱着眉头,盘算着是否要冒险动用黄金之心提供的钱财,去附近最混乱、最不需要身份的黑市郎中去买点最廉价、或许根本没什么效果的劣质金疮药时,一阵刻意放轻、但仍清晰可闻的窸窣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他藏身的这个角落而来。

赵煜立刻屏息凝神,将自己更深地埋入破烂堆的阴影里,只留一道狭小的缝隙用于观察。只见胡德海那熟悉的身影,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陈旧的食盒,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紧张,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这个方向摸索过来。

殿……殿下?胡德海压低嗓音,带着明显的忐忑,向着杂物堆这边试探性地呼唤,浑浊的目光在垃圾和废弃物之间焦急地搜寻,您……您在这儿吗?

赵煜心中一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胡德海怎么找到这里的?是巧合?还是……他强压下立刻回应的冲动,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和沉默,想看看情况如何发展。

胡德海没有发现他确切的位置,显得有些沮丧和更加不安,他自顾自地低声嘀咕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向可能藏身此处的赵煜解释:这……这地方平时鬼都不来……我……我给殿下您送点吃的过来……顺便看看您是不是安好……哎呀!

他话还未说完,脚下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手中提着的食盒差点脱手飞出。他慌忙稳住身子,惊魂未定地低头看去,只见在杂物堆的阴影里,赫然有一张银灰色的、皱巴巴的、材质奇特的半掩在那里,与他平日里见过的任何布料都截然不同。

这……这是个啥玩意儿?胡德海惊疑不定地弯腰,用空着的那只手将那捡了起来,入手轻飘飘的,触感滑腻而陌生。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又扯了扯,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从没见过这种料子……怪模怪样的,谁丢在这儿的?

躲在暗处的赵煜心中了然——这正是他刚才抽奖得到的应急毛毯!看来,系统是以这种被人发现的方式,让这些来自异世界的物品合理地出现在他身边,而发现者,正是这个此刻一头雾水的胡德海。

胡德海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何用处。但他觉得这虽然奇怪,好歹看起来还算干净,总比殿下身上那件破烂强些。他朝着赵煜藏身的方向,不确定地低声道:殿下……这儿有张不知哪个天杀的丢下的……怪布?虽然看着不顶事,但……但好歹干净,您要不要……将就着挡挡风?

赵煜直到此时,才缓缓地从阴影中显露出身形,他的动作依然带着伤者的迟滞和警惕。他接过胡德海递过来的应急毛毯,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低沉:正好,冷得紧。

见赵煜安然现身,胡德海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连忙又将食盒递了过来,语气急切了些:您快先用点饭食,顶顶饿。接着,他再次紧张地左右张望,确认狭窄的巷子里除了垃圾再无旁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贴身的内袋中,掏出了那个已经被揉得皱巴巴、边缘都有些破损的小纸团,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般,递到赵煜面前。还……还有这个。刚……刚收到的,就压在老地方。

赵煜接过纸团,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和胡德海残留的体温。他迅速而谨慎地将其展开,借着逐渐明亮的天光,看到上面只有一个用木炭之类的东西,歪歪扭扭画出来的、不甚规整的圆圈,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文字或符号。

画个圈……是让我们继续等?赵煜抬起眼,看向胡德海,目光锐利。

胡德海忙不迭地点头,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又夹杂着新的忧虑:应该是这个意思!钱公公那边……看来是递上话了,让咱们稳住,千万别轻举妄动,等下一步的信儿!

赵煜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稍稍落下了一点。消息看来是通过钱袋子那个贪财却未必可靠的渠道,成功地递了上去,并且得到了一个初步的、虽然模糊但至少是积极的回应。这意味着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在黑暗中毫无希望地摸索,那高耸的宫墙之内,至少有一扇窗扉,可能已经因为他的消息而裂开了一道缝隙。他默默地将纸团在掌心碾得粉碎,让碎屑从指缝间洒落,混入地上的尘土,不留痕迹。

知道了。赵煜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决断,你回去,一切如常,切莫引人怀疑。若有新的消息,还是老办法。

是,是……奴才明白!殿下,您……您千万保重!这地方虽偏,也未必稳妥……胡德海连声应着,脸上忧色未褪,他看了一眼赵煜苍白疲惫的脸色和腰间隐隐渗出的暗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弓着身子,像来时一样,小心翼翼地快步离开了这条堆满破烂的巷子。

待胡德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赵煜才缓缓地重新缩回那个由破门板和烂箩筐构成的临时庇护所。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个还算白净的馒头和一碟黑乎乎的咸菜。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冰冷的馒头哽在喉咙里,他就着一点点咸味艰难地吞咽着,感受着食物落入空荡荡的胃袋带来的微弱暖意。

吃完东西,他仔细地将应急毛毯重新裹好,那银灰色的怪异材质在晨光下泛着独特的光泽。虽然单薄,但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寒气,让他因失血和寒冷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稍微平稳了一些。他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尝试运转那微薄得可怜的内息,希望能稍微缓解伤处的剧痛,但效果甚微。腰间的伤口像一团不肯熄灭的暗火,持续地灼烧着他的意志。

时间在等待中仿佛被无限拉长。棚户区渐渐苏醒,各种嘈杂的人声、叫卖声、孩童的哭闹声、妇人的斥骂声……交织成一片混乱而充满生命力的背景音。但这片喧嚣反而让赵煜更加警惕,他像一头蛰伏的受伤野兽,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声响,任何一道投向这个角落的审视目光。

他知道,自己此刻如同走在万丈悬崖边的钢丝上。宫中的反应未知,敌人的眼线可能就在附近,伤势在不断消耗着他的生命力。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在吸入希望的氧气,也可能是在吞咽致命的毒药。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里的定源盘,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至少,他还有这张底牌,还有系统这个变数,还有……那一线看似渺茫,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的希望。

阳光透过棚户区狭窄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的紧张与杀机。临渊城这座巨大的囚笼,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涌已然开始加速流动,而他自己,正是这漩涡的中心。他不知道风暴何时会彻底爆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风暴中幸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绝望的等待中,握紧手中一切可用的筹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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