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店里人声鼎沸,张瑞伟被三四个顾客围在中央,手里捏着三件不同款式的衬衫,额角渗着薄汗:“这件碎花的显瘦,您试试?”转身又给另一位顾客翻尺码表,“稍等啊妹子,我这就给你找XL的!”
张雨晴刚掀开门帘就快步上前,笑着拍了拍一位大姐的胳膊:“姐,我帮您挑!您想要日常穿的还是出门做客穿的?”她熟门熟路地从货架上抽出两件连衣裙,“这件纯棉的舒服,那件雪纺的显气质,都给您放试衣间?”
麻利地帮两位顾客选款、试穿、结账,送走最后一位拎着袋子的顾客,张瑞伟才松了口气,直起腰捶了捶后背:“可算歇会儿了。”
“老姑,明天我给你找个搭档。”张雨晴递过一杯温水,“总这么忙哪儿行。”
张瑞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能扛住!多个人还得多开工资,咱能省则省。”
“挣钱就是给大家花的,别把自己累垮了。”张雨晴笑着从包里掏出纸笔,“再说我今天又盘了两家店面,步行街和小西街各一个,正好缺人。”
“啥?又买两家?”张瑞伟手里的水杯差点晃洒,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所以得招两个员工,开业前正好让你带带。”张雨晴唰唰写完招工启事,贴在玻璃门上,“要求都写上了,手脚勤快、会简单算账就行。”
张瑞伟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点头:“行!你说了算,我保准把人带好!”
和张瑞伟交代完店里的事,张雨晴绕到后院,见江洋正蹲在地上清点废品麻袋,铁锨靠在墙根,旁边堆着半人高的纸箱。
“江洋,今天收得顺利不?”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江洋抬头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顺利!按你说的,收完废品把厂子库房扫得干干净净,厂长临走还说‘你们这才叫正规废品站’!”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个事儿,昨天那四家厂子急着签合同,我打听着原因了!”
张雨晴挑眉,往他身边凑了凑:“别卖关子,快说!”
“这城里以前就一个收废品的,叫杜伟杰,二十来岁,厉害得很,全城的废品都归他收,这几年发老财了。”江洋啧了两声,“可上个月他女朋友把他钱卷走和别的男人跑了!现在他天天喝酒,人都颓废了,合作的厂子垃圾堆成山,这不就轮着咱捡便宜了!”
张雨晴恍然大悟,嘴角勾起笑意:“这么说,我还得谢谢这位杜伟杰?是他成全了咱们。”
“可别当面谢!”江洋摆手,“他要是知道咱抢了他生意,不得跟咱急眼?
“姐姐!”清脆的童声响起,江月月颠颠地跑过来,抱着张雨晴的大腿仰起脸,水灵灵的眼睛眨啊眨,“晚上我能去你那儿住吗?昨天你答应我的!”
张雨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弯腰摸了摸月月的头:“月月听话,这两天不行。”
月月小嘴一嘟,眼圈有点红:“姐姐说话不算数!”
“不是不算数,”张雨晴急得找理由,“姐姐把那边的被褥全拆洗了,现在没干净被子盖呀。”
江洋看出不对劲,放下手里的麻袋:“咋了?出啥事儿了?”
“没、没啥,”张雨晴眼神躲闪,“前房主的被褥不知道多少人盖过,我怕月月盖了不干净,正重新做新的呢。”
江洋这才信了,转头哄月月:“听话啊月月,等雨晴姐姐把新被褥做好了,再去住好不好?”
月月撇着嘴点点头,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张雨晴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江洋,你和老姑父这两天辛苦点,把堆积的废品都拉回来。对了,找人的事怎么样了?”
“老姑父去劳务市场找了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看着挺老实,说是家里供孩子上学,日子挺难的。”江洋回答。
“行,你们看着靠谱就行。”张雨晴想起什么,又说,“我今天又买了两个门市房,这阵子得忙着装修,废品这边就全靠你们了。还有啊,手里有钱了别总存着,买点房产放着保值。”
江洋挠挠头,有点舍不得:“还是手里攥着钱踏实,再等等吧。”
张雨晴没再劝,转身要走:“我先回去了。”
“不吃了饭再走?”江洋喊住她。
“不了,王大娘喊我去她家吃晚饭。”张雨晴一边扯谎一边走。
离开服装店,张雨晴路过百货大楼,进去买了几斤挂面,脚步匆匆地往家赶。
张雨晴推开院门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轻手轻脚摸进正屋,见秦傲男还趴在床上睡着,被子边缘被他攥得有些皱,想来睡得并不安稳。
她没惊动他,转身钻进厨房。煤炉里的火还没灭,用铁钳轻轻一捅,火星“噼啪”溅起,很快就旺了起来。早上炖的鸡汤还温在砂锅里,她舀出大半锅倒进铁锅,又把剩下的两块筒骨剁开扔进去,大火烧开后转小火咕嘟着,浓郁的肉香瞬间漫了满厨房。
等汤滚得冒泡,她抓了两把挂面撒进去,用筷子搅了搅,看着面条慢慢变软、浮起,才关了火。盛面时特意挑了个最大的白瓷碗,往碗里多舀了两勺汤,撒上葱花,又从坛子里夹了两筷子腌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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